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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5 12:38:23 作者: 林木兒
給太后換喪殮服的時候太后是不能說話,但是……若是不想給穿,當時便說了就是了。這又何苦現在折騰呢?
正哭著呢,就見『八大王』趙元儼站出來,「官家,是太后害死了李宸妃,李宸妃是被太后毒死的呀!您身為親子,至今不得而知。對著仇人痛苦,這可是為人子的本分?」
趙禎頓時收住了眼淚,問說,「你說大娘娘害死了宸妃?」
是!
趙禎一臉的驚愕,「招李用和!」說著,便看向趙元儼,「你去,你去陪著查看!開棺驗證。」
郭淮捂住胸口,手搭在棺槨上:大娘娘啊大娘娘,您睜開眼看看吧!您撫養了一場,終究是因為不還政,官家心裡記恨了呀!這樣的事,怎麼人家一說,他就信了呢?還真叫人去查看了。
晏殊站在後面,心裡有氣複雜。他理解官家被壓迫心裡的憋悶,可也無法認同官家在這事上的處置。
趙元儼是誰呀?是太宗的第八子,當年先帝病重,趙元儼就賴在宮裡不走。為何?因為官家年幼呀!自來國賴長君,皇位也可傳給皇弟。於是,他就在皇宮裡呆著,想著能撿到皇位。
是當時還在翰林司任職的李迪機靈,用墨汁點在趙元儼所要的熱水裡,趙元儼一看水是墨色的,以為這是要下毒害他,這才出了皇宮。
自從太后掌權,這位就在府里閉門不出。
為什麼的,誰心裡沒數嗎?
他現在站出來指責太后毒害了李宸妃,可信度有多少呢?
果然,還是驚動了早已過世之人,開棺之後,李宸妃並沒有中毒的跡象,她的陪葬是從一品夫人之例,身上穿的是皇后的禮服。
趙禎得了稟報,轉身又大哭,「果然,人言不可盡信!自此,大娘娘可清清白白的,此一生都清白分明。」
然後諡號他特意要上四個字:莊獻明肅。
要知道,皇后的諡號一般都是兩個字的。多加兩個字,這是非同一般的重視了。
大臣們就夸皇帝:陛下果然仁孝。
所以,召雍王回來奔喪嗎?
趙禎說,「太后有旨意,雍郡新立,事務繁雜,有心便可,不必回朝。遙奠即可!」
桐桐和四爺收到旨意的時候,太后已經薨逝半個月了。
當然了,京城的消息比聖旨早一步到。
對於大宋朝廷的事,四爺不瞞著雍郡的官員,能說的這就說了。細緻的很,包括靈堂前的一舉一動,那都可清楚了。
說這些做什麼呢?這得叫大家心裡有個數,通過這一件一件的事,去琢磨趙禎是個什麼樣的人。
人家的腦子都挺清楚的,桐桐的腦子卻糊塗了。
她偷偷問四爺:「這個『八大王』和『八賢王』,是一回事?」
四爺:「……」一會子清楚一會子糊塗的,記什麼了呀!這一天天的,「『八大王』是真的!『八賢王』是戲劇里杜撰的,沒有八賢王。要說原型,那就是趙匡胤的四子趙德芳。可這位二十二歲就死了,沒有什麼上打昏君,下打奸臣的金鐧。」
啊?
「你整天笑話趙匡義攻打幽州,屁股中箭跑的比誰都快。卻不記得,趙匡胤的次子趙德昭就是因為此次戰敗而死的。」
桐桐:「……」趙匡義打了敗仗,為什麼死的是趙匡胤的兒子。
「趙匡義打了敗仗,便不提給此次大戰的將士論功行賞,趙德昭久等不到,便去跟趙匡義提這件事。趙匡義罵趙德昭,說等你當了皇帝再行賞也不遲。再加上當時打仗的時候,事出黑夜,趙匡義逃了,下面的人找不到他的蹤跡,就怕出了意外,有人提議趙德昭登基為帝……」
桐桐明白了:「趙德昭沒有活路了!他要不死,他怕他們大房這一支徹底的折進去。」
是!所以,自刎而死。
桐桐問說,「趙德昭是怎麼樣一個人?」
「都說『喜怒不形於色』。」
桐桐便沉默了,她坐過去看著熟睡中的兒子。那個位置要是不拿到手裡,兒啊,你也沒有活路了。子孫後代都得戰戰兢兢的活著。
不過,既然人家不叫奔喪,那就不奔喪,咱就在雍郡守孝。
甚至要求雍郡所有的官員都守國孝,官府的腰間別一條白絲帶就算。其他的不能硬性要求的!比如茹素,這個不可能辦到。很多民族就是以肉食為主,這個不能強迫人家。
這守孝了,該幹的事一點也不能少。
就像是各個部族來人,她總要見的。每天還會抽時間,跟回來述職的武將門上課。說是上課,基本等同於座談。
然後孩子又該學走路了,每天抽空陪孩子的時間是不能少的。
又有遼國的各種事,比如跟那邊的太后蕭菩薩哥的來往,互致問候。還有耶律岩母,各種節氣的問候,互送禮物。
又有吐蕃和大理,這需要長時間的交往,才能建立起一種關係,急不來。
而且,兩人能帶著孩子一直在大同嗎?也不行,還是一樣,每年得巡視。東西那麼狹長,在最開始的時候,就得如此。這一點就不像是大宋,而像遼國。大宋的皇帝是等閒不出皇宮,而遼國的皇帝是一年四季在路上飄,帶著朝廷一起,在疆域內巡視。
現在,四爺和桐桐的狀態就是這樣。
這給晏殊的差事帶來了極大的阻力。帶著人跑到大同吧,人家說雍王夫婦帶著世子在析津府,緊趕慢趕的,趕到析津府,又說王爺和王妃帶著世子往錦州。追到錦州的時候,王爺和王妃已經走了,說是往遼陽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