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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6 16:54:23 作者: 甜甜無花果
    雲安看向靈堂,人來人往,有幹活的,也有閒聊的,有為死者哭泣的,也有聊天哈哈大笑的,眾生百態,而他們要眾生里找到那些畜生,何其艱難。

    如雲安想的差不多,殺死黑痣男人後,或許是察覺到了同伴的死,隱藏在人群里的灰狼們沒再有動靜,一直到傍晚,眾人散去,玩家們也不得不回到農家樂小樓里。

    吃完飯大家簡單復盤了今日的行動,雲安沒有藏私,說出了佳佳告訴他的線索,灰狼從人轉換成狼或許是靠面具。

    揭開灰狼的面具或許能讓狼變成人,從而喪失戰鬥力,銷毀灰狼們的面具或許也可以讓這些人再也變不成灰狼。

    但這些都只是猜測,沒有經過實踐。

    雲安望向小樓外黑漆漆的天,眯了眯眼睛,想起了在靈堂外快樂玩耍的孩子們,天黑了,也不知道今晚他們能不能平安度過。

    他的心中湧出了一個新想法,但是,雲安看向了其他的玩家們,這個想法或許不會得到太多人的支持。

    大堂里沒有出去找尋線索的玩家逐漸被落下,他們聽著雲安等人的分析,滿臉的迷茫,什麼人狼轉化,他們不懂,只知道天越來越黑,心中的恐懼也越來越深。

    時間轉瞬即逝,很快又到了回房間的時候,那個年紀小差點被陳超揍的女孩因為恐懼忍不住哭了出來,又不敢哭出聲,只敢捂著嘴巴,萬般不情願的上樓回房,好像這樣就能拖延一點時間。

    大部分玩家臉上都帶著心如死灰的疲態,誰也不知道今晚灰狼會盯上誰。

    在樓梯上,雲安想了想,還是道:「灰狼本質上與鬼怪還是有所不同,他們沒了面具就會便成人,就不再可怕。」

    「諸位,我還是那句話,今晚不管是誰遇襲,請一定,一定要反抗。只有反抗才有一條生路,灰狼並非不可戰勝的存在。」雲安清脆的聲音在小樓里迴蕩,像是一劑強心針,慢慢的注入玩家們的心臟。

    雲安再次強調「反抗」是因為他看了早上的屍體,房間裡幾乎沒有打鬥的痕跡,灰狼不是鬼怪,它們攻擊人還是用的爪子和狼嘴,所以才會出現被剖開胸膛的屍體,既然如此,反抗和逃跑總是有一線希望的。

    回到房間,雲安和花弶洗完澡後就睡下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心裡惦記著村子裡的孩子們,雲安這一晚上睡得都不太安穩,一點輕微的動靜就能讓他從半夢半醒的狀態中徹底清醒。

    就像現在,屋外似乎下雨了。

    飄落的雨點敲打在窗戶上,滴滴答答的,雲安從淺眠中清醒,他能聽到雨滴的聲音,能聽到窗戶咯吱咯吱響的聲音,但不願睜眼,只想將頭埋在被子裡快速再入睡。

    就在他迷迷濛蒙馬上就要睡著的時候,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一瞬間清醒了過來。

    外面下雨了,雨打在窗戶上有聲音很正常,可是窗戶那咯吱咯吱響,是什麼動靜。

    雲安原本是窩在被子裡的動作一下就僵住了,腦海里閃過了千百種想法,但現實不由得人逃避,他猶豫再三後還是慢慢的將腦袋伸出了被子外,然後以極為緩慢的速度看向窗戶。

    外面沒有下雨,也沒有什麼雨滴聲,窗戶外只有一張女人的臉,她披著黑黑的長髮,臉上乾乾淨淨也沒有血跡,但卻比亂七八糟的模樣更為恐怖,空洞的雙眼,慘白的臉,像一具沒有任何溫度的屍體。

    她在一下一下的用頭敲著窗戶,雲安所聽見的滴滴答答的聲音是她的頭撞在窗戶上所發出的。

    她的指甲刮擦著窗戶,發出刺耳的聲音,嘴裡還在念念有詞。

    雲安死死的看著女人的臉,借著月光,他已經認出了女人是誰。

    是「失蹤」的李珏,到現在她的屍體都沒有找到,此刻卻出現在了窗外。

    雲安從床上坐了起來,他下了床,看著李珏的臉流露出了一絲悲傷。

    「李珏。」雲安輕聲喊道,不知疲倦一直在撞窗戶的女人終於有了一絲不同的反應。

    她慢慢的轉過頭,眼神直勾勾的盯住了雲安,被盯上的那一秒,雲安全身汗毛聳立,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小腿撞上冰冷的床沿,雲安被刺激得一激靈。

    「李珏。」雲安的聲音稍微大了一點,他嘗試著慢慢靠近,李珏不再撞窗,只是看著雲安。

    「你還認識我嗎?」雲安小心翼翼的問道。

    李珏沒有反應,只是歪了歪頭,像是在思考的模樣。

    雲安心裡亂糟糟的,不知道李珏現在是什麼狀況。

    她明明死了,此刻卻還在活動,看著好像也有自我意識。

    她來找自己,是有什麼事情要告訴自己嗎?

    「李珏。」雲安走到了窗戶邊,他看見了李珏的嘴巴在一張一合,但是隔著一層窗戶,聽不清楚她在說什麼,「你來找我,是想告訴我什麼?」

    此時,雲安和李珏只隔了一層窗戶,他不敢思索在二樓的房間,李珏是如何上來的。

    雲安心中不安,下意識的朝後看了一眼,支撐著他此時能面對李珏的是花弶。

    宛如一道霹靂當空而下,月光下,房間的床上空無一人,花弶不在。

    怎麼會?雲安一下就慌了神,在這種極為緊張的時刻,他看見了床上只有一個枕頭,一床被子,就好像這張床上從始至終只有他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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