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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6 16:54:23 作者: 甜甜無花果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她猛然睜開眼睛後心跳如擂鼓般砰砰跳得厲害,這次她沒有做夢,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回到了小縣城的緣故,她下意識拿出了手機點開看了看時間。
還是四點四十四,女人皺緊了眉頭,這時候她發現床的另一頭毛仔不在身邊,而順著關閉的房門縫隙看,外面是有光的,也就是說毛仔和他媽媽的那場談話還沒有結束?
就像是冥冥之中有指引一般,女人輕手輕腳的下了床,動作輕緩的打開了房門,沒有驚動任何人,透過房門縫隙她看見老公與婆婆在客廳里對坐著,都是一臉的愁色。
原本說好要戒菸的毛仔面前的菸灰缸里全是菸頭,客廳里煙霧繚繞,母子二人在爭執不下,誰也不肯讓步。
「毛仔,你之前是沒想起來這件事,現在我告訴你了,你也想起來了,那口井邊是絕對去不得的。」林世強的妻子語氣和緩但是態度卻不容人拒絕。
女人聽得雲裡霧裡的,但是有一點她很清楚,那就是婆婆不同意他們去那口井邊做法事,女人只能寄希望於自己的丈夫身上,畢竟他與自己同床共枕,也非常清楚這些天她到底經歷了些什麼。
「那怎麼辦?總不能讓我看著她去死,得想想辦法。」毛仔道,「你能不能請到厲害的道士?乾脆直接斬草除根算了,這麼多年了,這一棟樓里沒人過得安生,每個人提心弔膽的,還不如一勞永逸呢。」
「哪有你說的那麼容易,詛咒如果那麼容易被驅除那就不叫詛咒了。」林世強的妻子微微嘆了口氣道,「你老婆現在心心念念的要請道士去井邊做法,井邊是去不得的,我們總得給她一個交代。」
「給道士點錢,讓她別去井邊就行了,只要不說漏嘴她不會知道。」毛仔頗為煩躁的說道。
女人驚恐的瞪大了眼睛,手死死的捂住了嘴巴,不讓自己發出一點動靜引起客廳里兩人的警覺,這一刻她仿佛覺得客廳里坐著的兩人不是她的老公和婆婆,而是兩個披著人皮的怪物。
毛仔對她的關心呵護,噓寒問暖這一刻都像是假的,不去井邊做這場法事,她有可能會死的,她是他的妻子,是他兒子的母親,他就這樣對待她?
在極致的悲痛與震驚下女人反而變得無比冷靜,她慢慢後退,回到了床上裝作被噩夢嚇醒了的模樣,聞聲趕過來的毛仔溫言軟語的哄著她,只是這一次女人的眼底再也沒有愛意。
第二天一早,女人便收拾好了行李箱趁著母子二人沒注意帶著孩子準備離開,但是在下樓時還是被發現了,於是就有了雲安他們所看到的那一幕。
聽金子吟說完,雲安心中五味雜陳,沒想到竟然是這麼個故事。
方才當著大傢伙的面,女人什麼臉面也不顧了,將她知道的看到的事情抖落得一乾二淨,左右不是她對不起他們林家,是林家對不起她。
「你們說,毛仔老婆看到的那個老太太會不會就是……」夏宛話只說了一半,但金子吟和雲安明白她的意思。
這井邊的老太太有很大可能就是太姥姥。
只是她為什麼突然盯上了毛仔一家?如果原因和小志一樣,太姥姥生前的時候毛仔對她做了很過分的事情所以現在太姥姥要報復回來,這也說不通。
因為太姥姥已經死了十幾年,毛仔的年紀比小志小了快十歲,這群舅爺爺們贍養母親的時候毛仔的還沒出生或者才生出來不久還是牙牙學語的階段,不太可能做出傷害太姥姥的事情。
既然不是,那為什麼纏上毛仔一家?
通過四舅奶奶這一家的事情,雲安他們也有一個猜測,如果說那個徘徊在林世強家裡,又殺了四舅奶奶和小志的鬼就是太姥姥的話,那麼她的報復和兒女們的不孝順息息相關,但她並不是無差別報復,與其說報復更像是一種審判。
根據每人對她曾經做過的惡行進行審判,過分的就如四舅奶奶和小志一樣,他們死了,沒有那麼過分的像小花,那時候她不懂事,太姥姥也沒有要她的命,但她也瘋掉了。
這背後肯定有原因,只是雲安他們還不知道而已。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夏宛問道。
雖然相處的時間不是很長,但是三人小分隊的分工已經逐漸明晰了起來,金子吟腦力和身體素質相對來說都比較均衡,也更有經驗,無形之中他已經成為隊裡的隊長。
雲安的思路會比夏宛和金子吟更「劍走偏鋒」些,他充當了半個智囊團,而夏宛……既然團隊裡有人動腦子,她就不想動腦了,她是一柄長槍,一柄指哪打哪的長槍。
如果沒有毛仔這一家的事情,雲安原本的計劃是上午找金子吟讓他教自己畫符,現在有了新方向,畫符的計劃只能往後推了。
「林世強。」
「小舅爺爺。」
金子吟和雲安幾乎是同時說出口,「我們可以以他作為突破點。」
按照現有線索來看,如今林家七姊妹幾乎是「全員惡人」的形象,每一家都逃脫不了太姥姥的審判,但是懲罰有輕有重,重的就像是四舅爺爺一家一樣,現如今家破人亡。
而小舅爺爺一家是最奇怪的,他得了肺癌晚期,毛仔一家也被太姥姥盯上,但是全家人卻毫髮無損的還活著,甚至每天晚上太姥姥都會在他家走動,肯定有原因。
「不能等了,咱們等會兒就去醫院。」金子吟做了決定,看著雲安點頭的模樣他想了想開口問道:「雲安,你和花弶的關係不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