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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5 12:38:23 作者: 林木兒
    曜哥兒又打量了她一眼,「若這些孤都不允,你待如何?」

    「那我便自己查。」她說著,便一叩首,「我便是誘餌,只要我現身,他們遲早會找我,殺我滅口的。」

    曜哥兒笑了一下,嘴角一勾,看了她一眼,「那……你便自己去查吧。」

    這姑娘蹭的一下抬頭,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位殿下,「我自己……自己查?」

    「不敢?」

    「我敢!」她真起身來,行了一禮,轉身就往出走。

    呼延因朝外指了指:真叫人這麼走了?

    曜哥兒點頭,「去好好送出去吧。」

    是!

    曜哥兒轉身從書架上取了一本《虎鈐經》,這本書確實很好,他除了吸收了其他兵法上的長處之外,最叫他看中的一點便是書上提出了——人馬醫護。

    許洞在書上強調了『人馬醫護』的重要性。

    呼延因回來問說,「真就這麼不管了?」

    「她都做餌了,還不順藤摸瓜?」

    是!這就派人盯著。

    義莊裡,棺木擺著一排排。客死異鄉之人,只能將棺木寄存在此處。

    正堂里,靈堂擺著。

    義莊的老管事早已經睡下了,只有這搖曳的燭火陪著靈堂前跪著的人。

    外面的樹上,呼延因低聲道:「殿下,這姑娘膽子挺大的。」

    曜哥兒沒言語,只這麼盯著。

    直到子時過了,恍惚間,靈堂邊好似有一瞬間,影子變的不一樣了。

    呼延果朝下指了指,問說:得下去了。

    曜哥兒輕笑一聲,「等等……再等等……」

    再等等就晚了!

    果然,再一等,兩道箭簇奔著跪在靈堂前的人而去,就見跪著人營生而道。緊跟著,兩道影子從背陰處閃出來,要看人是否死了。

    呼延兄弟一人一箭,射在這兩人的肩胛處,這才快速的下樹,朝義莊裡奔過去。

    這一進去才發現,之前那姑娘從貢品桌下爬出來,而跪在靈堂前的,根本就是一草人。只是她把這個環境布置的好,四周幡旗飄搖的,影影倬倬,是看不大清楚。

    呼延果才要倒退一步,曜哥兒一把拉住了,用劍挑出掩蓋在麻紙堆里的捕鼠夾,在燈下打量了一下,才問這姑娘,「沒焠藥?」

    嗯?

    「應該焠藥,見血便中毒,能叫人感知麻木,很多蛇毒就有這個功效。」

    這姑娘朝後退了一步:「殿下看出靈堂前的是假人?」

    「招魂幡哪有那樣擺的?」還自以為很聰明呢。曜哥兒在靈堂上了一炷香,而後才看向兩個已經受傷的歹人,直接用劍挑開兩人的袖子。

    此時兩人已經被呼延因卸了下巴了,說不了話。

    曜哥兒也不問,直接抓了兩人的右臂看,臂膀上有刺下的記號,「你們不是大遼朝廷的密探……」

    有意思!這只能說明,大遼朝廷的密探很可能就沒在耶律宗元父子的手裡。

    這個記號只能是耶律宗元登基之前的舊人。那時候他們並不肩負重要的使命,所以身上才有這個印記的。

    這種人,審不審意義不大。

    他將劍遞給沈家那姑娘,「不是要報仇麼?給!殺了他們,就給你舅父報仇了。」

    殺……殺了?

    曜哥兒看她:「不敢麼?」

    這姑娘從靈堂前走過去,接了劍,雙手卻忍不住顫抖。

    曜哥兒看著她,「你既然擅長岐黃之術,就該知道人身體哪裡最薄弱。你力量不夠,只能以巧取。脖頸之處,手腕之處,砍下之後,人並非馬上能死亡,但只待血流盡了……自然就死了。」

    說完,他朝後退了一步,「還是不敢麼?」

    這姑娘猛的放下劍,大口的喘氣,「我可以給他們餵砒|霜……」

    曜哥兒輕笑,「以毒殺人……小道爾!毒乃非常手段,非自保不能用。人若要勝,非以力取不可!力,可以是力氣,也可以是智力。你躲過了刺殺,算是有幾分聰明。可你的智力依舊不夠,若無力氣,你便真死了。今晚若非我們現身,捕鼠夾能制敵麼?」

    說著,又把弓箭遞給她,「不敢近距離殺之,那試試這個?不是說擅射嗎?閨閣之中玩樂之作,也敢拿來在孤面前賣弄?不是口口聲聲都說孤不在乎兇手是誰嗎?你是要報仇嗎?殺你舅父之人,就在面前,不敢了嗎?」

    這姑娘沒接弓箭,而是重新舉起了手裡,然後閉上眼睛,高聲叫嚷著將手裡的劍砍了下去。

    一劍下去,血瞬間迸射而出,飛濺到臉上。

    她緊跟著砍向第二個人,在對方驚恐的眸子裡砍了下去。

    然後看著這兩人在面前掙扎、流血,直到咽氣。

    此時,她一臉血的抬頭看向這個面不改色的人,就聽他問:「你叫什麼?」

    什麼?

    對方再問了一遍:「你叫什麼?」

    「沈拙!」

    「朝廷招『人馬醫護』,你可願應召?」

    人馬醫護?「二舅提的……」

    「你可願?」

    「召女子嗎?」

    「召!」

    「我願應召!」

    「若是去了,將來怕是要上戰場的,你敢麼?」

    「我二舅一生不得志,若他的主張能被重視,亦無憾!因此,我去!」

    呼延因看了呼延果一眼:看明白了嗎?太子妃不是選出來的,那得是敢去拼命,拿命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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