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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6 07:42:17 作者: 未妝
劉春滿說完就要退出去,趙羨卻立即叫住他,道:「我還有一事,想麻煩劉公公。」
劉春滿道:「奴才但憑王爺吩咐。」
趙羨從腰間摘下一枚玉佩,遞給他,道:「勞煩你將此物送回王府,交給王妃,再轉告她一句話。」
劉春滿看了一眼,是一塊麒麟踏祥雲的羊脂白玉佩,他雙手恭敬地接過來,道:「是,奴才知道了,不知王爺要帶什麼話?」
趙羨道:「這幾日天冷,恐怕還要下雪,讓她出門時記得小心些,多穿衣裳。」
劉春滿等了半天,就等來這麼幾句吩咐,雖然覺得奇怪,但轉念一想,晉王向來與晉王妃感情深厚,伉儷情深,憂心妻子是正常的,遂答允下來:「王爺放心,奴才定當替王爺帶到。」
等劉春滿走後,趙羨才站了起來,大殿裡寂靜無聲,唯有熏爐之中,香氣裊裊,他慢慢地踱了幾步,眉心皺了起來。
趙羨一向認為,一件事情若是不解決,就絕不會自己結束,便是一時壓下去了,就像是沉澱在水底的泥沙,只需一點點風浪,就會再次翻湧上來。
上一次賢王的事情不了了之,便已起了不少爭議,如今又出了淑妃的事情,趙羨幾乎能想像到朝中的群臣是如何反應。
而靖光帝扣下他這樣一個舉動,很明顯就是在拖延時間,為什麼?
……
晉王府。
姒幽沒有等到趙羨回來,卻是宮裡派人來了,說是要見晉王妃,趙玉然手裡捏著一個雪團,凍得兩手通紅,疑惑道:「誰派的人來?」
那下人答道:「奴才不知,那位公公已經在前廳等候了。」
趙玉然將雪團一扔,道:「阿幽,走,我陪你一道去看看。」
姒幽與趙玉然一同去了前廳,那個小太監立即行禮,道:「奴才見過晉王妃娘娘,見過公主殿下。」
趙玉然打量他一眼,驚訝道:「本宮認得你,你不是在謹身殿伺候的麼?難道竟是父皇誰派你來的?」
那小太監連忙道:「不是,奴才是奉了晉王殿下之命,前來給王妃娘娘送東西的。」
他說著,從懷裡掏出來一塊玉佩,雙手呈上:「娘娘請看。」
姒幽看了一眼,伸手拿過來,觸手溫潤細膩,寒璧詫異道:「這不是王爺的隨身玉佩麼?怎麼會特意送回府里來?」
趙玉然也是一頭霧水,唯有姒幽盯著那玉佩看,片刻後抬起頭來,望著那太監,聲音很淡地問道:「他怎麼了?」
她說這話時,面上沒有什麼情緒,眼底也沒有一絲波動,不知為何,那小太監覺得背後有些涼颼颼的,他縮了縮脖子,道:「晉王殿下如今還在宮裡。」
姒幽一雙幽黑的眼眸盯著他,那太監竟不敢移開目光,只得被迫與她對視,口中支吾道:「奴才、奴才也不清楚,只知道晉王殿下如今在謹身殿內,若無皇上命令,不得擅自離開……」
「怎麼回事?」趙玉然先是沒反應過來,而後才驚聲道:「這是為何?皇兄為什麼要待在謹身殿裡?」
那小太監硬著頭皮答道:「這……這是皇上的吩咐,奴才也不知道……」
趙玉然才不管這許多,氣勢逼人地威脅道:「你就是在謹身殿裡伺候的,你不知道誰知道?你就算不說,本宮派人進宮去打聽也能知道了,回頭就治你一個欺瞞之罪,杖責八十!」
小太監聽完腿都要軟了,連忙噗通跪下,叩頭求饒道:「殿下恕罪,娘娘恕罪!奴才不敢!」
趙玉然逼問道:「那就快說!」
小太監只得苦著臉,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道來,只是他知道的也不甚清楚,其中的內情更是一問三不知,最後瑟瑟發抖道:「奴才知道的就這麼多了,請殿下饒命!」
說完便砰砰磕頭起來,趙玉然驚疑道:「淑妃死了?怎麼死的?」
姒幽面上浮現若有所思之色,道:「大概是牽扯到了王爺。」
趙玉然更是不解:「淑妃?她死了與四皇兄有什麼干係?沒道理揪著四皇兄不放啊。」
姒幽看了一眼那還在磕頭的太監,道:「你先起來吧。」
那太監如蒙大赦,劫後餘生一般鬆了一口氣,連連道謝,這才爬起身來,姒幽道:「除了這玉佩之外,他還說了什麼?」
太監忙不迭道:「王爺說了,這幾日天冷,若是王妃娘娘要出門,記得小心些,多穿些衣裳,別受了寒。」
姒幽一點點握緊了那玉佩,溫潤的觸感被捏在了手心,她點點頭,道:「我知道了,辛苦你跑一趟,去領賞吧。」
那太監惶恐道:「本是分內之事,不敢受賞。」
趙玉然聽了便道:「王妃賞的,接了便是,囉嗦什麼?」
太監這才閉了嘴,姒幽又道:「勞煩你回去,轉告王爺一聲,我會在王府里等他回來的。」
「是,奴才定當替娘娘帶到。」
等那太監走了,趙玉然才皺著眉道:「阿幽,這事情怎麼處處都怪得很?父皇從前不會這樣的,事情還未查出來之前,為何要軟禁皇兄?」
她說到這裡,道:「不如我派人去宮裡再打聽打聽消息,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說完了,卻不見姒幽有何反應,遂疑惑道:「阿幽?」
姒幽正舉著那枚玉佩,對著天光端詳,羊脂白玉佩通透無比,仿佛皎月,散發出瑩瑩的光芒,十分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