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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1:31:51 作者: 枝曳
江心海的咆哮整棟樓都聽見了。
岑司思往旁邊走去,荒地里的草很深,她小心找著角度落腳,終於能看見江北辭家客廳,這才停下腳。
剛站好,就看見江心海舉起椅子往江北辭頭上砸去,木屑飛濺,裹著血液飛得到處都是。
岑司思和秦漣漪同時捂住了嘴。
江北辭握緊拳頭,朝江心海沖了上去,兩人扭打在一起。
他怒吼,「奶奶去世,你不回家,現在她葬禮辦完了,你回來了,要把我們都帶走,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去畢城是為了什麼,我不走,也不認你當老子。」
「小兔崽子,你反了天了,敢打老子。」
江心海下了狠手,兩人不像是父子,更像是仇人互毆,秦漣漪去拉,怎麼也拉不開。
岑司思急忙起身去喊父母,岑玉蘭和陳顧景放下手上的事情,忙去勸。
大家終於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兩人拉開,江北辭頭破血流,鮮血從額角到下巴,像是割裂了整張臉。
江心海也好不到哪裡去,他捂著腦袋,血也直往外冒。
他冷眼看向江北辭,「好,江北辭,你不認我,老子也不認你了。」
說完,江心海就衝出門去。
秦漣漪看著江心海腦袋上的血,又回頭看見江北辭,急忙去追,「玉蘭,司思,幫我看著北辭。」
江北辭吐了口血,扭頭躲進了臥室。
晚上的時候,秦漣漪還是沒有回來,江北辭鎖著門不開,岑玉蘭給他做了飯他也不吃。
江北辭就這麼把自己鎖在臥室里,岑玉蘭喊話,「北辭,我把飯菜放桌子上了,你餓了就出來吃,別餓著自己。」
聽見江北辭悶聲悶氣的回答,岑玉蘭才放心了些。
然而岑司思卻怎麼也不放心,她看見了江心海怎麼打江北辭的,一腳一腳的往肚子上踢,那椅子可是實木的,都砸壞了。
她實在是擔心,偷偷穿上衣服去看江北辭。
進屋的時候就發現臥室門大開,江北辭不見了。
岑司思里里外外找了一圈,都找不到人,她急了,「媽媽,江北辭不見了。」
岑玉蘭在睡夢中醒來,起身去看,真的找不到人了。
她氣得大罵,「這死小子,找死嗎?大晚上跑哪裡去了。」
她雖然罵,還是把陳顧景搖醒。
「可能是去附近網吧了,」陳顧景分析,「給秦漣漪打個電話,找不到人就馬上報警吧。」
「不是要二十四小時才能報警嗎?」
「那先去找吧,晚上找不到就報警。」
兩人穿上鞋襪就出了門,臨了,岑玉蘭安排道:「司思,你乖乖待在家裡啊,別亂跑,明天我們沒有回來,你就自己去學校上課。」
岑司思不能跟去,只能坐在家裡等,心急如焚。
岑玉蘭他們一直沒有回來,她突然想到一個地方,她直覺江北辭會去那裡。
糾結了一下,她起身出了門。
岑司思在小區門口打了一個計程車,坐上計程車的時候,害怕得手抖,司機看她,安慰道:「小姑娘,你別害怕,我不是壞人,大晚上的你去那麼偏僻的地方幹嘛啊?你家長呢。」
「我媽媽在那兒等我。」岑司思害怕死了,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幸好司機真的不是壞人,把她放到目的地就走了。
岑司思帶了一個小電筒,她打開燈,往爛尾樓走去。
黑暗像是要把她吃了似的,腳下帶起的沙石發出聲響,她緊緊握著電筒,牙關止不住的上下發抖。
她走到平時和江北辭經常待的地方,自從上次和江北辭發現這個秘密基地後,他們經常來這兒。
江北辭還特意弄乾淨了一個區域,用磚頭堆了凳子和桌子,還拿了家裡的布來墊著。
「誰?」
江北辭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樓里響起。
岑司思聽見聲音,鬆了一口氣,幾乎是跑過去的。
「你怎麼來了?」看見是岑司思,江北辭躺回了磚上。
岑司思拿起電筒往他身上看,江北辭伸手捂住臉,皺眉,「別晃。」
看清江北辭臉上的傷,她急忙拿開電筒,光線照到地上,赫然是一攤血。
「你還好嗎?」岑司思拿起電筒,小心遮住他的眼睛,仔細去看他身上,手臂上有破皮,她想掀開他的衣服看。
江北辭拒絕了,他壓住岑司思的手,「別看了,死不了。」
「不行,我們去醫院吧。」岑司思心痛起來,他平時打架受傷為了不被秦漣漪發現,都是忍著的,江北辭太能忍了。
「不用,我沒事兒。」江北辭挪動了一下身體,立馬捂著肚子,表情痛苦。
岑司思執拗不過他,坐在江北辭身邊,問他接下來怎麼辦。
「我要去打工。」江北辭扭頭看向外面,今天的月亮只有一個月牙,天空黑乎乎的,看起來很恐怖。
「打工?」岑司思對打工兩個字充滿了恐懼,因為岑玉蘭一直說她不好好讀書就讓她去打工,她總覺得打工是件很恐怖的事情,「去哪裡打工?幹什麼呢?」
「去廣南,進廠。」江北辭語氣平靜,仿佛是已經計劃好了似的。
「可是你才十五歲,能打工嗎?」岑司思想勸他別去,但也不知道怎麼勸。
江北辭□□了一下,翻了個身,面向岑司思,「能去,我聯繫好了,明天早上他們就來接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