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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5 14:44:28 作者: 楊溯
姜也又看李妙妙。
李妙妙眨巴了下眼睛,握拳道:「永遠、相信、哥哥!」
等門外沒動靜了,姜也接水把張嶷澆醒。張嶷摸著自己的後脖子,哭喪著臉說:「我遇見你和阿澤真是前世作孽。」他看了看門,說,「現在沒聲兒了,能開門看看了吧?萬一阿澤倒門口了呢,你還能給他收屍。」
「你還想開門?」姜也皺眉。
張嶷瞧他變得冷漠的目光,打了個激靈,拼命搖頭,「不開不開,反正他是你老婆又不是我老婆。」
他冷聲道:「我沒有老婆。」
「呃,」張嶷問,「那他是你老公?」
姜也:「……」
「你們在吵什麼?」
頭頂驀然傳出一個熟悉的聲音,大家齊齊仰頭,只見靳非澤從通風管道口吊了下來。
張嶷:「……」
靳非澤穩穩落地,長發飛揚。他攏了攏自己的頭髮,重新紮了一遍。張嶷上上下下打量他,終於確定這才是真正的靳非澤。姜也的判斷沒有失誤,剛剛如果開門,他們就要和惡鬼面對面了。
「你太遲了。」姜也道。
靳非澤眉眼彎彎,「很擔心我麼?」
「沒有。」
靳非澤的目光落在他肩頭的傷口上,「你受傷了,為什麼不包紮?」
「小傷。」姜也抬頭看了看通風管道,「我們從這裡走。」
他踩上馬桶正要上去,被靳非澤攔腰抱了回來。
「你幹什麼?」姜也一驚。
「妙妙,照燈。」靳非澤道。
李妙妙對著他倆打起手電筒,靳非澤要脫姜也衣服,姜也不肯,靳非澤的目光瞬間變得危險了起來,直接把他的黑色短袖從肩膀處撕開。嘶拉一聲響,布料破碎,他白皙的肩頭暴露在手電筒的光下。他是勁秀如松的身條,鍛鍊得宜,溝是溝,塊是塊,又不顯得壯碩。粲白的燈光如潮水,窩在他的鎖骨上,勾勒出他刀刻一般的肌骨。肩頭上有一道細窄修長的傷口,的確不重,但也流了些血。
「鬆手。」姜也的聲音變得冷厲,仿佛浸了秋霜一般冰涼。
他正要動手把靳非澤推開,肩膀驀然一熱。這混蛋竟俯下身舔舐他的傷口,只見他伸出舌尖,一點點舔淨他的血液。姜也愣住了,傷口有點疼,又有點麻,仿佛有一股電流自肩膀打入身體深處,腦子一片空白,渾身陷入僵硬。有什麼東西在心底被喚起,發芽,長大,一發不可收拾。
一旁的張嶷默默捂住李妙妙的眼睛,「兒童不宜,兒童不宜。」
說實話,張嶷莫名其妙覺得,自從靳非澤出現,姜也就越來越像姜也了。
小白也自覺捂住眼。
姜也被靳非澤舔得手腳發麻,連心尖都在簌簌顫抖,費了好大勁兒才重新喚回麻痹的理智,用力把靳非澤推開。
「你到底在做什麼!」姜也咬牙。
靳非澤舔了舔嘴角粘的血,那是姜也的血。
他微笑著,在姜也耳畔低語:「給你治傷啊。」
清淺的呼吸像羽毛,毛茸茸的,隔空撓著姜也的心房,姜也的心跳被凍結了一般,停住了。靳非澤不肯放過他,溶溶目光在他冷峻的眉宇間流轉,最後在他的金瞳上停滯,逐漸變得深邃,「眼睛還疼嗎,要舔一舔嗎?」
第98章 女校檔案
姜也用力把他推開,踩上馬桶,用力一跳,扒著通風管道上了天花板。《安全條例》里有很多坑,比如它沒有提到夜晚的教學樓並非絕對安全,也沒有提到既然盥洗室門口會出現鬼怪,那麼到底什麼時候可以開門。這是姜也不開門的原因,靳非澤當然也認識到了這一點,所以他乾脆不走門,從通風管道爬進來,姜也也準備這麼出去。
他們把小白接上來,穿行在狹窄的通風管道里。摘下了墨鏡,姜也的金瞳可以看見江老師逃跑留下的痕跡。那個老師身上分泌一種奇怪的粘液,凡是他走過的地方都會留下這種粘液。正常的人眼很難發覺,但是在金瞳的視野中,姜也可以清晰地看見漆黑扭曲的通風管道里有發光的怪異痕跡。
粘液痕跡在檔案室的通風管道口消失了,姜也伸出手電筒觀察下方,下面滿是書架,堆滿了密密麻麻的檔案資料。姜也跳了下去,搬來一張椅子,李妙妙跳在椅子上,又仰頭把小白抱了下來。隨後,張嶷和靳非澤也跟著跳了下來。
姜也舉著手電筒,循著粘液痕跡停在一個書架前,抬頭一看,便對上一雙陰鷙的眼睛。手電筒照上去,這雙眼睛猶如兩粒鬼火,森森反著光。張嶷從後面走過來,差點嚇了個趔趄,定睛一看,才發現那書架上放著江老師雙目圓睜的腦袋。
「有人殺了他?」張嶷驚疑不定。
姜也端詳這顆頭顱,臉色凝重。
「有頭,沒有身體。」他道。
張嶷舉著手電筒四下看,沒有發現身體。這學校除了那廁所女屍,難道還有什麼恐怖的厲鬼,把江老師斬首,頭顱留在這兒,身體不知拖到哪兒去了。書架另一側傳出小白低低的驚呼,幾人過去一看,只見角落裡堆著兩具腐爛的屍體。
「這是麻花的同事,」小白捂著嘴道,「他們出去找路就失蹤了。」
他忍著腹部的疼痛,仔細看了看角落,鬆了一口氣道:「大王不在這兒,是不是說明他可能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