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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6 16:54:23 作者: 甜甜無花果
在趙禮的指揮下,雲安被推上了舞台,他被麻繩綁住了手腳,甚至還被林梁用乾淨的毛巾堵住了嘴。
在趙禮警惕懷疑的目光下,林梁解釋道:「你也知道我和他關係不錯,我怕等會兒他求情我會心軟。」
「你這小子心夠狠的。」趙禮狀似無意的開玩笑道:「行事老辣也不拖泥帶水,我都要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新人玩家了。」
林梁只是撓了撓頭髮勉強笑了笑。
雲安孤立無援的跌坐在舞台中央,眼神中流露出強烈的恐懼,他拼了命的掙扎,粗糙的麻繩將細嫩的手腕肌膚磨得通紅,他卻像是感受不到痛一般。
此刻,心理上的恐懼超越了□□的疼痛,
因為趙禮讓人搬上來了一具棺材,一具黑漆木棺材,沉甸甸的,好幾個人一起抬著,抬到了雲安的身邊。
「雲安,害怕嗎?」趙禮在雲安面前半蹲著,一雙狹長的鳳眼中毫不掩飾的展示著他的殘忍。
為了完成任務,趙禮可以不擇手段,畢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從不覺得自己有錯。
「你知道這幅棺材裡裝著的是誰嗎?」趙禮的笑容中充斥著狠戾,他一字一句道:「是王樹,他被那串手鍊害死了,死時都睜著眼睛,是死不瞑目。」
「但本來應該死的人是你。」
像是要摧垮雲安的心理防線,趙禮不在乎的笑笑道:「如果你不告訴我們花弶在哪裡,又或者你引不出花弶,我就讓你進棺材裡,和王樹同枕,就當你替他抵命了,怎麼樣?」
趙禮話雖然是這樣說,可他連扯雲安嘴裡的毛巾的動作都沒有。
那一句話仿佛只是為了勾起雲安的希望再殘忍的湮滅,如同貓抓老鼠一般故意戲弄著雲安。
雲安慢慢的放棄了掙扎,就像是認命了一般,連眼底的光亮都湮滅了。
就算是死,他也不希望在趙禮這種人手下苟延殘喘。
趙禮享受著獵物瀕死前的掙扎,享受著他們的痛苦,當雲安了無生氣,放棄掙扎後他就像是被忽然激怒了一般,抓著雲安的胳膊,在他手上為他戴上了那串鮮紅似血的紅色珠鏈。
趙禮緊緊盯著雲安,他要看看鬼嬰和紅衣女鬼到底是如何殺人的!
這是他們最後能抓住的線索了,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雲安被揪著站了起來,他被趙禮推搡著被迫一步一步的靠近棺材。
離棺材越近,雲安掙扎得越厲害,一雙貓瞳似的眼眸里含著點點水光,飽滿如花瓣的嘴唇沒有一絲血色,輕如薄翼的肩胛骨微微顫抖,像秋日裡被風吹落的一片樹葉。
「花弶……」雲安在心底下意識的無聲的呼喚了花弶的名字,但又馬上止住了。
雲安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像掉了線的珍珠落個不停。
雲安的肌膚白皙細膩,如夏日的桃花,泛著柔光的粉白,紅色的珠鏈松松垮垮的掛在纖細的手腕上,在如凝脂般肌膚的襯托下更顯鮮艷。
鬼嬰要來了嗎?那……楚月是不是也會來?
除卻那天晚上夜探劇場,雲安見到楚月,除此之外他再沒鬼怪狀態下的楚月有過任何的交集。
她會殺了自己嗎?
雲安來不及多想,眼下他要面對的不是楚月,也不是鬼嬰,而是死了的王樹。
他跌跌撞撞的被推到棺材前,在猝不及防的狀態下他看見了躺在棺材裡的王樹。
棺材裡的男人全身青白,面部表情猙獰,還保留著死時的驚恐,就像是見到了什麼極為恐怖的事物。
無人替他殮屍,王樹的眼睛瞪得很大,仿佛下一秒就要從眼眶脫離,眼白已經變成了半透明狀,腦袋被撞成了兩半,只是勉強拼湊著合攏在一起。
他的臉上全是血,乾涸的血跡像是蜿蜒的長蟲在他的臉上爬行。
王樹死後的模樣是看一眼就會做噩夢的程度。
而雲安即將被趙禮推入棺材中,與他頭抵著頭,腳碰著腳,躺在一起。
無聲的眼淚一顆一顆滴落,雲安在抗拒中被推到了棺材邊上,下一秒,趙禮就可以將他推入棺材裡。
場上場下,有人別過頭去露出不忍的神情,也有人目光灼灼興奮到渾身都在顫抖。
天,忽然一下就黑了。
黑暗像烏雲一樣遮天蔽日,在短短一瞬間裡,原本還燈光明亮的演出廳頓時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恐慌像潮水一般朝著演出廳的每個人涌去。
雲安怔愣了一秒,然後猛烈掙扎用盡全部力氣掙脫了趙禮的桎梏。
然後他聽到了不遠處的一聲悽厲不似人言的慘叫,在朦朧中,雲安隱約看見了一個小小的物體在演出廳奔走的人身上跳躍。
每到一處,便有人發出慘烈的叫喊聲。
鬼嬰來了。
他衝著自己來了。
是這串招鬼的手鍊,雲安拼了命的想將手串扯下來,可是他雙手被綁,連抓住手鍊這一個很簡單的動作都無法完成。
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幾個呼吸瞬間,鬼嬰馬上就能到雲安的面前。
他幾乎陷入了絕望之中,雙手雙腳被縛,身上還有招鬼的東西。
死亡幾乎成為了既定的現實。
一陣凍人骨髓的寒風吹過,一個高大的身影虛虛的出現在了雲安身後,感受到熟悉的氣息,雲安的眼淚流得越發凶了,從無聲的哭泣變成了痛哭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