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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頁

2023-10-05 14:44:28 作者: 楊溯
    姜也驀然一抖,喉間溢出難耐的喘息。

    半晌,他啞聲回覆:

    「明白。」

    作者有話說:

    阿澤:送上門的肉,豈有不吃的道理?

    小也:(追悔莫及)

    第72章 永遠愛我

    靳若海出軌的事兒在熱搜上掛了三天,首都大學出了解聘公告,他徹底身敗名裂。靳非澤最近安靜了不少,好像真的接受了這個解決方案。姜也一方面擔心他伺機暗殺靳若海,被學院抓去人道毀滅,一方面因為上次在車裡再次被他打手槍,又不是很想理他。

    總而言之,一連好幾天姜也都沒搭理他,他成日幽怨地盯著姜也,像一隻背後靈。姜也隨他盯著,盯著也好,這樣他就沒工夫去暗殺靳若海。只是擦身的時候還來盯就太過分了,姜也把他踹出了浴室。

    磨砂玻璃門外映出他徘徊的黑色人影,他幽幽道:「你不讓我進去我就去殺靳若海。」

    「隨便你。」

    「學院會抓我去人道毀滅,你不擔心麼?」

    「請便。」

    「你不愛我了。」靳非澤委委屈屈地說,「明明前天還高潮了,還說要對我好。」

    不提這件事還好,一提起這件事,姜也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他聲色冷淡如冰霜,「靳非澤,我從來不愛你。」

    靳非澤不吭聲了,他黑色的影子也不見了。姜也穿上衣服打開門,在套房裡找了一圈不見他人影,不會真去暗殺靳若海了吧?剛剛話是不是說得太重?他正處於鬱悶期,姜也本不應該刺激他。姜也打了個電話給醫院的保鏢,保鏢說沒看見靳非澤。

    姜也擦完身,去了趟四合院。最近一段時間一直是高叔在照顧李妙妙,實驗室好像真的歇了解剖李妙妙的心思,再也沒派人來過。只不過李妙妙的變化真的很大,之前她咬施醫生崩斷了牙,姜也本來要帶她去補新牙,到了牙醫那兒李妙妙張嘴一看,斷了牙的地方冒出了牙尖尖兒。醫生建議姜也再觀察幾天,第三天姜也再查看她口腔,她長出了一排尖利的鯊魚齒。

    由於長牙,李妙妙總控制不住要磨牙,四合院的碗被她啃了個乾淨,老太爺的金絲楠木書桌被她咬出一排牙印。姜也發現她在啃書桌的時候已經晚了,那古董書桌被李妙妙啃出了一個規整的月牙半圓。她渾然不知自己闖了什麼禍,眨巴著黑白分明的眼睛望著姜也,還給姜也展示她磨得鋒利如刀的鯊魚齒。

    姜也保持著鎮定,詢問這書桌的價格。

    高叔說:「不過十幾萬,不要緊,妙妙喜歡就咬吧。」

    李妙妙不再吃普通的食物,每當胡同里的大肥橘貓跳上屋瓦曬太陽,不遠處一定蹲著流著口水的李妙妙。橘貓察覺到危險,飛也似地逃了,從此再也不來四合院。李妙妙蹲在屋檐上等了好幾天也沒等到那隻大肥貓,十分傷心。

    高叔和善地表示:「沒關係,靳氏酒店供應各種刺身,妙妙喜歡吃生肉,我們就直接從廚房拿貨,妙妙想吃多少吃多少。」

    幾天下來,李妙妙造成無數損失,姜也在靳家的欠帳飆升。姜也明白,靳家不和他計較,多半是因為靳非澤。靳非澤不可控,只有姜也能稍微管管他。這個下午一直沒看到靳非澤,姜也只好去醫院走了一趟。靳若海在急診病房打吊針,除了在醫院安置防止靳非澤過來殺人的保鏢,老太爺不再管他,斷絕了一切他的經濟援助,現在他甚至住不起VIP病房。

    靳若海正在看報紙,瞟到門口的姜也,道:「有什麼話,進來說吧。」

    姜也走到他床邊。在醫院休養了幾天,遠離外面的議論和指責,他的精神好了一些。他看姜也一個人過來,道:「阿澤不見了?來這兒找他?」

    姜也皺了皺眉,說:「是。」

    「不用太擔心,」靳若海放下報紙,道,「他大概不會來殺我了。小也,你對他的影響很大。那天他誤傷你,我看他真的有點慌。」他嘆了口氣,「想不到,他真的能體會到感情。」

    姜也輕聲說:「他一直有感情,是你對他有偏見。」

    兩人相對著沉默,靳若海又問:「我已經離開學院了,沈鐸也不向我匯報了。阿澤媽媽的屍體,他們找到了嗎?」

    姜也搖了搖頭。

    靳若海看他一臉冷淡,愁苦地笑了聲,「我知道你們都怪我,覺得我這個父親太冷漠。你不懂,孩子,照顧一個精神病人遠比你想像得要難。他的媽媽在生下他不久之後就發病了,一開始我也覺得我能照顧她一輩子。可是當她一次次發瘋,在家裡砸東西,打人,肢解娃娃要阿澤去找,我真的受不了了,再深的感情也會消磨乾淨。阿澤的情況比他媽媽還要嚴重,他是凶祟,他的精神,他的世界和正常人不一樣。」

    姜也沉默半晌,道:「假如他們不存在,你的生活會更好。你是這麼想的吧?」

    「什麼?」靳若海一愣。

    「你希望施阿姨不存在,所以把施阿姨送到博愛病院,不聞不問。你希望靳非澤不存在,所以把他送進玲瓏塔,再也不管他。這就是你的想法,你根本不想照顧他們,」姜也一字一句道,「你希望他們消失。」

    靳若海沉著臉,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眼前的青年靜靜看著他,明明不大點的年紀,目光卻像刀一樣架在他的頭頂,看得他心頭髮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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