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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5 14:05:05 作者: 明月滿枝
這其中, 李嬌有很大的功勞。
燕寒時在上位之初, 燕國便儘是關於他的傳聞,加之人人信奉巫神,對大巫的占卜更是深信不疑,但凡燕國有事, 便總能聯想到燕寒時的身上。
可是現下卻有所不同,李嬌將宮中由大巫親手懸掛的銅鈴扯下,燕國不但沒有遭難, 反倒是疫病消退。
而他們心中殘暴狠戾的大王, 竟派人四處分發藥湯。
更甚者, 離宮幾日,遍訪了城外的村落。
「咱們這些人窮了一輩子了,從各國輾轉來到燕國, 從沒想過能擁有自己的土地。可大王來此,詢問了幾句,隔天便有兵士前來!要分給咱們地呢!」
「大王真是好大王啊!不僅給咱們藥喝,盡還將地分給咱們!以前倒是我眼瞎了, 盡還想著離開燕國,去別處謀生,現在想來,哪裡都不如燕國好!」
「是啊,有了地,往後就再也不愁餓肚子了!」
-
城西,黑虎營。
李嬌盤坐在浴桶中,雙手交疊覆在桶沿上,下巴抵著,正閉眼假寐。
水汽氤氳,將女人的容顏朦朧,水珠從她的額上滑落,滴在漂滿花瓣的水中,震起微弱的漣漪。
「映月,水不熱了。」
不過幾息,映月推門而入,將熱水加入浴桶中,又從旁端起圓盤,又撒入了些花瓣。
嫣紅的花瓣漂浮在水面上,有些貼在了女人的身上。
她的皮膚光滑又白皙,與水中的花瓣相稱,勾人心魂。
映月呆愣一會兒,連忙將目光移開。
「公主,武大人讓奴告訴您,大王明日便回營中。」
李嬌抬眼,「他什麼時候回來,告訴我做甚?」她將雙臂收回水中,撩著水花。
映月悄悄吐舌,又笑道:「那日公主與大王說,該趁著現在去關心下百姓,奴還瞧著大王滿臉不情願,結果第二日大王便依您所言去了,現在外面全是誇讚大王的!」
她一笑,「還有人說,公主您那一扯,扯的對極了!」
李嬌輕哼了一聲,「自然是對的,」旋即又朝映月撩了下水花,「你老提他做甚?」
「奴還不是瞧見公主這幾日心不在焉的,這才......啊,奴不敢了,奴不提大王便是,公主莫要撩水了......」
「不提便好。」
李嬌收手,不由得想起那日將營中的兵士都懲賞了一番後,男人竟然纏著她要獎勵。
李嬌曾對他說過,要獎賞分明,不能只懲罰了叛徒,也要去獎勵那些好的,這樣才能讓人更加有積極性。
沒成想,他倒是記住了這句話。
晚間竟跟在她的身後,與她一同去了屋中。非要說些他今日聽公主的話,但凡是她所言都記在了心中,如他這般乖巧的,公主理應獎勵才是!
李嬌自然不答應,可她忽略了男人的無賴程度,竟賴在她的屋中不走,甚至當著她的面便要沐浴更衣......
她本就不是心軟之人,可是瞧見他那般模樣,一副她不答應他他就會傷心至死般,只得點了下頭,沒想到......
李嬌伸手,捂住臉頰,眼神放空了許久。
「公主,方才兵士們在比武,奴去看了幾眼,一時忘了時間,」桂香端著伙房剛做好的甜糕,放在了木桶的一側,笑嘻嘻的道:「還是熱乎的呢。」
「貪玩。」映月瞥她一眼,從架子上取過巾帕,將李嬌手上的水珠擦乾淨。
桂香忽然道:「哇,公主的胳膊上也有這個啊!」
映月瞪她一眼,「你輕聲些,莽莽撞撞的,嚇著公主怎辦?」
「唔,奴知錯了。」
李嬌卻被桂香方才所言驚住,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忙問道:「你說什麼?我胳膊上這胎記,你還在何處見過?」
她的雙手扶在浴桶上,左臂的內側,一個暗紅色的類似於花瓣的小小胎記正在上面。
旁邊還沾著一朵顏色更加艷麗的花瓣,讓人忽視不得。
從李國到燕國,路途遙遠,小舅舅的信件也要幾月才能送達。
但她每每見到立冬,心中便有種親切的感覺,這種感覺甚至快要衝出,讓她幾次都控住不住,想要好生的詢問上幾句,他的父母到底是誰,曾在何處,他又為何來此處......
這次她來營地,本想著見他幾面。可卻聽聞他大病初癒,正在養病,便不好去叨擾。
只想著再等上幾日,她定要去問問他,可還願意跟著自己回宮去。
她心中本來就存了疑,是以一聽到桂香的話,便自然往他身上想去。
「是一個小兵,方才大家在比武,都打著赤膊,奴一眼就瞧見了那胎記,跟朵小花似的,就跟公主這一模一樣,漂亮極了,」桂香頓了下,又道,「那正是個漢人少年呢,長的也是好看極了,功夫也是極好,向將軍都快打不過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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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
立冬本在台上比武,他的身子已經大好了,正是手癢的時候,便與兄弟們較量一場。
忽然瞧見公主也來了,手下不穩便被摔倒在地上,他也不惱,拍拍身子披上外衣便跑了過去。
雙眼亮亮的,連他自己都不清楚喚李嬌的聲音有多歡快。
「你......」
李嬌無言了許久,只覺得喉嚨里堵了東西,怎麼也吐不出來。
她在台下站了許久,自然也看清了少年胳膊上的胎記,果然與自己的事一模一樣,甚至都不用再想了,初見時心中那股親切,還有兩人相似的容貌,甚至就連胎記都是一樣的,這世上,哪裡會有這麼多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