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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6 22:46:31 作者: 碎碎面
秦諾和突然來了精神,猶如枯木逢春:「你記得我的車!所以前天你不是完全昏迷,你有記憶的對不對?」
穆勒的臉燒的發燙,暴露在冷空氣了簡直要冒氣了。
秦諾和點到為止,通知穆勒:「我們現在去你家拿行李,以後你就住在我家客房,按照你現在的房租按時交租。」
穆勒想不到更好的辦法,嘴角還紅腫著,只能默許。
穆勒的東西不多,明明已經在棉市生活了近10年,全部家當用兩個行李箱就裝滿了,還有一個紙箱裡裝著學習資料,書頁被註腳填滿,變得蓬鬆,翻動時發出脆生生的聲音。
秦諾和翻看幾回,抬頭看向穆勒:「你是打算考醫生執照嗎?」
穆勒點頭,他剛把床鋪上的被褥用床單裹住,打算就這麼放在房裡,看下一任房客有沒有需要。
秦諾和拎著穆勒的兩個行李箱,穆勒抱著自己的學習資料往外走,正巧撞上了從醫院回來的合租室友。
穆勒白了他一眼,率先走出門。
室友嗤笑一聲,小人得志的模樣,畢竟剛從他身上訛到了一筆可觀的賠償金。
秦諾和把已經邁出門的腳步放回來,轉過頭仔細打量了室友的臉。穆勒只是嘴角又擦傷,他的臉上卻青青紅紅地斑駁著傷口。
他問:「聽警察說你身上也有傷?」
室友擺出苦主的架勢:「對,肚子上、腿上都有,我剛剛去驗了傷的。」
秦諾和點點頭,接著一腳又踹在了那人的肚子上。他狂妄地從錢包里抽出兩張扔在地上:「你挺便宜呀。」
回家後,穆勒先去沖了個澡,從浴室出來時發現秦諾和已經把早點買好了。
穆勒在他對面坐下:「賠償金等我下個月發工資了就給你。」
秦諾和遞給穆勒一個包子,答:「沒關係,你也可以多打幾下的。」
穆勒啃一口,說:「再打怕我賠不起。」
秦諾和有點心疼,那人說得實在過分,而穆勒即使是泄憤都在壓抑著。
秦諾和隔過餐桌拉穆勒的手:「那以後就不要逞強了好不好?」
「讓我照顧你好不好?」
告白來得猝不及防,穆勒愣了很久,等他回過神,卻突然發了狠:
「老子他媽是直的!」
「哦?」 秦諾和暗暗叫好,仿佛看到一隻叫做穆勒的小兔子飛奔著向自己跑來,一頭撞在自己這棵大樹上。
「那當年是誰偷偷親了我?」
☆、舞台劇
菁華中學的迎新典禮圓滿結束,秦諾和走到高一(二)班的班主任面前,言辭誠懇地表達了自己想要換到他們班的願望。
班主任姓劉,教書二十餘年,為人有些古板,本來不打算同意,可秦諾和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還搬出了「想和全市第一的穆勒同學良性競爭」的高談,最終贏得了寶貴的轉班機會。
其實劉老師覺得這波自己不虧。秦諾和真的就像他說得那樣,和穆勒你追我趕,力爭上遊,兩人常年盤踞年級第一和第二的位置。
而且秦諾和在課外活動上的配合度也高。運動會、藝術節、志願者活動…他都會代表班級參加。
秦諾和的外形條件極佳,個頭高、人也長得帥,每次看他都能讓劉老師想起一個俗套的成語——一表人才。
高一那一年的藝術節上,一表人才的秦諾和帶領全班同學詩朗誦,他站在隊列中間,身邊站著他們班人美脾氣爆的班長穆勒。
雖然秦諾和已經被禮堂橙黃色的燈光打得睜不開眼,但他的出現還是在觀禮的學生間引起了一場不小的騷動,劉老師坐在台下觀看,還能聽到隔壁班的女學生嗚嗚啊啊的小規模尖叫。
全班同學站定,秦諾和得到台下指導老師的開始信號,暗暗清了清嗓。
「致——西風」
完蛋,破音了!
滿堂鬨笑中,劉老師依稀想起秦同學正處於變聲期,這個時期的男生發出什麼樣的音兒來都不奇怪。
這場詩朗誦最後在班長穆勒強忍笑聲、但不幸失控、繼而放聲大笑中劃下了不太完美的句點。
藝術節的策劃老師本來看在秦諾和外形條件好、人氣高,加上他們班還是個重點班的份上,給他們分到了壓軸的位置。穆勒這一出驚堂爆笑讓這次藝術節的大幕直接落下,報幕的同學都沒來得及講結束詞,學生們就被引導著有序地離開禮堂了。
今年的藝術節劉老師痛定思痛,決定搞回創新,表演一場舞台劇:如果一個演員發揮失誤了,還有另一個演員能及時補救,不至於搞砸整個表演。
況且今年的藝術節是和小學部與中學部合辦的,他們班的出場位置靠前,為了讓小學生看懂,所以難度可以不用太大。
穆勒得到了指令,提議表演《守株待兔》,為了彌補去年的過失,他還承諾自己和秦諾和會積極配合排練。
沒想到配合著配合著,穆勒就分得了這場話劇的主要角色——一隻笨到撞樹的兔子。
秦諾和演樹:不用說話,也不用表演。
舞台劇的導演是文藝委員張梵潼,她立志做一名舉世無雙的好導演,對這次舞台劇摩拳擦掌,整日一副要為藝術獻身的樣子。
穆勒演一隻兔子,卻被她講了將近半小時的戲,眼神動作事無巨細地扣,他直到彩排都沒消化完張導的指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