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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1:33:56 作者: 池木棲
    「我本來想讓他們一人說一句話感謝阮醫生的,」郭祥天頓了頓,「但他們有些人嘴笨,說不出什麼漂亮話,陳迄周又說可能會讓你尷尬,於是他就想了這一出,希望阮醫生感受到了大家的誠意。」

    阮梨張了張嘴,正要回話,卻聽見郭祥天收起那些玩笑話,繼續說:

    「如果沒有你,那天受傷的武警同志肯定會更多,我再次代表我們武警機動中隊向你表示敬意。」

    話音剛落,郭祥天又深深地鞠了個躬。

    「不不不,太隆重了。」阮梨連忙擺手,她想起從阮廣山那兒學來的話,於是十分官方地回道:「醫者救人,職責所在。更何況你們平日裡保家衛國也是為了我們,要說感謝,也應該是我們人民群眾感謝你們才對。」

    郭祥天聽著阮梨蹩腳的場面話,忍不住笑起來,他看著阮梨漂亮精緻的臉蛋,然後挪開視線望向陳迄周。

    若是只單看相貌的話,阮醫生和陳迄周確實般配。

    雖然陳迄周這幾年待在部隊,身上多了股兵痞的氣質,但原本身上的本質還未被全部掩蓋。

    阮梨就更甚,看著就像剛從大學畢業的學生,還是屬於成績優異的那種乖乖三好學生,青澀又稚嫩,完全沒有那種職場老手的感覺。

    而郭祥天也聽劉鈞鵬說過,這位阮醫生履歷和家庭都十分優秀。

    醫學世家,申城A大研究生畢業,父親是有名的神外科醫生,現在在佟楒話手底下工作。

    郭祥天越看阮梨越順眼,他邊坐下來邊問了句:

    「我聽說,阮醫生和陳迄周是老鄉啊?」

    「是。」阮梨點頭,認真回復,「我們是一個高中畢業的。」

    這話一出,阮梨便感覺到桌上的人全看向了自己。

    他們有的人互相看了看,面露揶揄。

    除了有些剛跟在陳迄周手下的隊員,他們和陳迄周同一批進來的人,其實都知道陳迄周有個前女友。

    那時譚隊還在,某天他們聊到學生時代做的荒唐事時。

    有惡俗的隊員開著黃腔,也有隊員中規中矩地回答問題,唯獨陳迄周始終沉默著,沒搭腔。

    還是譚隊問到他,他才參與進這個話題。

    陳迄周短暫地沉默後,回道,「凌晨十二點在學校燃放煙花,被抓寫檢討算嗎?」

    聞言,眾人唏噓一聲,調侃道:「燃放煙花啊?不會是為了哄哪個女生開心吧?」

    「嗯。」

    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話,他們見陳迄周承認不禁瞪大雙眼,紛紛起鬨:「你小子這麼會,那你平時在我們面前裝木頭啊?」

    「就是。」

    「不是吧,要是談到現在不得請我們吃頓飯啊?」

    當時的陳迄周神色淡漠,他說:「已經分了。」

    眾人瞬間噤聲。

    他們剛認識陳迄周的時候,見他長那麼帥加上這層職業濾鏡,都認為他想找什么女朋友找不到,應該說,大把的女孩會主動湧上來。

    可後來認識久了,就會發現陳迄周比誰都受規矩和道德底線。

    也許是和家庭教育有關,他不像部隊裡的某些品行敗壞的渣男,仗著職業的特殊性肆無忌憚的腳踏兩隻船。

    陳迄周比任何人都要清心寡欲。

    不知道該說他一心撲在事業上,還是說他忘不掉上一段感情,當他們想深入探究陳迄周這位前女友時,陳迄周卻閉口不談。

    於是傳到後面,他們都相信陳迄周還喜歡著前女友,但關於他的前女友大家只知道一條消息,那就是:

    同一所高中畢業的。

    接受著眾人的打量,阮梨還想著是不是說錯了什麼話,她下意識望向陳迄周。

    誰知陳迄周緊抿著唇,默默低著眼,一聲不吭。

    阮梨正奇怪著,郭祥天的話把她的注意力重新拉回:「那巧了,阮醫生單身嗎?交男朋友了嗎?」

    「還沒。」阮梨遲疑著搖搖頭。

    「正好。」

    郭祥天笑起來,「我們隊裡也有個單身的,和你年齡挺相似,身高相貌什麼的也般配。」

    話說到一半,郭祥天就注意到陳迄周緊張地抬眼看向自己,他覺得有些好笑,於是話鋒一轉故意指著坐在對面的隊員說道:

    「你覺得他怎麼樣?」

    「啊?」坐在對面的武警隊員傻愣愣地眨了眨眼,「我嗎郭隊?」

    「對就是你。」

    郭祥天瞥了一眼皺起眉的陳迄周,偏頭問阮梨:「阮醫生意下如何?」

    面對如此熱情、像極了家中長輩介紹相親對象的郭隊,阮梨尷尬地舔了舔唇,她眼神有些遲疑,不知道該不該明說。

    而郭祥天似乎看出了她的窘迫,搶在前頭說了句:

    「沒事。」

    阮梨剛鬆一口氣,郭祥天又說:「不喜歡咱換一個,我們整個機動中隊有九十多號人,單身的還挺多,一個個選,慢慢來不著急。」

    阮梨看著大手一揮,淡定地端起茶杯喝口茶的郭祥天,沉默了。

    「你和陳迄周交好,正好讓這小子幫你把關。」郭祥天笑了笑,朝陳迄周說:「這事兒就交給你了啊!有你幫忙看著我放心,一定要幫小阮找你們隊伍里最好的!」

    陳迄周沒應下,只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劉鈞鵬看他吃癟,低下頭偷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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