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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6 07:42:17 作者: 未妝
    他想,這樣也好,如此一來,再也無人能夠威脅到他的阿幽了。

    趙羨輕輕撫著少女的柔順的長髮,莞爾道:「阿幽并非那種柔弱可欺之人,是我多慮了。」

    姒幽卻也輕輕撫摸了一下他的頭髮,道:「我知道的。」

    趙羨眉頭輕挑,笑著問她:「果真知道?」

    姒幽點點頭,道:「知道。」

    她的表情認真無比,趙羨的一顆心頃刻間就軟做了一團,忍不住在她臉頰上輕輕啄吻,低聲道:「阿幽,我實在喜歡極了你,你也知道?」

    姒幽側過頭來看他,輕聲道:「知道。」

    少女的眸子被燭光映得明亮,像是落進了星子,又像是璀璨的琉璃,叫人忍不住沉溺其中,趙羨定定地望著她,過了一會,才問道:「那阿幽,喜不喜歡我?」

    他的聲音有些低啞,聽在人的耳中,泛起一絲絲酥麻的意味,姒幽忍不住伸出手去,撫上他的下頷。

    微涼的手指輕輕游移著,像是蝴蝶在試探觸碰,趙羨忍不住微微闔上眼,感受著那輕若羽毛的觸感,漸漸滑到了他的脖頸上,喉結微動,那纖細的手指便隨之停住了。

    趙羨睜開眼,與那雙幽黑的眸子對視,片刻後,那隻微涼的手一松,少女微微傾身過來,在他的唇邊親吻,就連吻也是涼的,像初冬時落下來的雪花,絲絲沁著涼意,卻叫人分外舒適。

    趙羨將那一片雪花含在舌尖,輕輕舔舐親吻著,一腔情意悉數化作了憐惜,如林間清泉,幾乎要滿溢出來。

    緊接著,他聽見了一個清冷卻又綿軟的聲音呢喃道:「喜歡……」

    趙羨猛地停下動作,他緊緊盯著姒幽的眼眸,低聲道:「阿幽,你剛剛說了什麼?」

    姒幽眼睛輕眨了一下,然後趙羨便感覺到少女柔軟的唇動了一下,微微啟開,一張一合,吐出幾個字:「我,喜歡你。」

    這感受分外清晰,清晰得就像是她將這四個字要通過兩人親密緊貼的唇齒,送到趙羨的心底去一般,隨之引起軒然大波,如山傾海覆一般。

    男人的眼神瞬間變了,如幽深的瀚海,能將人溺斃其中,他擁住姒幽的力道漸漸大了些,親吻猛然就熱烈起來,仿佛疾風驟雨,叫人沒有絲毫喘息的餘地。

    過了許久,這激烈的親吻才慢慢停了下來,姒幽聽見他的聲音沙啞,語氣卻是笑著的,道:「阿幽,我很歡喜。」

    姒幽眼神微微一動,她伸手摸了摸趙羨的臉,微涼的手指如同溫潤的玉石,緊接著就被一隻溫暖的大手握住,姒幽清楚地看見了他眼底的神色,一片赤誠,她道:「這麼歡喜?」

    趙羨輕笑:「是。」

    姒幽面上若有所思,又道:「那我說要娶你的話,你豈不是要歡喜瘋了?」

    趙羨微怔,一雙鳳目陡然亮了起來,他笑吟吟道:「阿幽終於想要娶我了嗎?」

    「當然,如果你願意的話,」姒幽認真地道,然後想了想,又補充一句:「我從來不說謊。」

    她說完,便站起身來,走到桌櫃前,趙羨不明所以地跟了過去,道:「怎麼了?」

    卻見姒幽拿出了一個匣子,打開來,裡面放著一疊厚厚的紙,竟然全部都是銀票!有三百兩一張,也有八百一千兩的,各種各樣,就連存放的錢莊也都不一樣,五花八門。

    姒幽道:「我讓寒璧幫忙數了數,這裡大概有九萬八千兩銀票。」

    趙羨望著那一匣子銀票,呼吸微微一滯,道:「你今日去賭莊,就是為了賺銀票?」

    姒幽道:「是,我見他們賺錢好像很容易,江九給了我四百五十兩,我便拿來下注了。」

    她把話說得輕飄飄的,仿佛下了注就一定會贏回來似的,叫趙羨哭笑不得,若是那些賭徒聽了這些話,恐怕要氣到嘔血吧。

    而趙羨只覺得說這話的阿幽,怎麼看怎麼都可愛到了骨子裡,世上為何會有這樣好的人,還叫他遇見了。

    姒幽繼續道:「在王府的箱子裡,還有三百萬兩的銀票,足夠養活整個王府了。」

    趙羨:……

    他忽然想起了在王府的時候,房間角落位置有一個箱子,姒幽曾經說過不許打開的,趙羨問道:「阿幽,三百萬兩銀票,就裝在那個箱子裡面嗎?」

    姒幽點點:「是。」

    趙羨頓時哭笑不得,道:「那……五千兩整與聚德錢莊,也是你從銀票上看來的字?」

    姒幽道:「是。」

    趙羨失笑,忍不住將她擁入懷中,低聲喃喃:「我的阿幽真是一個寶貝。」

    他緊緊摟著懷中人,聲音裡帶著笑意,溫柔幾乎要溢出來,說:「等回了京城,我們就成親吧。」

    ……

    次日一早,便有一名侍衛求見,他拿著一封書信,對趙羨道:「王爺,屬下在別館裡發現了這個。」

    趙羨疑惑,將那書信接過來,上面赫然寫著:晉王親啟。

    他拿著那書信,並不打開,只是問侍衛道:「這信是在何處發現的?」

    那侍衛答道:「就放在花廳的桌上。」

    「怎麼了?」

    一個清冷的聲音自後面傳來,那侍衛看了一眼,面孔漲得通紅,趙羨心覺不好,轉過頭去,卻見姒幽站在門口處,長長的青絲散落下來,外面隨意披著一件外裳,神色既冷清又有幾分慵懶,如同枝頭綻放的寒梅,自有一種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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