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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5 12:38:23 作者: 林木兒
他不下,不知道怎麼擰了一下,掛在背後非叫哥哥背著,「我不下!除非你把我……」
話還沒說完呢,直接被他哥給拎下來摁雪地里,「治不了你了?」
「哎呀!疼疼疼!」
曜哥兒照著他的屁股狠狠的拍了一下,才說呼延因:「摁著他!」
「不要!我找我姐去——」不等人來摁他,竄起來朝後跑去了,「姐——姐——」
蘇軾不知道該不該跟:我姐也在後頭呢。
跟吧,確實不合規矩;不跟吧,王爺只一個人。
他大著膽子走過去,還沒說話呢,太子就說,「跟去吧!無礙!」
「謝殿下!」
本來是秦王領頭的,可秦王直接跑了。
富弼只能領頭,「臣等奉旨迎太子殿下還朝。」
曜哥兒朝那邊走了幾步,富弼抬頭去看,更覺得太子高大。
「平身吧。」曜哥兒看著一個個年紀不等的臣子,裡面大都是熟面孔。
韓琦朝前幾步,「殿下。」
曜哥兒把了他的手臂:「先生這幾年身子可還好?」
「勞殿下記掛,臣無恙。」韓琦說著,便以更低的聲音問道:「殿下遞給朝廷的摺子,為何沒有提獻俘這一茬。」
從古至今,大勝之後最重要的一個環節便是——獻俘。
獻俘,這本身就是一種軍事禮儀。需得在凱旋而歸的時候,把俘虜獻於宗廟,以彰顯其戰功。
帝王的文治武功,文治需得時間來驗證,但是武功,史官陛下最重要的一個記載便是這一年朝廷都舉行了哪些禮儀活動。
之前不表功,那是因為戰功是皇后得的。皇后不提,那朝中自然就不會有人提。
而今太子卻也忽略了這個環節,這卻大可不必。
此時,正該是誇功的時候,怎麼能沒有獻俘呢?
況且,這也不僅是你太子的功勳,這也是官家的功勳。因此,獻俘禮一定是必不可缺的。
從官家下旨要迎太子還朝,卻沒有安排人辦獻俘禮,下面就嘀咕了。來的路上,一個個的都來提醒自己:您是太子的先生,怎麼能容太子有這麼大的疏忽呢?
因此,逮住機會他先趕緊問了:要是忘了,或是有別的什麼顧忌,您提出來,現在補救還來得及。
曜哥兒:「……」大臣管的多,這不是錯的!處處替你操心,這也說不到壞處上。但是,當時你們有疑惑,為什麼不能直接問我爹去呢?你們去問了,自然就有答案了。當時沒問,現在卻跑來提醒自己,什麼意思呢?
在你們心裡,我們父子中間還得隔著你們唄。
曜哥兒真就眼睜睜的看著歷史在他面前上演:帝王與太子多有失和,怎麼來的呢?就是這麼來的!
他反問韓琦一聲,「您是師父,您替孤想的很周到。父皇是孤親父,您覺得父皇不提醒孤,是存了什麼心思麼?」
韓琦:「……」他面色一變,「臣不敢!臣絕無此意。」
「那您為何不直接問父皇呢?怕父皇挑揀孤這個太子的不是麼?」曜哥兒臉上的表情便冷硬起來了,「諸位,收起你們那些多餘的心思。你們將父皇當做什麼人?又將孤當做什麼人了?」
說完,也不需要禮官引領,自己帶人去在案幾前祭拜了各方神靈,這才起身,而後沒搭理這些人,轉身上了馬就走。
後面跟著大軍緊跟著直接走人了,把迎來的人都給撇下了。
韓琦:「……」他的面色數變,看著儲君的背影他想起初見時的小小孩童。
富弼低聲道:「韓大人,你今兒冒失了。」
韓琦沉默了良久,轉身就要走。太子都走了,得趕緊跟著呀!
富弼又拉住了,「公主還在後面,怎麼能走呢?公主謹守本分,只按軍中規制而行。你我不能理所當然的就不迎公主。再者,秦王為首,秦王尚且未離,你我豈能擅自而動?」
韓琦:「……」到底是晏殊的女婿,現在越發的圓潤起來了。竟是做的處處合君上的心意麼?
可不是麼?
旻哥兒看著他們都沒走,這才嘴角勾了勾,低聲跟姐姐道:「今兒還算是識時務。」他們今兒要是敢先走了,我回去就參他們一個僭越之罪。
丹宸跟弟弟共乘一騎,這會子就說他:「長心眼了!我就說呢,怎麼自己跑後面來了。」感情是憋著勁兒要拿人家的錯呀,「他們怎麼得罪你了?」
「這幾年但凡陣前有點不好的消息,就少不了有人在我耳朵邊說些有的沒的,這些讀書人呀,永遠改不了一個毛病……」
懂了!帝位、儲位,奪嫡之心,是吧?
丹宸就輕笑一聲,「這些人還真是該收拾!竟然沒有人在我耳邊嘀咕這個。還是覺得我是女子,便小瞧了我。」
兩人嘀嘀咕咕的,說的不知道有多高興。
可便是蘇八娘和沈拙也沒聽見這姐弟倆具體說的是什麼,兩人也沒興趣聽。蘇八娘只跟蘇軾高一聲低一聲的說話,那邊沈拙想著,我這要是回了涿州,該回哪裡呢?自應徵以來,都不知道家人的情況了。
等到了禮官所在之地,丹宸沒下馬,也沒有再去祭祀,只道:「都平身吧,回城。」
是!
當年的小公主也長成大姑娘了,其實是有些像皇后的。
這會子帶著的這些女子,很少有人長的叫人覺得願意看第二眼。一個個都是軍裝,冬天穿的臃腫,露在外面的臉也是凍的青紫,實無可觀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