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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1:31:51 作者: 枝曳
羅上森甩開高格的胳膊,看著自己的怨種兄弟,翻白眼,「我謝謝你,我失戀,你踏馬笑得這麼開心。」
高格仔細看了看羅上森表情,羅上森平日對女生基本上沒有興趣,他就是那種清心寡欲的人,根本不可能談戀愛。
高格失落道:「額,不是失戀,那是什麼呢?」
羅上森不說話,高格也猜不出來,老師這時候也進了教室。
高格疑惑道;「咦,辭哥怎麼不在座位上?他去哪兒了?」
「剛剛出去了,」羅上森淡淡道:「就在你嗶嗶嗶嗶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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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辭走得很快,他想起那年岑司思第一次生理期,他差點兒被嚇死。
國慶節,那天是國慶節。
十月一號,放假。
他和岑司思一起出了家門,他上補習班,岑司思上小提琴課。
補習班就在離家不遠的小區,兩個人平時不會一路,一起出門,但是出了院子就分開走。
話說放假還要去上補習班,簡直是要人命啊。
江北辭踢著路邊的石子,看了看岑司思背影,她也走得慢吞吞的,明顯不想去上課。
「喂,我不去上課了,到時候我媽問你,你不許告狀哈。」
江北辭喊了一聲,岑司思是秦漣漪的小眼線,平時他逃課打架去網吧,岑司思沒少告狀。
每次被岑司思告狀,他都恨得牙癢,偏偏拿她沒辦法,輕輕敲她一個腦瓜崩,她就能當場眼淚珠子不要錢的掉。
「聽到沒有?我說話呢。」
江北辭走到岑司思身邊,伸手扯她衣領。
岑司思今天扎了個馬尾,被扯衣領的時候,馬尾抖動了一下。
她轉過身來,瞪江北辭,那年她十二歲,臉上還有嬰兒肥,眼珠子圓溜溜的,瞪人的時候也格外可愛。
江北辭一下子就笑了,鬆開她的衣領,去摸她的馬尾,「岑司思,你頭髮好粗哦。」
岑司思不覺得這是誇獎,反而覺得是被嘲笑了,不開心的道:「不行,秦姨問我,我就老實說,我不會撒謊。」
「行,你厲害。」江北辭咬牙,岑司思就是把溫柔刀,看著嬌氣,說話軟糯糯的,實則捅人必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他鬆開手上的馬尾,扭頭就走。
岑司思看著他大步流星的背影,有些失落的摸了摸自己馬尾,轉身朝興趣班方向走,她也不想去興趣班,好煩。
走了幾步,一隻大手突然繞到她脖子上。
「你也不准去,老子帶著你逃課,看你怎麼告狀。」
江北辭狂妄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他比她高了一個頭,將她半圈在臂彎里,拖著她倒著走。
岑司思抱著他的手,生怕自己摔跤。
江北辭力氣大,吊著她的同時,小心避開路上的坑坑窪窪,就這麼一路把她帶上了公交車。
上了公交車,江北辭才放開手。
他抵著扶手,看著上了賊船的岑司思,笑得合不攏嘴。
公交車一直開,從市區開到了郊區,岑司思聽著公交車語音,問他,「終點站了,我們去哪兒啊?」
「終點站就下車唄。」江北辭跳下公交。
江北辭逃課是臨時起意,他根本沒有想好去哪兒玩,隨意跳上一輛停著的公交車,坐到終點站,然後下車。
他蹲在路邊,岑司思站在一顆銀杏樹旁不說話。
看著她臉上滿滿的失落,江北辭站起身,指著不遠處,「喏,看見沒有,那棟爛尾樓,咱們就去那兒。」
爛尾樓探險,岑司思皺眉,聽起來好沒意思,不過她還是跟著江北辭去了。
兩人順著樓梯往上爬,一直爬了十多層。
爛尾樓沒有門窗,視野特別開闊,這裡是郊外,不遠處有一片向日葵地。
江北辭找了一處超級棒的房間,仿佛是特意建的觀景台,他給岑司思搬了幾塊磚,碼了一個凳子。
「坐吧,這裡風景不錯吧。」江北辭語氣有些得意,仿佛那片向日葵是他種的,他特意帶上岑司思前來觀賞。
岑司思抽出紙巾墊在磚頭上,整面窗口都是風景,遠處的青山,燦爛的向日葵,真的很美。
兩人躲在爛尾樓里,仿佛是他們特意尋找到的秘密基地。
江北辭提議,「拉一首曲子來聽聽唄。」
岑司思不理他,他又哄道:「你現在在這裡練習,今天就不算荒廢,而且伴著美景拉小提琴,心境肯定不一樣,可能比在琴室拉得好。」
很明顯,岑司思被他說動了,拿出小提琴起身。
她想了想,將琴弓輕輕搭上琴弦,曲聲流淌了出來。
江北辭看著她的背影,她今天穿了一條淡綠色棉質長裙,裙擺在微風中晃動,遠處是鋪天蓋地的向日葵,美得有些夢幻。
然後,畫面里突然出現刺目的紅色,順著岑司思的腿,一路蜿蜒,滴到了她的腳背上。
琴聲還沒有斷,江北辭卻嚇到了。
聽見動靜,岑司思扭頭過來,問他,「怎麼了?」
她順著江北辭目光,低頭看自己的腳,「啊!」
岑司思嚇得尖叫起來。
江北辭起身抱起岑司思,一路狂奔,「你哪兒傷著了?是不是剛剛不小心劃傷了,劃到哪兒了?咱們現在去醫院,你別怕。」
他有點慌不擇路,走到路邊並沒有看到車,恨不得自己長對翅膀,飛到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