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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6 16:54:23 作者: 甜甜無花果
    「你那叫養老嗎?」雲安隨手拿過桌子上放著的林世成平日裡抽菸的旱菸杆,這東西實誠得很,拿在手裡有點重量,雲安略微估計了一番,他這個小身體估計拿一會兒就拿不動了,所以他要趁著現在還有勁!

    「讓你媽單獨住豬圈改造的房子!不准你媽上桌吃飯!」雲安拿著煙杆,走到林世成一家的身後,說一句話就用煙杆狠狠的打他們的後背一下,這煙杆若是成年人拿著用力打,恐怕骨頭都會被敲斷,但云安還是一個小孩,手上力度就這麼些,就算用了全力,打在身上只覺得疼,都是些皮肉傷。

    「這叫養老嗎!」雲安打得手都累了,將煙杆摔在林世成面前,對他怒目而視。

    在其他人看來,包括林佩娥,他們覺得虐待太姥姥,最沒有良心的人是這些兒媳婦,就像是三舅奶奶不准太姥姥上桌吃飯,四舅奶奶甚至都不准太姥姥吃他們的飯。

    但在雲安心裡,最該被罵的人是這些沒有用的兒子。

    這是他們的母親,說到底媳婦和婆婆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虐待固然不對,但也沒有理由要求這些女人將婆婆當做自己的親媽一樣看待,這些男人們連自己的親媽都照顧不好,將罪責推到老婆身上,雲安看來,最該道歉的就是他們。

    「我錯了,爹,我錯了!」林世成嚇得趴在地上給雲安磕頭,「我明天,不,我今晚就讓姆媽騰地方,搬到我們的屋子裡來住,也讓她和我們一桌吃飯,我知道錯了,爹。」

    三舅奶奶不敢多言,因為讓太姥姥住豬圈改造的屋子和不准上桌吃飯是她的主意,她跟著磕了好幾個響頭,水泥地面上又粗糙又硬,幾個頭磕下來,很快這一家三口的額頭上都紅了一大片。

    見三人瑟瑟發抖額頭都磕紅了的可憐模樣,雲安並不心軟,繼續威脅道:「不要只做表面的功夫,我這雙眼睛一直在盯著你,不僅僅是你,還有你那些兄弟姐妹們,只要你們對她不好,就別怪我……」

    未說完的話里威脅之意盡顯。

    林世成他們哪裡還敢反駁,又哐哐的磕了好幾個頭,說絕對會將這件事告訴其他的兄弟姐妹們,他們從今晚開始肯定會好好贍養太姥姥。

    今晚的任務完成了一半,第一次裝鬼嚇人的雲安在心裡給自己的演技打了個一百分。

    還有剩下的任務,又惡聲惡氣的訓斥了林世成一家後,雲安說出了今晚最重要的目的。

    「你們明天早上,去到你們姆媽面前,對著她下跪、認錯、道歉,祈求她的原諒!」雲安生氣道,「如果沒能獲得她的原諒,你們也都去陪我吧!」

    說完後雲安也不給林世成一家任何爭辯的時間,一瘸一拐的抬腳就朝著院子外走去。

    他走得慢,但林世成一家也不敢去追,只能恐懼的眼睜睜的看著雲安一瘸一拐的慢慢走出院子,小小的身影在黑暗中慢慢消失。

    過了好一會兒,確定雲安真的離開了不會再回來後,林世成一家三口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都癱軟在了地上,也顧不得地上是不是髒,他們躺在地上,胸口劇烈起伏著,只要一閉眼仿佛就能回想起方才的場面,都嚇得一抖。

    緩了好一會兒後,三人才勉強起身,互相攙扶著在椅子上坐下。

    孩子早就被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三舅奶奶看著朝著大敞著的堂屋門,身子還是止不住的顫抖,「我們,我們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去把姆媽的東西搬到屋子裡來,我爹都來找我們了!」一想起雲安那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勢,林世成心裡就害怕得緊。

    說完他就要起身,拖著軟得像麵條一樣的腿去那個小屋子裡給姆媽搬東西,只是才起身就被妻子拉住了胳膊。

    稍稍冷靜了些的三舅奶奶咬了咬唇,像是做出了極其重要的決定,「先別去搬。」

    林世成瞪大了眼睛,剛要開口,就被三舅奶奶捂住了嘴,她道:「你聽我說,今晚附身在雲安身上回來的也不一定是你爹,萬一……萬一是什麼其他的髒東西呢?」

    「又或者是有人故意的呢?」

    她說得含糊,但林世成聽清楚了她的意思。

    躲在堂屋大門外的夏宛皺著眉頭,瞧了許微童一眼,雖然很不想和他說話,但眼下守在大門處的人就只有她和許微童,金子吟則是在院子外面接應雲安。

    「這下可怎麼辦?」夏宛懊惱道,這三舅奶奶的膽子怎麼這麼大?而且腦洞還挺讓人意外的。

    林世成一下就明白了自己妻子的意思,她未曾說出口的意思是或許是姆媽不滿他們幾個兒子的贍養方式,故意引了髒東西來警告他們。

    女人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她和林世成分析道:「如果附身雲安的真的是你爹,那他為什麼挑了這個時候來?」

    「現在既不是他的頭七,又不是他的生日,也不是七月半,不是他過世的日子,而且,說句難聽的,咱們幾家贍養姆媽也有好幾年了吧?你爹若是看不慣想要咱們的命,早就上來警告了,何必等到現在?」

    「今天又是個關鍵日子,白天才在家裡商量完你姆媽的身後事,晚上就出了這神神鬼鬼的事情,你難道不覺得巧合?」女人雖然還是有點害怕但依舊大著膽子猜測。

    林世成原本想呵斥女人,但聽她這樣一分析,又慢慢的皺起了眉頭,陷入了沉思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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