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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5 12:38:23 作者: 林木兒
    高滔滔坐在馬車上,挑著帘子朝外看。只她知道的,就有數十十一二到十六七的姑娘奔著徵招來了。

    而她,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到了客棧里,她戴上圍帽,從馬車上緩緩下來。就見好幾個姑娘跟著家人往出走。她們一水的騎馬裝,腰裡纏著鞭子,打扮的有些奇怪。

    侍女低聲道:「皇后是個躍馬揚鞭的女子,必是也喜歡這樣的姑娘。」

    高滔滔輕笑了一聲,「莫要東施效顰,做那樣的打扮,於皇后而言是騎馬行軍方便,於她們而言,不過是貽笑大方罷了。」

    「是!」侍女扶著她往裡走,「說起來,姑娘幼年也見過太子的吧。」

    高滔滔想起了那個姨母很喜歡的小世子,然後『嗯』了一聲。

    侍女問說,「與團練使比,小世子如何?」

    團練使說的是趙宗實。

    高滔滔恍惚了一瞬,強忍了半晌還是好好的吩咐了侍女,「以後不要提團練使……」說完又補充了,「而今北宋的官職里並沒有團練使……叫人聽去了,不好!」不僅不好,還頗不合時宜。

    第1837章 大宋反派(158)

    桐桐選人家女孩子到宮裡幹嘛呀?

    徵兆女官那是在雍郡時候的事了,不過是如今朝廷要重建國子監,四爺要改國子監的學制,桐桐就順勢提了,會有一所與國子監等同的女子學堂,文武皆收。

    燦兒被冊封被丹宸公主,受寵程度只從封號上就看的出來。很多人便以為是給自己身邊選女官,給燦兒身邊選人。

    其實壓根就不是那麼一碼事。

    就說自己用女官吧,為什麼非得選那么小的女孩呢?她們懂什麼?還得自己費心去教。明明可以從命婦中選見識通透的,交換著來當差的嘛。年歲最好在三四十往上,因為人情練達了嘛!畢竟,命婦的事就是需要能處理好庶務的人來處理的。

    這樣的人做事謹慎有分寸,也知道顧念家裡男人和孩子的前程,不知道有多好用。我好端端的,叫人家女孩進宮幹嘛?不鬧挺的慌麼?

    再說了,處理內務的地方跟前朝和後宮都分著呢,也摻和不到一起。也不怕有人非議!雍郡這些年一直這麼辦的,也沒見誰就指責哪裡失禮了。

    所以,索氏來稟報,說是應徵而來的姑娘特別多的時候她還奇怪呢,「就學而已,這麼多姑娘已經到了嫁人的年紀了,不嫁人跑來念書?」

    索氏就指了指名單,「您瞧瞧,怕都是目的不純的。」

    桐桐掃了一眼,順手翻了幾頁,然後遞給索氏,「先收進去,准她們隨時退學。」

    索氏還沒走呢,呼延因就來了,「娘娘,太子殿下叫小的來帶走耶律洪基。」

    誰?

    「耶律洪基。」

    桐桐愣了一下,「那你去吧!帶他走吧。」說著又問,「曜哥兒怎麼突然要耶律洪基了?」

    「殿下要召見了趙宗實,也留了趙宗實在身邊。」

    桐桐:「……」把趙宗實和耶律洪基留在身邊?這孩子真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長大的。她幾次想叮囑點什麼,想了想還是算了,「知道了!那你去吧。」

    這邊才把呼延因打發了,旻哥兒顛顛的跑來了,他被冊封為秦王,其實還是個屁顛屁顛的孩子而已。

    結果人家來是來問:「娘,我能帶伴讀回宮住嗎?」

    伴讀?「你把伴讀挑好了?」

    嗯呢!

    桐桐:「……」誰做主給你挑伴讀的?你倒是手腳麻利的很,「選了誰家的孩子?」

    哪裡知道是誰家的?「以前的還跟著我,這回選的,是我意外碰上的,我想留。」

    「你在哪裡碰上的?」

    「就在街市上呀。」旻哥兒屁股一扭一扭的,「娘,我挑的可好了。」

    「名字總有吧!籍貫、父母,這些不能含混。」

    旻哥兒往娘親腿上一坐,「有一個,您肯定能答應。」

    誰?

    「晏先生家的老七,叫晏幾道的,跟我差不多大小,您見過嗎?」

    桐桐:「……」沒見過,但大名鼎鼎。她都笑了,「還有呢?還選了誰?」

    「爹爹調了一個叫蘇洵的來國子監任教……」

    桐桐:「……」蘇洵呀?所以,「你選了蘇洵的兒子?」

    「嗯呢!蘇軾和蘇轍跟我年紀相仿,相差一歲半歲的,給我做伴讀不正好麼?」

    「就選了這三個?」

    是!

    「那你也不能總把人家留宮裡呀?可以給他們預留院子,偶爾想留宿可以。但是,你也要體諒人家不願意跟家人分開的心情。真要是把你帶走,跟我和你爹分開,你樂意呀?」

    旻哥兒又扭搭著,「那他們給我做伴讀了,不能改了。」

    嗯!不改了,去吧。

    孩子跑了,她心痒痒了:蘇洵、蘇軾、蘇轍!

    呵呵!想見。

    但想想晏殊……從期盼到幻滅的過程,算了,我還是不抱期待了。

    她只叫人去看看,「去東宮瞧瞧,太子今兒忙什麼呢?」

    曜哥兒抬頭看著眼前的青年,「王安石?」

    「是!」

    曜哥兒手裡拿的正是一份投遞來的諫言,「其實,孤早前就知道你。」

    哦?

    「孤曾經在大宋疆域內遊歷,去過鄞縣。那時,你任知縣。在任上,你興修水利,擴辦了學校,政績斐然。之後,我曾跟我的先生韓琦韓大人了解過你,知道你曾經放棄在京中館閣任職的機會,堅持要去做知縣。能體察民之苦,了解民之艱,這便難得。便是沒有這份諫言,你也在孤要調撥的人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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