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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6 16:54:23 作者: 甜甜無花果
但是做完夢後她醒來時什麼都不會記得,只會記得自己好像做了個夢,還是個不太好的夢。
剛開始女人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可是接連好幾天她總是做夢,醒來後什麼都不記得,但身子卻越來越沉重,就好像休息得很差似的。
她去做了按摩,還做了針灸,都沒有改善這種情況,直到一個星期前,她所做的那個重複又完全一樣的夢終於有了變化。
夢裡她又是即將要上車的狀態,然後回頭,那口廢棄荒涼的井邊上突兀的出現了一雙手。
一雙蒼白,沒有任何血色的手,緊緊的扒在井口。
女人嚇了一跳,像逃似的回到了車上,將車門緊緊關上,她還是嚇得頭皮發麻,大口喘息著。
猛然睜開眼睛,她正安安全全的躺在自家的床上,那只是一場夢而已,女人對自己說道,但當她手腕上的iWatch自動亮起時,四點四十四分的時間讓她全身一僵。
就像是煙花衝上天空帶來轉瞬即逝的美麗,這個不祥的時間點就如煙花的引線衝破了女人腦海里封鎖的所有回憶。
她想起來了,她回來後這整整一個星期她都在做同一個夢,夢裡的內容一模一樣,只有今天,夢裡的情景發生了變化,井口邊多了一雙手。
女人恐慌不已,立刻告訴了自己的丈夫毛仔。
毛仔也是親歷者,他也往井邊看了一眼,只是他沒有看到妻子所看見的那個老人,只看到了那口廢棄的水井。
「別自己嚇自己了,沒事的,你就是被嚇著了而已,這世界上沒有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都是自己的心理作用。」毛仔是這樣安慰自己的妻子的。
女人信了毛仔的話,然後在第二周的周二晚上,她再次夢到了那口水井,只是這一次,又有了點不一樣的地方。
水井邊上趴著一個人,只有半截身子,披頭散髮的,讓人看不清長相,剩下的半截身子還在井裡。
女人尖叫著清醒了過來,睡在一旁的毛仔也被她的尖叫嚇得驟然甦醒,女人全身發麻,像魔怔了一樣打開了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
手機屏幕上的時間顯示是凌晨四點四十四。
這一次就連毛仔也做不到自欺欺人了,一定是他們在那口水井邊上犯了沖,衝撞了不該衝撞的東西。
毛仔是做生意的,認識的人多,於是立刻托關係找了個據說很厲害的大師,花了重金做了場法事。
法事做完之後回了家,毛仔和妻子都以為沒事了,今天晚上能睡一個好覺,誰也沒發現的是當他們走出做法事的房間時,那大師看著香爐里燃到一半忽然斷掉的煙,面色沉重。
夫妻兩人相擁著睡下,這一次女人依舊又做了那個夢,夢裡水井裡的那個披頭散髮的老太太已經爬出了井,背對著女人站在了水井邊上,就如那天他們要回家時,女人回頭看到的那樣。
女人再次尖叫著醒來,冷汗淋漓,不過短短一個多星期的時間,她足足瘦了五六斤,原本清秀的面容也變得憔悴,整個人魂不守舍。
法事失敗了,那夢裡纏著他們的鬼沒有被驅走,毛仔找到了做法事的大師想要個說法。
可是沒等毛仔開口,那大師主動退了錢,嘆了口氣只說這鬼他驅不了,解鈴還須繫鈴人,想要徹底解決不被鬼纏身,就只能回到原來的地方去,並且特意叮囑了毛仔,這鬼是跟著他們到了這個城市。
鬼是從毛仔的老家,準確的說是從那個荒無人煙的小村莊裡跟過來的,他們必須回老家解決這件事,剛開始兩人的心情還只是沉重和恐懼,還沒有做好立即動身的準備。
但去找大師退錢的那一天晚上,女人再次做了夢,夢裡她又回到了上車時的關鍵節點,這一次她不像之前那般沒有自我意識像個傀儡一樣到點就轉頭。
這一次做夢她清楚的意識到自己在做夢,不僅如此,在上車前的那一瞬間,她不受控制的停下了腳步,轉過頭去,想閉眼都無法做到。
然後她眼睜睜的看著那個水井邊披頭散髮的老太太離她更近了些,那口井與女人本身不過幾百米的距離,這一次老太太縮短了一半的距離,直衝著女人而來。
半夜驚醒後,還是那熟悉的四點四十四分,女人一刻都不敢再耽誤,連夜將老公毛仔喊醒,白天兩人處理了生意上的事情後,晚上直接開車回了小縣城,正巧撞上了四舅奶奶出殯。
出殯儀式結束後,小舅爺爺回了醫院,找了個護工臨時照顧一晚上,小舅奶奶和毛仔一家回了筒子樓住,商量解決辦法。
女人的想法是那鬼既然在水井邊上,她幾次做夢也都是夢回井邊,那就說明這鬼和這口井關係密切,這樣的話不如找個靠譜的大師去水井邊上做場法事超度一下。
這也是在回小縣城之前她和毛仔商量好了的,可是不知是怎麼回事,回了小縣城後,毛仔坐在沙發上對這個決定又支支吾吾的,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模樣。
女人的婆婆也沒說話只是皺著眉說先找大師算算,至於做法事的地點讓大師做決定。
當晚女人沒有敢睡覺,小孩換了個地方睡覺認床,哭鬧得厲害,所以女人就抱著孩子到了房間裡,哄著孩子入睡,毛仔和他媽媽坐在客廳里還在商量這件事。
女人強撐著不入睡,可是奔波了一天的勞累和近日裡沒有休息好的疲憊如潮水般向她湧來,慢慢的在小孩規律的呼吸聲中她緩緩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