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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洺看得表情呆滯，反應慢了半拍：「啊？可我、可我......不知道怎麼變回雙腿......」

    LAN：「......」

    他已經把小人魚放在極度不能自理的位置上了，怎麼還是......大大超出自己預料。

    真不知這19年怎麼能夠活下來，沒被黑販弄死真是奇蹟。

    除非......LAN瞬間出現綠金豎瞳，危險地看了一眼小人魚。

    安洺被嚇到了，尾巴一抽。

    他也知道這麼說很容易重新引起懷疑，可他怎麼解釋？你所在的世界其實是一本書？而自己是誤穿進來的？

    這要解釋起來可就麻煩了，而且無人會信。

    「我真、真不會......」最後也只能嚅嚅重複。

    LAN看著小人魚。

    安洺訥訥：「真不會......」

    LAN輕輕扶額。推翻方才質疑，又傻又笨，間諜概率絕對為零。

    他抬起手腕，對著光腦腕錶道：「九號。」

    九號的數據資料庫非常龐大，LAN極具野心，在最初設計之時，就賦予了九號「全知全能」的定位，涉及全星際所有科學及人文領域，每時每秒都在高速深度學習並自我優化。

    他能在一年時間內讓反叛軍頗具規模，九號作為完美輔助功不可沒。

    牛逼大發了的九號沒有回應。

    LAN敲敲腕錶，九號神經網絡遍布根據地星球及所有反叛軍飛船，備份技術複雜，從未出過故障。

    但它會裝死。

    「九號，有關人魚青少年發育相關的書籍，發送一本過來。」LAN繼續道。

    頓了頓：「要淺顯易懂的。」

    九號依舊無響應。被小人魚在一旁呆愣愣看著，LAN覺得某AI完了。

    魚尾變不回去肯定不行，LAN不方便看，更不會再去碰觸那片滑膩膩的肌膚。而小人魚需要離開浴室回到床上休息。

    LAN只好結合自己收放龍翼和龍尾的經驗，指導安洺。

    「放鬆，感覺它、動一動......很好、慢慢收回去......」

    安洺聞著LAN身上散發出的信息素味道，淡淡如夏日冰棒，在對方輕聲安撫下，慢慢變回雙腿。

    潔白美好的少年身體浸潤在水中，隨著水波蕩漾朦朦朧朧，但仍然一覽無遺。

    「！」安洺又羞又喜，他擔心丟失的部件回來了！

    LAN連小人魚胸前茱萸都不願正眼看，更別提下面。他及時別過頭：「你還繼續洗澡嗎。」

    在水裡撲騰半天，身上早已沖刷乾淨。

    安洺搖搖頭，意識到對方沒看自己，立馬改成話語：「不洗了。」

    LAN打開立櫃，取出浴袍，手往小人魚的方向伸過去，自始自終沒有轉頭。安洺也害臊，微微欠起身體，抓過後急忙裹在身上。

    奇怪，不都是男人麼，明明以前和同學一起去過公共澡堂，生病後也被哥哥擦身照顧過。

    大約，Alpha和Omega畢竟是不同的吧。

    九號始終沒有回撥過來。LAN推開浴室門，安洺也不敢正視對方，匆忙步出去。

    經過LAN身邊時，撲過來一陣香甜熱氣。比浴缸里的溫水要熱很多。

    冰棒在融化。

    安洺繫緊浴袍，坐到床沿上，也沒敢說「你走吧我要休息了」這樣的話。畢竟對方剛剛救過自己，這話太像趕人。可LAN在這裡實在彆扭，明明兩人之間有段距離，安洺卻不斷注意到對方頎長的身軀，繼而回想起方才的奇妙觸感。

    他心不在焉，臉也熱熱的。可LAN偏偏跟了過來，面對面蹲下，仔細打量他。

    安洺這下更難捱，他易感期還沒完全結束，體內湧起熱乎小火苗，燒得臉越來越紅如同煮熟大蝦。

    LAN也僵硬，但遖峯篜里還是用目光掃視了一遍流露在浴袍外的皮膚，確認小人魚沒有再劃傷自己。

    反倒是他，浸濕的左側衣袖被劃破，小臂肌膚滲出血點。應該撈小人魚時候被弄的。

    「你、你破皮了，要不要包紮......」安洺也注意到傷口，又驚又惱。

    「如果這也需要包紮，那我每次下戰場得裹成木乃伊。」

    LAN站起來。

    「你先休息吧，我把浴室簡單處理下。」

    「哦.....」還以為LAN終於要走了。

    他對LAN還是有點怕。但同時也多出許多不甚分明的情緒。LAN雖然是書里大反派，一開始也恐嚇過他，但不管嘴上怎麼凶，實際行動上真的很友好。

    LAN進了浴室，還順手關上門。安洺在床沿坐著，聽著裡面傳來窸窸窣窣聲，覺得此時此景略有些怪異。

    就好像，他在等裡面的人洗乾淨似的。

    安洺趕緊躺下，拉過來薄被蓋在自己身上。

    emm，還是很奇怪。

    外面安洺別彆扭扭坐也不是躺也不是，又怕LAN隨時出來，更不敢換衣服，就那麼穿著浴袍扭扭捏捏著。

    裡面的LAN杵在浴室中間，對著浴缸晃神。

    他開啟了清潔機器人，正在嗡嗡吸取地上灑出的水，九號依舊不在線，擺明惡意玩失蹤。

    被小人魚折騰一通，今天本來就狀態不佳，此時更是感冒了似的渾身疲乏不堪。

    現在就離開這裡，回自己房間更衣休息。這麼想著，腳步卻沒動。

    太睏乏了.....而浴室里都是小人魚清爽的信息素味道，水裡面更是濃，像一汪浸潤過春天花瓣的初融潭水。

    清澈缸底，還靜靜躺著幾枚人魚鱗片，在暖燈下粼粼發光。LAN沉默半晌，彎腰撈起一片，鬼使神差地放在鼻尖下聞了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