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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5 12:38:23 作者: 林木兒
晏殊在邊上輕咳一聲,「郡主,臣之前奏報的,您聽到了嗎?」
啊?
「先生,您剛才說什麼?」真沒聽到,這一對琉璃盞真的是絕品。
晏殊指了邊上的箱子,「這是祖宗御書,太后賜予王爺和您的。」
「啊!好的。」桐桐明白了,就是提醒一下嘛,都是一個祖宗的,證明是一家人,「懂!懂了。」然後她喊全有,「供奉於正殿。」
晏殊:「…………」只供奉麼?他再說了一遍,「臣出發之前,太后召近親宗室去龍圖閣、天章閣,一一觀看祖宗御書。這是官家親自抄寫,賜予雍王殿下的。」
叫四爺和自己看的意思呀?「先供奉七七四十九日,以示敬重。」回頭你就走了,也管不著我們看不看了。
晏殊看她這個態度,知道糾纏沒用。只得轉到下一個話題,「此次,跟大遼皇帝陛下……」
桐桐一副才想起什麼東西的樣子,「先生,您先歇著,我得看看出門帶的東西都帶齊全了沒有。」說完,轉身就走。一邊走還一邊安排,「送先生回客院休息,好生招待。」
晏殊站在原地嘆氣,他就知道,朝廷的想法荒誕的很。
一回客院,夏竦就迎過來了,見沒有雍王府的人跟著,這才急忙問道:「大人跟郡主提了?」
晏殊苦笑,「郡主何等聰慧,能給我機會說出口麼?」
夏竦跺腳,「在下也一樣,雍王壓根就沒給下官說話的機會。」
不僅在府里沒給他們說話的機會,便是前往遼國的一路上,四爺也絲毫沒有給他們再說話的機會。
他們此來,必然是想著跟遼國之間不管達成什麼默契,都能以朝廷的名義。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也真的是異想天開了。
他們要是說出口,四爺不答應,這就相當於不認同雍郡屬於朝廷,不也等同於割疆裂土麼?他們就是認定了這一點,知道四爺不能張口反對,所以就想主動先提這個事。
那能給他們說話的機會嗎?
一路上以各種名義拒絕跟他們單獨見面,不是說在召見當地的父母官,就是跟駐守的將士飲宴。最後實在是找不到藉口了,四爺就說,「本王與王妃成親兩載,尚無子嗣。晚上留給我們夫妻,什麼事能比子嗣傳承更大?」
桐桐抬手就拿枕頭摔他:有譜沒譜,張嘴就胡說八道。
然後把兩人給羞走了。
白天一般都是四爺和桐桐騎馬,他們坐馬車要慢一些。總有那麼幾里路的差距,因此,什麼話也沒說成。
一行數日,出邊關,一腳踏進了遼國的地界。
西邊接壤處盡皆草原,秋草泛黃,牛羊成片遊走於草原之上。
桐桐一拍坐下的馬,疾馳而去。遠遠的看見一紅衣白馬的女子,聽見她亢奮的打呼哨的聲音,好似一到這草原上,就把所有的野性給釋放出來了。
四爺也不追,只騎在馬上含笑看著。
晚上停在小河邊,搭起了帳篷。四爺站在帳篷里看著外面忙忙碌碌的桐桐不住的笑,把桐桐都給看毛了。回頭一看,她瞬間就懂了。轉身跑回去,湊過去親在他的嘴角:是這個意思不?
四爺掐住她的腰,抱著搖了搖。才要說點話呢,晏殊和夏竦又來了。
正在安營紮寨的時候,都亂著呢。然後走到了主帳篷前,看到了……不該看見的。
兩人趕緊以袖子遮面,背過身去,然後外面響起了極大的鬨笑聲。
桐桐這才轉身看過去,然後:「……」她喊青娘和白娘,「放下帳子。」
外面更大聲的笑了,晏殊拉著拉夏竦:趕緊走吧!再留下去就真不怎麼像話了。
夜裡了,有飛鷹撲騰著翅膀落了下來。
白娘將竹筒取下來,才要回去稟報,一轉身見王妃已經披著衣服出來了。她趕緊遞過去,「才傳來的。」
桐桐伸手接了小竹筒,將裡面的紙條抽出來展開,然後順勢扔在火堆里,「早點歇著吧,無礙。」
是!
直到白娘走了,種世衡帶著人巡視營地才過來,「王妃?」
桐桐左右看看,「沒有什麼異動吧?」
沒有。
「從今晚開始,一個時辰更換一次口令。凡入夜,不許任何人踏出營地一步。意圖脫離者,以從逆論罪。」
是!
結果第一天早上,種世衡來稟報,宋使團里有一雜役昨夜以腹瀉為由,要出營地,而今還被扣押著。
四爺一邊淨面一邊看桐桐:這是怎麼了?
他晚上睡的沉了,半夜發生什麼他壓根就不知道。桐桐每天晚上都給他按摩一遍,按摩完這一睡下去,就是耳邊打雷都叫不醒的。早起精神特別好,渾身也無疲憊之感。
一聽種世衡稟報就知道了,必是又出什麼事了。
桐桐將粥盛出來,說種世衡,「把人帶過來,也請兩位欽差過來一起用早飯。」
夏竦還以為王爺終於開恩了,誰知道是使團里一雜役被摁住了。他站在當場坐立不安,跟來的雜役可都是朝廷派遣的,並不是他們這些欽差熟悉的。
晏殊閉了閉眼睛,抓了筷子吃飯。
四爺將花卷遞到夏竦手裡,「無礙,吃飯。」
桐桐坐在邊上,看這個不起眼的雜役,問說,「皇城司的?」
雜役瑟瑟發抖,不住的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