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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6 03:38:55 作者： 蘇放英
不是，為什麼這樣大的送驚喜活動沒有人通知我？
為什麼我要擠在宿舍的小屏幕前看你們開狂歡的party？
為什麼我只能在一個室友嗑池叔和我媽CP的時候卑微澄清，在另一個室友誇我爸超帥超有魅力的時候沉默不語？
這是人性的缺失，還是道德的淪喪？
「萬老闆出來了！」 宋倩一嗓子把宿舍里所有人都嚇一跳，她們還從來沒有聽過這個文雅的妹子這麼激動。
「萬星明真得長得太好了吧？他要進娛樂圈，有那些小鮮肉什麼事？他現在還沒女朋友吧，姐妹們，我們還有機會！」 肖淑非打了雞血一樣說。
「人家是八四年的，比你大十五歲。」 黃函說。
「那有什麼，年齡不是距離咯。」 肖淑非毫不在意。
凌蓁蓁手扶著臉頰，看著屏幕里發著光的星明哥哥，罕見地沒有參與宿舍的討論。
***
「槐槐，回頭。」 凌勝樓在盛慕槐耳邊說。
盛慕槐轉過頭，巨大的LED屏幕里忽然出現了爺爺。他坐在萬順胡同南屋的沙發上，身後柜子上還特意擺了蓁蓁小時候的照片。
凌蓁蓁心裡得到了點安慰，起碼還有太爺爺記得自己。
盛慕槐回頭的時候，他們正唱到「晚風吹起你鬢間的白髮，撫平回憶留下的疤。你的眼中，明暗交雜，一笑生花。」
盛慕槐握著話筒，唇角不自覺揚起來，眼眶有點潤。
爺爺也加入了合唱里。
等這首歌唱完，主持人上台說：「這真是今天晚上最特別的歌曲了，大家先用最熱烈的掌聲獻給我們鳳山的各位藝術家好不好？」
「我要先和辛老問好，辛老今年已經是九十四歲的高齡了，看上去和七十歲差不多。辛老跟大家打個招呼吧。」
爺爺含笑朝大家招手，可可愛愛的。
主持人回頭問：「盛姐姐，在成團夜的現場看到鳳山戲班的家人們，你有什麼感想？」
「我非常高興，特別要謝謝我先生把我瞞得那麼好。」 盛慕槐意味深長地說。
「盛姐姐這語氣，我怎麼覺得姐夫回去要挨揍了呢？」 主持人笑。
「不是感覺，是真得要挨揍了。」 盛慕槐開了個玩笑後，認真地說：「其實我今天非常感動，也有很多感慨。」
「那請盛姐姐說說吧。」
「鳳山，是我們每個人的起點，每個人的青春，每個人的初心。我曾經是一個很不起眼的小女孩，在一個小小的鎮子裡長大，是京劇給予我人生絢爛的色彩，是我身後的家人和我一起披荊斬棘，赴湯蹈火。」
「謝謝你們，也謝謝我的爺爺辛韻春。我生在了一個最好的時代，這雖然不是京劇最火爆的時代，卻是最該有人挺身而出扛起使命的時代。」
「我很高興我們都為這個使命出了一份力。希望大家走進戲院，走進劇場，多了解我們的國粹。我相信，你們也會和我一樣愛上它的。謝謝。」
盛慕槐在響徹體育館的掌聲中深深地鞠了一躬。
最後排名公布，盛慕槐以四千五百八十五萬的總投票數C位出道。
***
凌蓁蓁在屏幕前眼淚流個不停。
她記事的時候，媽媽已經是很有名的京劇演員了，可是她知道，這一切光輝的背後，是媽媽和鳳山所有人幾十年來日復一日，從不停歇地付出。
她為媽媽驕傲。
「行啦，別哭了，怎麼這麼悲傷？」 黃函抽出一沓紙巾按在凌蓁蓁的臉上，想安慰她又不知道從何說起，連宋倩也只是擦了下眼淚，沒這麼感性啊？
凌蓁蓁抽噎地說：「我沒事，我就是，就是很感動。我媽她太不容易了。」
黃函：「？？？怎麼還有你媽的事兒啊？」
凌蓁蓁擦乾眼淚，下定決心：「宋倩，黃函，肖淑非，我要告訴你們一件事兒。我不是故意要瞞你們的，只是一直不知道怎麼說。」
「什麼事兒，你說唄。」
「其實，盛慕槐是我媽。」 凌蓁蓁鎮重地說。
「噗哈哈哈……對不起。」 肖淑非差點笑出來，可看凌蓁蓁眼睛都腫成核桃了，硬生生憋住了氣。
黃函說：「蓁蓁，盛老師是很好，可是你也不能亂認媽呀。」
宋倩沒說話，但明顯也不相信的樣子。
凌蓁蓁說：「是真的。你們不信去看剛才《起風了》的視頻，辛老闆身後就是我的照片。」
宋倩往回放，果然在辛韻春的身後看到了好多張小女孩的照片，雖然都是不到十歲時的樣子，但隱約能看出凌蓁蓁的輪廓。
她不說話了。黃函和肖淑非也震驚了。
凌蓁蓁走到宋倩身邊，低下頭向她道歉：「倩倩，對不起，我該早點告訴你。」
「我沒說是因為，剛開學的時候沒覺得有講父母是誰的必要，後來你那麼喜歡，我又覺得講出來很尷尬，就一直錯過了機會。」
宋倩頓了頓，冷淡地說：「你真應該早點說。」
「對不起……」
「除非你請我們宿舍大吃一頓，再給我辛老闆，盛老闆，萬老闆的簽名我才原諒你。」
宋倩回過頭，雖然還沒笑，但好像也並沒有很生氣的樣子。
凌蓁蓁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
「那當然，我想請大家一起到我家做客，你們願意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