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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5 12:38:23 作者: 林木兒
    四爺走不遠處走過來,拉桐桐起身,「怎麼了?」

    桐桐苦笑了一聲,「晏殊……會是太后派去跟遼國聯絡的人麼?」

    「為這個呀?」四爺就笑,從懷裡掏出黃色的龍紋絹帛來,「這不,在這裡呢。」

    桐桐愣了一下,接到手裡打開,這是太后寫給遼國的國書。內容倒是沒什麼忌諱的,就是表達了問候,僅此而已。

    但只是一個問候,就足夠了。這就是一種要跟對方有默契的態度。

    桐桐看四爺:「你怎麼拿到的?」

    四爺朝後看了一眼,「晏殊主動給的。」

    桐桐:「…………」這卻有些意外。

    「下令將他軟禁在馬車中,哪怕是下車活動,也需得兩個人守著。」

    明白,這是保護,也是叫他回去好交差的。

    桐桐挑了兩個人親自帶去了,夏竦遠遠的看著,心裡發慌。能把先生拘禁起來,這必是出什麼事了。

    晏殊看著走過來的郡主,臉上無一絲多餘的表情。

    桐桐站在他對面,微微笑了笑。

    晏殊擺手,「郡主別誤會,我晏某絕不做叛臣,此生都不會背棄官家,亦不會朝其他人稱臣!交給王爺,那是因著……宋遼有別。雍郡是大宋的,然遼國只能是遼國。只要雍郡還是大宋的,在雍郡與遼國之間,我選擇雍郡。僅此而已!」

    桐桐『嗯』了一聲,「您放心,雍郡永遠是大宋的,說到便做到,絕不食言。往後這些日子,暫且委屈先生了。」

    晏殊點了點頭,背過身上了馬車,帘子拉起來,隔絕了外面的視線。

    又行一日,這才到了會盟之地。

    會盟之地有一處鏡湖,秋高氣爽的天氣了,藍天白雲映照於湖面之上,天鵝、水鳥在湖面於天空嬉戲。湖對面一片營地,帳篷點綴與草原之上,那就是遼國的營帳了。

    就是這裡了!

    才一停下來,正在紮營,便有一行人從對面繞湖而行,直奔這邊來。

    近前了,可不正是蕭蘊麼?

    蕭蘊是來接洽時間的,四爺和桐桐都沒見他,只叫楊守素去處理了。

    雙方相約,明天於花海子會面。

    花海子位於兩家宿營地的正中間位置,地勢如何,需得有人提前去看看。

    野利遇乞帶人先行去瞧了,謹慎沒大錯,但一般而言,倒也不至於在這種地方鬧妖。

    果然,一切都正常,並去其他。

    「那就歇著吧,明天會盟。」

    「明天會盟……」蕭孝先就說蕭啜不,「你準備的這個規格,不對。」

    蕭啜不皺眉,「請您指教。」

    蕭孝先問蕭啜不:「陛下與大宋太后,以何相稱?」

    叔嫂。

    「陛下與大宋官家趙禎,又以何相稱?」

    叔侄。

    「趙禎與雍王趙從真,他們是何關係呢?」

    從叔侄。

    「那麼,陛下與這位雍王,該是以什麼輩分而論呢?」

    蕭啜不:「……爺孫?」

    難道錯了嗎?

    蕭啜不:「……」不是錯了,「只是,您了解雍王嗎?若是真擺出這樣的陣仗,難堪的是我們。」

    蕭孝先輕哼了一聲,「先擺出來再說!若是不肯從,朝中自有人說話。和與不和,也得聽聽朝中其他人的想法,你說呢?」

    蕭啜不:「……」拱手之後轉身走了,一句不曾回復。

    回了營帳兀自生悶氣,耶律岩母將挑出來的衣裳放一邊,「熨燙好了,本宮明兒要穿,不想被雍王妃給比下去。」

    伺候的人帶著衣裳出去了,她才走到禿鷲面前,抬腳踢了對方一下,「這是作甚,不是叫你布置……」

    蕭啜不躲了一下,然後哼笑,「蕭孝先那匹夫!」

    耶律岩母嘆了一聲,挨著蕭啜不坐了,「好了!知道你們不對付,但看在我的面子上,讓一讓吧。」

    這個蕭孝先是耶律岩母的親舅舅,也是她同父異母妹妹的丈夫。

    既是舅舅,也是妹夫。

    之前在叛亂中被害的南陽公主,就是蕭孝先的妻子。當時,他們想從地道往出逃,蕭孝先帶著他的妹妹先鑽出去了,把公主留下殿後。然後公主被追兵發現了,被殺了。他則逃出升天。

    可這又如何呢?南陽公主的母族出身不顯,死了……也就死了,殺了叛軍給其復仇就行了。

    畢竟,蕭孝先的姐姐是元妃,生下了太子,以此而論的話,豈能輕易治罪於蕭孝先。

    蕭啜不瞧不上蕭孝先,覺得把老婆扔在最後,就不是一個男人能幹出來的事。要從蕭家論,他才不在乎什麼長輩不長輩。可公主的生母元妃格外倚重這個弟弟。若不是如此,他何以讓著他?什麼東西!

    蕭啜不忍不住罵了一句,才要回公主幾句話的,外面元妃派人來,又有請了,請公主過去一趟。

    耶律岩母拍了拍蕭啜不,叮囑說,「別起爭執,要不然阿娘又要不快了。」

    蕭啜不沒言語,目送公主離開了。

    耶律岩母一去大帳,元妃蕭耨斤就招手,「二公主來,你來跟皇后說說那位雍王妃。」

    皇后蕭菩薩哥溫和的笑了笑,招手叫二公主到跟前來,這才道:「你父皇的意思是,以和為貴。我又聽聞郡主好烈性的脾氣,便想著少些繁文縟節,可你母妃覺得不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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