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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5 12:38:23 作者: 林木兒
可才看了個開頭,就見一股子水流泚過來了,水花子濺的到處都是。
就見四爺攬著孩子叫孩子站在腿上,而這小子站在那裡,小牛牛正對著手札的方向,這一泡尿泚的真遠,全打在了手札上。
晏殊眼睛一閉:「……」嘿!這一泡尿,絕了!
第1797章 大宋反派(118)
這就是一個意外!
真的!孩子就是一個正常的孩子。
一個正常的七個月大的孩子,穿著開襠褲,尿了……那就是需要尿而已。
滿大殿的人都看著他在那裡尿,不能驚了孩子的尿呀!
尿完了……就完了!
他舒服了,又伸著手抓他爹胸前的壓襟玉環玩,抓著玩一會子,還試圖往嘴裡塞,連手指帶玉環恨不能一股腦的全塞嘴裡去。
可這一泡尿給尿的,手札上的字全給暈染完了,到底寫了個什麼也看不清楚了。關鍵是流了一地,濺了他爹一手一身,這麼著在御前不合適吧。
所以,咱散了吧!容我回去洗漱換衣,回頭咱們再談唄。
然後話趕話趕到那個地方了,張耆覺得時機正好,不管怎麼說,雍郡的不遜都需要雍王馬上表態的。
結果孩子的一泡尿,什麼都尿沒了。
這一散,回頭再說……就不是這個效果了。
是的!四爺回了院子洗漱了,回來就在這小子屁股上拍了一下,「真能幹!」
孩子只當好玩,趴在炕上屁股一扭一扭的等著他爹繼續跟他玩呢。
桐桐問說,「你過去吧,回頭我去瞧瞧皇后。」
四爺叮囑:「看護好孩子。」咱們當意外,當巧合,可有人把這個叫天意。
可不是天意麼?
別說大臣了,連身邊的近侍都在說,「官家您說巧不巧,這世子出生後……太白星白日便現了……」
趙禎還沒說話呢,外面便稟報,說是雍王請見。
「宣。」
這去而復返,出乎太多人的意料。書房裡的人都靜下來了,各歸各位。
還是跟以前一樣,兩人坐在烹茶點茶。
四爺是這麼跟官家說的,「張耆張大人要說什麼,臣都知道。這有些話,臣跟您能說,跟他們卻也說不著。」
趙禎點頭,「張耆有些草木皆兵了。」
四爺嘆氣,「您算算,自唐末開始,夏州和燕雲之地脫離中原多久了?百年多了。數代人過去了!他們對大宋沒有認同感,也不覺得在夏州如何,在遼國就如何。遼國不同於唐時的突厥。那個時候突厥就是草原民族!可遼國是嗎?一半農耕,國體與大宋無異。他們也一樣讀書,一樣科舉。咱們現在占了一個地方,就馬上叫當地的百姓對咱們有歸屬感,這可能嗎?」
趙禎懂了這個話的意思,就是人家本來就是一家人,沒覺得跟咱更親。如今占了人家的家,不被人驅趕就已經很難了,再要是非要摁著人家的頭叫人家另外認個主,這是強人所難。
四爺就又道,「輕徭薄賦,種種策略,無一不是安民,求的雍郡的安穩。如今雍郡有多少個民族,朝中這些大臣算過嗎?党項、契丹、女真、回鶻、漢,以及多個民族長期雜居而帶來的哪個民族都不歸屬的混血種族。各有各的習慣,各有各的風俗,各有各的利益,其複雜程度難以描述。而這些朝中大臣可有思量過?」
趙禎無言以對,這就如同川蜀之地的一些羈縻州一般,朝廷對其的管控除了懷柔還是懷柔,別無它策。
四爺就打比方,他指著桌上的托盤,然後把茶杯全放進去,再給每個茶杯里都注滿水,再輕輕的端起整個托盤,「您看見了嗎?雍州就是臣手裡這個托盤,看著,好似是臣的。可這托盤經得起一點晃動嗎?臣端的小心翼翼,就怕有個傾斜,哪個杯子裡的水就撒了。」
說著,將托盤小心翼翼的遞過去,「您接著。」
趙禎一接,就這一交接,杯子裡的水嘩啦啦往出撒,剩下的沒撒出來的還在杯中晃悠。
四爺重新接到手裡,將每個杯子裡的水都全倒出來,倒到托盤裡,分不出水都是出自哪個杯子了,此時,四爺將托盤再遞過去。
趙禎接到手裡,水還晃悠,卻全在托盤裡。他看著托盤,若有所悟。
四爺就說,「臣現在要做的就是一點點的把水都給倒盤裡,叫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如此,才平穩。」
這個比方很有道理!趙禎認可這個話。
四爺這才接著道,「但這些話,能公之於眾的說嗎?這些盤算,只能關起們來說。而這些,臣又怎麼解釋給那些大臣聽呢?這些話若是傳到雍郡,這於雍郡的局勢有什麼益處呢?把這些告訴您,您會放在心裡,誰都不講。但是朝臣知道了,是要爭議的。可這些能擺在桌面上爭?能公之於眾的議嗎?」
趙禎嘆了一聲,這話又何嘗不是道理呢?上位者若是把所思所想都公之於眾,便無法馭下了。莫說是他這個皇帝,從真這個雍王,就是他們這些當官的,他們能把他們的盤算說給下屬聽嗎?
非要逼問雍王,這是不講道理的。
而雍王確實沒有跟其他人解釋的必要!
趙禎就說,「朕知道你受委屈了!張耆其人,太后尤其看重。朕不喜他,但而今卻也拿他無可奈何。」說著,聲音也低下來了,「這些老臣,太后的舊臣,朕遲早是要換的。如今,只能叫你跟朕一起,受些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