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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5 12:38:23 作者: 林木兒
內殿崇班是七品的武官職位,一般情況下,皇宮上朝的地方內外站立當值的侍衛,都屬於這一類。
咱們在這裡說事,人家的人就在裡面或是外面聽著,多有趣呀。
你這邊顯擺了你的能耐,我那邊就傳了話殺人滅口。
然後你就沒有實證了。
人就是自縊的,怎麼了呢?為什麼自縊的,不知道呀!許是知道抓錯藥,害了郭淨妃娘娘了。那要不然呢?總不會是我們誰故意要害娘娘吧。
來一個死無對證,奈何?
反正沒證據,就算是要牽連,也絕對能逃開死罪。
所以,人家也不是出昏招的。只是當初被那聞味還原藥方的能耐給嚇唬住了而已。
閆士良就這麼被逮住了,壓到了大殿上。他的說辭是這樣的:當值的時候突然三疾,上茅房的時候嘀咕了一句,說郡主的醫術好,能聞味識藥材。不知道被誰聽去了,傳到了御藥院。
至於那三個人為什麼自縊的,人家也說了:怕是粗疏抓錯藥,自知罪過深重,以死謝罪了。
桐桐就笑了,「逝者已矣,你說是,那便是吧。」她一步一步的走過去,蹲下看此人,「除了郭淨妃之死之外,我現在更好奇的是——皇宮大內,這些年為何一個子嗣都沒有呢?」
什麼?
「官家身子康健,各宮娘娘也是身康體健。」桐桐就看向滿朝的大臣,「難道諸位就不懷疑,為何宮中無龍嗣誕生呢?」
趙禎蹭的一下站起來:「這是何意?」
楊太后一把將帘子給撩開,「桐兒,竟是有人害皇家子嗣麼?」
並不是!可我要不這麼說,誰真的重視這個事呢?因此,她就看太后,「您覺得……合乎長情嗎?」
問完,又問這些老大人們,「諸位,這合乎長情嗎?」
桐桐起身,「我跟王爺也經常談起此事,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可要是真有伺候的人心中藏了歹意,在細節處入手……」
閆士良頭上的汗都下來了,「奴沒有,奴萬萬不敢。奴恭謹服侍,從未敢大意……」
「沒有大意,那郭淨妃娘娘是怎麼沒的?後宮之事,之前是郭淨妃娘娘掌管,是否是娘娘無意見發現了爾等的不法之事……」
「王妃信口雌黃,絕無此事。」
桐桐冷笑,「娘娘身邊的宮人皆能證明此事。」
閆士良心中大恨:這種事是不要證據的!只要有人指認,那自己不死也得脫層皮。這事不同於其他。這位王妃就是在冤枉自己,把自己往不需要證據就能證死人的路上推。
而且,想死都死不乾脆。不動大刑審問,是休想好好死的。
桐桐就又道:「這樣的事,將御藥院的人都拿了,一個個的問……」
閆士良不住的叩頭,「官家!奴認!奴認。奴是聽命而已!是義父……義父說郭淨妃若是再為後,便沒有奴等的活路了。奴婢們這才不得已,給風寒藥里加了一點□□……」
「所以,三日後事情才報給官家,此時,遺體已經不大好看了。是否是中毒,也沒人敢問了。」
閆士良低著頭不敢說話。
趙禎氣的渾身都抖:「拿閆文應來。」
閆文應跪在地上痛哭不止,「老奴罪該萬死!」
桐桐就問說,「為何郭淨妃為後,你就活不下去了?」
呂夷簡皺眉,「王妃,適可而止。」
桐桐就看向他,而後拍了拍手,「呂相,怎麼審案,您不懂嗎?任何事情,他都有動機呀。我不能放過一個壞人,也不能冤枉了一個好人。閆士良為子卻出賣其父,閆文應作為父親不辯解,直接認罪。那我當然要懷疑,我是否放過了真正的罪魁禍首。那麼,我找尋這父子倆的犯罪動機,錯了嗎?郭淨妃與閆文應有什麼樣的嫌隙,能叫閆文應做出以仆害主的事呢?」
說著,她就走到呂夷簡跟前,問說,「您急什麼?這事是國事,也是皇家私事。查問清楚,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以保我皇室不被戕害,不該麼?」
呂夷簡冷笑了一聲,站在大殿上再不言語。
桐桐這才看閆文應,「所以,你與郭淨妃有什麼嫌隙呢?還是郭淨妃察覺了是你害的皇宮之內至今為皇嗣出生,因而你要殺人滅口。」
「沒有!不敢。」閆文應的手不停的擺著,「是因著廢后一時上,郭后記恨。」
「廢后呀!廢后又是為什麼呢?」
「因為她說呂相壞話,官家罷輟了呂相的丞相之位。」
桐桐一副才懂的樣子,「也就是說,你閆文應和呂相內外勾結,私下往來……」
閆文應點頭,應了一聲『是』!
桐桐就看向呂夷簡,「呂相,人都說宰相肚裡能撐船,您貴為宰相,肚量是否狹小了一些。」
呂夷簡才要說話,桐桐抬手制止,又走向他,「當然了,肚量大小,不能治罪。但與內官勾結,這卻是不爭的事實。此當何罪呀?」說著,就又問,「只因郭淨妃當日的一句話,你便要廢后。那假如官家有哪一日跟你意見相左,你豈不是也能輕而易舉的要了官家的命啊!」
「血口噴人!」
「如若無此想法,那為何你要與內官勾結,而內官哪裡都不掌握,卻獨獨掌握了御藥院?」桐桐看著他,「我看呀,呂相……不!該是呂相一黨,所謀甚大呀!把持朝政尚且不足,竟是連內宮也要把控,此行徑與那漢末權臣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