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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頁

2023-10-05 14:44:28 作者: 楊溯
    姜也眸子一縮,「你幹什麼?」

    靳非澤摸著下巴,笑道:「你覺得呢?」

    姜也深吸了一口氣,道:「靳非澤,不要胡鬧。」

    「我沒有胡鬧哦,」靳非澤慢條斯理地說,「這寨子裡除了老姑婆,難保沒有其他鬼。憑你現在的實力,我不認為你能單獨應付鬼怪。既然如此,就不能給那些東西任何趁虛而入的機會。」他義正詞嚴,「我都是為你著想,如果你覺得害羞,不想看見我,可以面向牆壁上廁所。」

    姜也:「……」

    那屁股不就對著他了麼!

    「你這樣,我上不出來。」姜也說。

    「沒關係,慢慢來,」靳非澤閒閒微笑,雙眼彎彎如月牙,「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

    這個傢伙明明就是想占姜也便宜,可姜也竟然無法反駁他。

    「你覺得尷尬麼?」靳非澤好像才意識到似的,溫柔地安慰他,「小也,你的屁股形狀很好看,我很喜歡,不用害羞。」

    姜也:「……」

    靳非澤的安慰顯然沒有效果,姜也的臉敷了層霜花似的,比剛剛更冷了。

    他們對視著,氣氛陷入了沉默。霍昂進來上廁所,看他們一坐一站,深情對望,有點無語。霍昂道:「那個,廁所允許拉屎,禁止談戀愛。真的,有味兒。」

    姜也忍無可忍,一字一句道:「我沒有和他談戀愛。」

    他剛說完,隔壁女廁忽然響起刺耳的尖叫聲。姜也忙沖了出去,靳非澤緊隨其後,霍昂也拉上褲子跟上。三人到了女廁門口,見路茵驚慌失措地跑出來,臉上猶帶淚痕。

    「怎麼了?」姜也問。

    路茵說:「剛我上廁所,忽然看到門板上趴了個白臉。媽呀嚇死我了,幸好我隨身帶了硃砂,撒了把硃砂它就不見了。」

    陳嘉聞聲而來,聽見路茵這麼說,嚇得臉上撲了粉似的,煞白一片。

    「我就說了,老姑婆不可能善罷甘休。」陳嘉支支吾吾,不住偷偷睨著姜也。

    路茵瞪了他一眼,他不說話了,自己回木樓去。

    霍昂說:「這慫貨。幸好咱們一塊兒出行一塊兒睡覺,要不然他准得把冥婚的事情抖出去。小靳,你睡得淺,晚上聽著點動靜,別讓他抓著機會去通風報信。」

    姜也心頭沉重,不是他不願意犧牲,而是他覺得就算他和老姑婆冥婚了,事情也沒有那麼容易解決。如果老姑婆只是衝著他來的,又何必殺了吳家人呢?

    「小也,」靳非澤笑著問,「你還要一個人上廁所麼?」

    姜也:「……」

    算了,他妥協了。

    ***

    到了晚上,手機信號更差了,壓根沒法兒往外打電話。沈鐸把學院的人都集中起來,晚上睡一座木樓。人一下子多了好多,卻只有兩間房能睡,只好男女混住了。女生們本來想選姜也和他們一個房間,因為姜也是同性戀,人品也靠譜,儘管姜也再三申明他不是同性戀,沒人願意相信。

    可靳非澤不同意,女生們只好作罷。

    李妙妙舉手選擇張嶷,口罩底下滲出可疑的口水。張嶷大驚失色,捂著衣服抵死不從。最後的結果是沈鐸去女生房裡打地鋪,剩下的男生一間房。

    大家不約而同和衣而眠,防止異常情況突然發生,屆時也能迅速反應。李妙妙是凶祟,還長了鯊魚齒,本來是極可怕的。今晚路茵和莊知月卻把床鋪併攏過來,一左一右擁著她入眠,仿佛擠著她睡覺能更安心似的。被圈在中間的李妙妙困惑地眨了眨眼,嗅著姐姐們的香氣睡著了。

    半夜,夜深人靜,陳嘉偷偷睜開了眼。

    霍昂睡得四仰八叉,張嶷臉蒙著被,只露出一頭白毛。靳非澤不知道什麼時候爬上了姜也的床,還抱著姜也。姜也一無所察,縮在靳非澤懷裡。

    死同性戀。陳嘉在心裡暗暗罵道。老姑婆和吳家人鬧得那麼凶,再不冥婚安撫他們,恐怕得死不少人。可恨白天大伙兒都待在一塊兒,他沒有機會去告訴其他賓客冥婚的事,只能冒險夜裡行動。

    他們離焦大禧住的木樓不遠,一百米都不到,只要他腳程快點,就不會有事。睡覺前,他還從張嶷那兒弄了點兒硃砂傍身。路茵能用硃砂驅鬼,他也能。保險起見,他帶了槍,又從張嶷那兒摸了屍阿刀,背在身後。如此準備妥當,他有了點兒夜裡獨行的信心,躡手躡腳地推開房門。

    探頭出去看,夜色靜謐,走廊空無一人,臨水的青石板路上什麼也沒有,遠處青黑色的屋檐底下掛著陳舊的紅燈籠,鬼火似的懸在半空。他心中惴惴,拿起手電筒,悄悄邁出門檻。

    他關上門的剎那間,床上的靳非澤睜開了眼。靳非澤看了他的背影一眼,低頭親了親姜也的發頂,什麼也沒說,閉上眼繼續睡覺。

    陳嘉舉著手電筒下了木梯,走上青石板路。他辨著路,快步走著。曲曲折折的石板路沒有盡頭似的,轉了兩三個拐角,又是同樣的一截石板路。他低頭看了看手錶,有些狐疑,明明五分鐘就能走到的路程,他走了已經將近十分鐘了,可明明他走得比往日還要快一些。

    不要胡思亂想,絕對不是鬼打牆,他告誡自己,繼續走,又改成跑。直跑得他氣喘吁吁,也沒找到焦大禧住的木樓。

    他慢慢慌了起來,大半夜一個人在外頭,危險係數太高了。他循著路,又跑到路邊的木樓子試圖尋求幫助,結果要麼是窗扉緊閉,要麼是根本沒人住。他又跑迴路邊,忽然看到前面有個穿著蠟染百褶裙的姑娘。那姑娘頂著滿頭銀飾,烏黑的發披在腰後,顯然是個侗寨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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