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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5 12:38:23 作者: 林木兒
嗯!我知道。至少她是看著趙禎添了一個兒子之後才去的,去的時候心裡是安慰的。
四爺打岔,「我給趙禎寫了一份封,韓琦不是想收曜哥兒為徒麼?那就拜師吧。」
韓琦可是後來位居宰相,與范仲淹並肩而立之人。
用四爺的話說,韓琦更善於辦事,范仲淹兼傳教之任。總的來說,此人算是一磊落之人。
既然有緣分,那就這樣吧!比較了一圈,還是這個撞上來的先生最合適。
於是,小娘娘的熱孝一過,趙禎就宣召了韓琦,說了韓琦收徒之事。
韓琦也有他的道理,「臣發現,雍郡教化堪憂!連世子的教養都這般,可見其他人等的教養如何?」
意思是:雍郡都是粗人、野人,未曾受聖人言教訓的蠻荒之人。
趙禎:「……」話也不能這麼說!他就問說,「你是否從不曾與雍王與王妃接觸過?」
是!
趙禎就看在一邊沉默不語的晏殊,心道一聲:果然!
他告訴韓琦,「雍王的學問極好!這一點,王曾王相是清楚的。王相公對你賞識有嘉,得閒了你可以去問問。聽聽王相眼裡的雍王,這於你無壞處。」
「臣遵旨。」
「至於說雍王妃……」趙禎挪了挪身子,「晏大人是郡主的先生,你可以咨之於他。」
晏殊:「……」不!大可不必吧。
一從大殿裡出來,韓琦就追上快步準備離開的晏殊,「晏大人,世子的教養很重要!這關乎雍郡與朝廷的將來。」
晏殊:「……」你還指望把那孩子教養的忠心於朝廷嗎?這麼直爽的性子,你給人家當老師?他摸了摸鼻子,誠懇的道,「先生嘛,只要將聖人的仁恕之道講明白了,就算是盡責了。」
說著,他停下來看韓琦,「我只問你,郡主之行,可謂『仁』乎?」
當然!消彌戰禍,此乃大仁。
晏殊又問:「郡主與『恕』之一道,有所欠缺?」
「不曾!」異族雜居,無大的殺戮,此謂恕!
晏殊就又問他:「郡主於大事上,可有違背朝廷之處?」
沒有。
「那這不算不忠吧。」
韓琦無言以對。
「郡主曾經做的那些事,可稱之為『義』麼?」
當然!『義』舉民間傳播甚廣!
「那郡主可有不孝?」
無!派了世子回來盡孝,已然難得。
「郡主可有不慈?」
當年照拂慈幼局之事有所耳聞,不算不慈。
「郡主與大遼來往,可有損氣節?」
對外有鏗鏘之態,頗有氣節。
晏殊雙手一攤:「郡主『忠』、『孝』、『節』、『義』、『仁』、『恕』、『慈』盡皆占了!」所以,我這個先生做的怎麼了?
不是要諮詢嗎?來!問吧!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韓琦:「……」
晏殊:「年輕人,不是他們罵我,他們就占理!」說著,他又拍了拍韓琦的肩膀,揚長而去。
韓琦悟了:其實就是大家都干不過人家,就只剩下罵人的本事了吧。
第1817章 大宋反派(138)
韓琦收到了一封來自雍王的書信。
這信是官家轉交的,信口是打開的。顯然,雍王沒打算瞞著人,這是過了官家的手,也是沒給自己惹麻煩的意思。
這是怕人家說自己勾連雍郡吧。
總的來說,雍王做事很周全,很能替人著想。
拿到信,一看信封上的字跡,他微微愣了一下。將信紙拿出來,再打開一瞧,只這字跡他心裡就有點說不上來的感覺。
可一看內容,又好似自己想多了。
雍王在信上很客氣,也說了隱隱的對世子的擔憂。他很誠懇的說:世子生於雍郡,長於雍郡,朝廷和雍郡之間門因為種種原因,在很多人看來,隔閡頗深。世子受此影響難免!
又說,他自生來便是大宋人,是皇室宗室。郡主亦是受皇室大恩,對大宋有歸屬感。這是他們與世子的不同。
道理說給世子聽,這不足以真正的影響一個人。真正影響人的是環境,世子需要的是在身上烙上大宋的烙印。
在信的最後又說:交託你手的是雍王府世子,也是雍郡和大宋的未來。
韓琦:我一直覺得雍王和郡主是『反賊』,世子還小,有教好的可能。可雍王信里這意思,他們很牢靠,不牢靠的是對大宋沒有歸屬感的世子。
他:「……」其實這話也很有道理。
這信他反覆看了,看了之後晚上就睡不著了。這個責任何其大?萬一將來有什麼事了,這豈不是自己的責任?
熱孝期一過,春便來了。
韓琦心說,我帶學生去看看真正的大宋都城,繁華的大宋市井。
於是,他去宮裡接人了。
趙宗實陪著曜哥兒念書,韓琦來的時候兩人各自坐著念書寫字,很消停。
韓琦走過去,趙宗實趕緊起身,對著先生恭敬的見禮。
曜哥兒沒動,手裡的筆沒停,只管寫他自己的。
韓琦抬眼一看,「晴旭輝輝苑籞開,氤氳花氣好風來。遊絲罥絮縈行仗,墮蕊飄香入酒杯。魚躍文波時撥刺,鶯留深樹久徘徊。青春朝野方無事,故許游觀近侍陪。【1】」
同一首詩,寫了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