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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6 07:42:17 作者: 未妝
烈國使者果然接過來,抖開一看,上面一筆一筆,確實記載的分外詳細,可就是太過詳細了,甚至連每日用的熱水都寫了上去,他簡直要被氣笑了:「熱水也要收錢?」
「嗨,」驛館差人笑道:「熱水是要柴火燒的,咱們這兒又不靠山,柴火也要花真金白銀去買呀。」
烈國使者險些被氣個仰倒,他怒聲道:「這也太貴了些,你們這是胡來!」
驛館差人面上的笑淡了些:「您說的哪兒話?這可是在咱們大齊的天子腳下,皇城京師,就是這個價,您要是覺著貴了,不妨把銀子結一結,然後換個地方住。」
言下之意,錢還是要給的,烈國使者怒火中燒,卻又無可奈何,對隨從道:「去取銀子來。」
隨從小聲提醒道:「大人,沒銀子了。」
烈國使者愣了一下,瞪他:「怎麼沒了?」
隨從道:「您忘了麼?公主殿下她之前去了一個酒樓吃飯,一頓就花了八百兩銀子,咱們來時一共就只帶了五千兩……」
烈國使者:……
……
皇宮,御書房。
趙羨站在下首,恭聲向靖光帝稟報事情,正在這時,劉春滿從外面輕手輕腳地進來了,垂手立於一側,等趙羨稟報完了,靖光帝才轉頭看他:「什麼事?」
劉春滿忙上前來,輕聲道:「是烈國使者求見。」
靖光帝的眉頭微微一動,拿過一旁的摺子,委婉道:「朕政務還未忙完,讓他們改日再來吧。」
劉春滿道:「烈國使者是來辭行的。」
「嗯?」靖光帝詫異道:「肯走了?」
他想了想,擺手道:「既然如此,便宣他進來吧。」
烈國使者進來之後,靖光帝便讓人賜了座,自責道:「朕近些日子實在是忙,未能面見閣下,實在是朕之過。」
烈國使者聽罷,連忙配合著道:「陛下言重了,自然是國事要緊。」
兩人又客套了幾句,烈國使者這才道明來意:「某來大齊已有一段不短的時日,如今已是年底,要準備回國復命了,今日特意來覲見,是有關於和親一事,想問一問陛下的意思。」
聞言,靖光帝做出一番恍然大悟的模樣來,失笑道:「怪朕這陣子忙昏了頭,使者若不提起,朕險些都忘了此事。」
他說著,繼續道:「不過就和親之事,朕之前是問過欽天監的。」
說到這裡,他的表情頓時一肅,烈國使者也忍不住跟著緊張起來,正色道:「願聞其詳。」
靖光帝道:「想必有一件事閣下還不知道,我大齊皇室娶親是極其慎重的事情,甚至關乎未來的國運,萬萬不得馬虎,故而朕讓欽天監花了整整三日三夜的時間,占了一卦。」
烈國使者連忙追問:「如何?」
靖光帝嘆氣道:「貴國的這位公主,與朕相衝啊。」
那烈國使者聽了頓時急了眼,這種事怎麼早不說?他急劇地思慮片刻,委婉道:「那……其他人幾位王爺呢?譬如晉王殿下?」
一旁的趙羨冷不丁聽到自己被點了名,先是一愣,緊接著下意識張口拒絕:「不可。」
烈國使者忙問道:「為何?」
趙羨迅速看了他父皇一眼,靖光帝正把目光放在了御案上,聚精會神地看摺子,他心中暗自叫苦,表面上卻絲毫不顯,輕咳一聲,從容道:「實不相瞞,本王已於幾個月前便娶了妻,按照我大齊的規矩,兩年之內不得納妾,使者心意,本王心領了。」
烈國使者頓時默然,卻也沒奈何,只得又去看靖光帝:「據聞您還有幾位王爺,不知是否有合適的?」
靖光帝想了想,忽然笑了,道:「閣下莫急,待朕派人去詢問一番。」
……
不多時,壽王府便迎來了宮裡的人。
「娶親?」趙瑢結結實實地愣了一下:「是父皇派你來問的?」
那宮人恭聲道:「是,皇上派奴才來問王爺,是否願意娶琅山公主。」
趙瑢手裡還捏著青玉棋子,他輕輕叩了叩棋盤,眼底浮現幾分若有所思的神色,目光投向窗外,定了片刻,輕笑一聲,道:「本王已心有所屬,恐怕不能應下了。」
「奴才明白了。」
趙瑢將棋子放下,微笑道:「有勞了。」
宮人回去,當著烈國使者的面兒,將趙瑢的話回了,靖光帝面露遺憾之色,看向使者:「這恐怕是不行了。」
使者有些急,好歹勉強按捺住心情,道:「那還有安王殿下呢?」
宮人答道:「安王殿下說了,他與琅山公主八字不合。」
烈國使者:……
他倒也不是傻,自然是看出來大齊並沒有想要和親的意思,但是作為烈國使者,他肩負重任,如今試探出來大齊的意思,也算是完成了任務,他回了驛館,將事情告知了琅山公主,一行人擇日便要辭行回國。
和親不成,自然要打道回府,免得丟人現眼,豈料那琅山公主聽罷,並不答應,道:「這麼回去,你丟得起人,本宮卻丟不起那個臉,回頭皇兄怪罪下來,卻是誰來擔這個責任?你嗎?」
她素來驕縱,使者並不敢得罪她,忍氣吞聲道:「那公主以為如何?大齊現在擺明了是不想和親的,難道我們要賴著不走麼?」
光是每日的開銷就愁得他頭髮都快掉了,帶來的公費已用了個精光,他連自己的私房都掏出來了,可惜也撐不了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