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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6 23:10:24 作者: 安靜的九喬
    【小夥伴們,這條需要大家展開想像的翅膀,想像一下批書人批到這一句的時候,就把這句話念給「麝月」這個人物聽,麝月聽見,依舊保持了她那沉穩安靜的個性,因此「閒閒無語」,令批書人對景傷情,十分鼻酸……怎麼樣?有畫面了嗎?】

    【……:有畫面了!】

    【

    23333:有+1】

    【這條批語寫在丁亥年夏天,也就是乾隆三十三年。而曹雪芹死於癸未年除夕,也就是乾隆二十八年年尾。也就是說,脂硯齋與麝月對景傷情的時候,紅樓一書的作者,賈寶玉的原型,已經過世四年半了。】

    【天青色等煙雨:主播這麼一說我更有畫面了。】

    【賈寶玉拳打鎮關西:嗚嗚嗚嗚聽得我好難過……】

    【二踢腳不是二鍋頭:汪……我哭成了狗。】

    麝月看不懂天幕上的那些文字,只能大概聽懂天幕上仙子是在說,自己活到了寶玉死後,與一個叫做「脂硯齋」的女子作伴。

    她心中傷感,可是面上依然不顯,只是看了魂不守舍的寶玉一眼,慢慢地低下了頭。【唉,的確,脂硯齋的整體書評風格就是非常傷感的。】天幕上蕭蘭蘭竟然也這麼評價。

    【她在《紅樓夢》中留下的評語大多是關於哭的。比如我們之前講到的,第十三回 「余不禁失聲大哭」,還有諸如「過來人那得不哭」,」為天下年老者父母一哭」, 」為天下慈母一哭」, 」為天下夫妻一哭」, 「此句令批書人哭死」, 」—字化一淚,一淚化一血珠」④.…等等。】

    【夢裡九重天:這是哭遍了整本書啊!】

    【花開彼岸:啊我怎麼覺得有林妹妹的風格?】

    【確實,這位脂硯齋評紅樓夢,從初評,到再評,再到四評,真是評一次哭一次,這越發證明了這是一部無可逆轉地走向悲劇的作品。】

    【當然了,脂批除了向我們劇透了紅樓夢後續的一部分重要情節之外,也非常細緻地賞析了《紅樓夢》的文本。我們今天所說的好多文學寫作手法,比如蘭蘭常說的「草蛇灰線」、 」伏線千里」又比如說「截法、岔法、突然法、伏線法、由近漸遠法、將繁改儉法、重作輕抹法、虛稿實應法」⑤,都是脂硯齋的批語所揭露的。】

    【另外,蘭蘭常說的, 「紅樓遍地諧音梗」,也是脂硯齋給我們的提示。賈府四艷,元、迎、探、惜,是「原應嘆息」四字之意,也是她向我們透露的。⑥】

    聽到這裡,滿院子的人都怔住了。

    日常聽著天幕上仙子說「紅樓遍地諧音梗」,甚至賈璉還很喜歡玩此梗,玩得不亦樂

    乎,每每去推測人家的名字里蘊含了什麼意思。

    可誰能想得到,這「諧音梗」,竟能同時應在四個人的名字上?

    一想起「原應嘆息」這四字的不吉寓意,賈母院中眾人心中,頓時都有一股傷感湧起,倒也並非乍聞噩耗時那種強烈的悲慟,也不是以前天幕泄露天機時給人以憂心忡忡,此刻的情緒只是無限傷

    感,原來賈家四個出色至極的女孩兒,到頭來,竟也只是「原應嘆息」啊。

    寶玉聽得痴痴的,不由得淚水掉落在他面前的字紙上,瞬間又泅開了一大片。旁邊麝月等卻也顧不得為寶玉更換,只是怔怔地站著,體會天幕給她們心頭帶來的無限悲涼。

    【關於這位批書人脂硯齋,咱們就說得差不多了。小結一下,脂硯齋是《紅樓夢》一書創作的重要參與者與合作者,她了解很多《紅樓夢》的創作背景、手法,甚至曾親身參與書中的一些重要場合。這令她作為批書者,明顯有別於金聖歎等四大名著其它幾部的批書人。】

    【周汝昌老先生認為脂硯齋就是書中人物史湘雲的原型。蘭蘭比較認同的是,脂硯齋是一位與曹雪芹關係非常密切的女性。】

    【脂硯齋的最大貢獻在於對如今已散佚的後三十回情節的提示,和書中精彩之處的點評,令我們讀者能夠更好地理解《紅樓夢》這部巨著的主旨,體會其中的細節之美。】

    【同時,身為曹雪芹的創作合作者,脂硯齋對曹雪芹的創作也有很大的權限,秦可卿之死那一段,脂硯齋說改掉曹公就改掉了。】

    【因此蘭蘭也在想,若是《紅樓夢》中的人物早知此事,是不是也應該考慮一下,討好、善待這位「脂硯齋」,好讓曹公「筆下超生」,將他們寫得好一點呢?】

    天幕上話音剛落,賈母院兒里便有不少目光,齊刷刷地向湘雲那裡投去。

    第111章 第十五次直播⑦

    【說完了脂硯齋,咱們再回到史湘雲身上。關於這位紅樓人物,大家還有什麼問題嗎?】【……:蘭蘭,我金魚腦,湘雲最後究竟怎麼樣了?】

    【哈哈,關於史湘雲的結局,之前蘭蘭其實並沒有給出一個直接的確定的答案,蘭蘭能給的,只有一些可能性。】

    【首先,我們排除87版里湘雲淪為船妓的可能啊,這個是沒有直接文本依據的,但可以作為一種影視作品的衍生表達。蘭蘭猜想電視劇的編劇這可能是為了配合《好了歌注》中的」擇膏粱,誰承望流落在煙花巷」①一句。但這一句可以指向任何人,並不一定指向湘雲。】

    賈母院裡,眾人再次長舒一口氣,隨即聽見「可以是任何人」,馬上又跟著懸起心。」任何人」都有可能「流落在煙花巷」,這誰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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