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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5 14:44:28 作者: 楊溯
不知道喝了多少酒,酒精麻痹他的大腦,詭譎的視野終於變得模糊了起來,所有人都有了重影。他累了,想找個地方休息,無所謂哪裡,可以躺下就行。他從高腳凳上下去,差點崴腳跌倒,扶著吧檯才穩住身體。踉踉蹌蹌地離開,地板波浪起伏,他仿佛走在一團棉花里,世界渾似搖晃不止的搖籃,盪得他難以保持平衡。一個長臉的怪男人朝他伸出手,邀請他去酒店過夜。他嫌惡地皺起眉,避開這人的手,卻一頭撞進另一個懷抱。身子一僵,他下意識要起身,腰卻被來人摟住。他仰起頭,見到了靳非澤。
這世界古怪離奇,獨他光彩依舊。他的眼眸漆黑深邃,柔軟烏黑的長髮松松挽著搭在肩後,一身休閒的白襯衫,袖口挽起,露出白皙的胳膊。他一手摟著姜也,一手拗著那長臉男人的鹹豬手。
這一瞬間,像有神明降臨在姜也的噩夢。
「你又逃跑。」靳非澤眯起眼,眸中風雷暗蓄,「這次我一定要把你手腳打斷,讓你只能乖乖待在我身邊。不如今天晚上就開始吧,先切腿……」
他的話霎時間頓住,因為姜也頭一埋,靠在他肩頭。溫熱的身子貼緊了他的,他能感受到姜也溫暖的體溫。
這還是姜也第一次這麼主動。
他聽見姜也口齒不清地說:「你好好看……」
那長臉男人被拗著手,哇哇亂叫。靳非澤橫了他一眼,眼風如刀,他下意識閉緊了嘴。
「你說什麼?」靳非澤低下頭問姜也,「你剛剛說什麼?」
姜也喝多了酒,腦子成了一鍋粥。想不明白事兒了,他只知道他不想再看見這世界的古怪,只想埋在靳非澤的懷裡逃避。
只有靳非澤是美的,那就只讓他看見靳非澤吧。
他用力抱緊了靳非澤的窄腰,輕聲說:「帶我走。」
靳非澤原本還陰雲密布的心一下子晴朗了。他鬆開那長臉男人的手,長臉男人得了赦免似的感恩戴德,一溜煙兒跑了。靳非澤嫌那人髒,拉著姜也去廁所洗手,還塗上了護手霜。姜也聞著這熟悉的香味,腦子更亂了。靳非澤拉他準備回家,他卻一動不動。
「怎麼了?」靳非澤問。
姜也閉上了眼。
「你怎麼了?」靳非澤捧起他的臉,看他閉著眼不願說話也不願意動,「你要在廁所睡覺麼?這裡這麼髒,我不同意。」
姜也還是不肯動。
靳非澤端詳著他,忽然發現了端倪。
「你硬了?」靳非澤把他推進廁所隔間,解開他的拉鏈,「咦,真的硬了。」
喝醉了的姜也很乖,往常肯定要掙扎的,現在居然一動不動。靳非澤想以後不能讓他一個人喝酒,他喝了酒會變成笨蛋,任人宰割。
為什麼突然硬了?靳非澤想了想,明白了,因為他塗了護手霜。以前他總是在弄姜也的時候塗護手霜,姜也大概產生了條件反射。姜也的意識忘記了自己是姜也,可身體卻沒有忘。
靳非澤笑了起來,捧起姜也的臉頰,「寶寶你好可愛。想要親親嗎?」
姜也神色迷濛,靠著靳非澤才能站立。
他搖搖頭,說:「不想。」
「小貓要乖,說實話。」靳非澤道。
「……想。」
靳非澤笑意盈盈,又問:「想要摸摸嗎?」
「不想。」
「說實話。」
「……想。」
喝醉了酒的姜也會說實話,無論什麼問題都乖乖作答。他意識不清,身體的動作完全遵循自己的欲望。靳非澤看見他自己握住自己的匕首,在靳非澤的眼皮子底下摩挲。以前的姜也根本不可能幹這種事,尤其當著靳非澤的面,可是現在他喝醉了,腦子喝糊塗了。靳非澤饒有興致地看著,然後掰開他的手,握住這鋒棱畢現的匕首,繼續他的動作。
靳非澤一手幫他,一手摁著他的後腦勺,低頭吮吸他的唇舌。甜滋滋的,他的味道又回來了。姜也被他吻得喘息,指尖酥麻,渾身過了電一般顫慄不止。
「我再問你,你是姜也麼?」靳非澤在他耳畔詢問。
「我不是……」姜也輕喘著。
「嘖,」靳非澤點了點小姜也,「都這樣了還不承認。」
靳非澤故意弄到一半就停,姜也望著他修長的手指,神色迷茫。
「為什麼停?」
「你想要繼續嗎?」
姜也茫然的眼神滯了滯,臉埋在靳非澤頸間。這回不需要靳非澤的命令,他喘息著,自己低低說了實話:
「想,很想。」
靳非澤親了親他發頂,說:「我們換個地方繼續。」
靳非澤幫他穿好褲子,他站在原地不願走,靳非澤就把他抱起來,直接在附近的靳氏酒店開了房,把他放上床,慢條斯理地解開他的襯衫的扣子,欣賞他暴露在光下的清峻鎖骨和白皙皮膚。他的身條並不壯碩,也不瘦弱,如挺拔的雪松,恰到好處。
靳非澤俯下身,親吻他的肩窩,嘴唇沿著他肌理描摹。每親一下,靳非澤便說一句:「說,你是姜也。」
「我不是……」姜也越發迷茫,眉間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說實話。」
「不是……」
靳非澤把他翻了個面兒,讓他背朝自己。他的背上刺著靳非澤和李妙妙的名字,靳非澤舔了舔自己的名字,眸色深沉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