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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5 12:38:23 作者: 林木兒
桐桐的劍朝後一躲,抬手將人打暈了。她只能下令,「若是不降,那便殺!」
殺——
殺——
殺——
桐桐回頭去看四爺,種世衡帶著人將他護在中間,兩翼有野利家兄弟衝殺。到了他這中路都不剩什麼人了。但這個敢上戰場、能上戰場的態度得有。
四爺是對的!不需要提前偷摸的養幾千人的人馬。就是這麼沒有一兵一卒才是真正的誠意。
這一戰,直殺到日暮。八方圍剿,怕的是潰兵為禍。
怎麼清理戰場那不是四爺和桐桐要做的事。桐桐將戰俘交給野利遇乞,「帶回去捆結實,這傢伙在求死。」
明白!
四爺說桐桐,「走!回去。」還有李成嵬要處理。
狄青騎馬過來,身上也有傷,「王爺,王妃,晏大人和富大人還在城外——」
遠麼?
「不遠,快馬一個時辰能打個來回。」
桐桐就說四爺:「那你先回城,我接了先生就過去跟你匯合。」說著看向種世衡。
種世衡點頭,「您放心,我寸步不離。」
桐桐又看向之前新收的張岜,這傢伙是麟州的武將,朝廷他是回不去,也不敢回了,便留在四爺身邊做了親隨。此人平民出身,悍勇非常。之前在戰場上的表現桐桐的也看在眼裡了。
這會子小伙子一被看,馬上道:「臣曉得。」
桐桐這才調轉馬頭,催馬去接晏殊。
晏殊等聽的見那萬馬奔騰聲,也聽的見喊殺聲,直到聲音小了一些了,才敢探出頭來。天黑了,遠遠的又有馬蹄聲傳來,極快,但人應該不多。
不大功夫,遠遠的聽見一個女聲喊:「先生——先生——出來吧!沒事了。」
富弼趕緊起身,「是郡主!是郡主!沒事!」說著,就大聲的喊:「王妃——這裡——這裡——」
嘿!瞧這給狼狽的。
桐桐從馬上下來,舉著火把看自己這位先生,「兩年未見,先生風采依舊啊!」
我什麼風采我知道!
這麼腹誹著,就動了動鼻子,「這什麼味兒呀?」
富弼輕輕拉了岳父一下,這能是什麼味兒,必是血腥味了。
桐桐沒那個時間了,只喊狄青,「一人帶一個,快!」
那是真快呀!
晏殊覺得自己這把老骨頭要被顛散架的時候終於進了城了。那一路上濃烈的血腥味,四處奔跑的受驚的馬匹,正在清理屍體的將士。
這一路上,只能聽到郡主打著呼哨的聲音。
這邊打了呼哨,那邊有人回應呼哨聲。一聲聲響徹夜空,聽的人心裡發毛。
他問帶著他的狄青,「喊什麼?」
「郡主若是不出聲,別人聽見馬蹄聲,把咱們當敵軍怎麼辦。這一路通暢,就是郡主與將士聯絡呢。」
直到進了城,城中重兵布防,三步一哨五步一崗,一人舉著一個火把,把城裡的路照的通明,他這才看清楚,好似戰爭還沒有結束呢。
馬行的依舊很快,前面烏泱泱的人,自覺的讓出一條道兒來。
晏殊這才看清楚,這是夏宮的外面。正前面站著的是雍王,兩邊都是夏州的文武大臣。郡主一到,這些人自覺的退後,給讓出位置來。
桐桐將馬停在四爺邊上,問說,「怎麼樣?」
四爺朝晏殊等人看了一眼,只點了點,就指給桐桐看,「各部族的長老都在上面。」
這些長老進皇宮幹什麼?
四爺看了桐桐一眼:人老成精,他們知道再不出面,党項就被打散了。
桐桐嘖了一聲,這可真是!沒想到沒說通李成嵬,卻被李成嵬給當成了人質。
四爺喊李成嵬:「夏王,你與馬匪勾結,出賣党項,已無狡辯可能。那一重重關卡,馬匪是怎麼過來的,你用了哪些人,如今是人盡皆知了。大錯已鑄成,這些長老可都是為你李氏出生入死過的。你忍心用他們做盾牌嗎?」
李成嵬躲在人後,朝下面喊:「雍王,成王敗寇,我無話可說。想叫我放了他們也行,你親自送去出關,我要去西域……」
「夏王,坐一日王位,便不可棄國棄民呀!」四爺說著,就又喊道:「衛慕老將軍,您是追隨老夏王的舊人,夏州有如此基業,你功不可沒。而今,也只有你能勸勸夏王。今兒真的要血濺夏宮麼?說起來,不過是內部的紛爭而已,亦不是大事。難道您要讓老夏王在地下也寒心麼?若是如此,您這是上不能保君王,下不能保庶民,便是族人,您也不管不顧了麼?」
這話說的,晏殊的心都跟著抖了。
衛慕山喜是李成嵬的老丈人,這會子雍王說什麼保君王、保庶民的,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後面那句:便是族人,您也不管不顧了麼?
這是在質問衛慕山喜:你要拉著你的族人一起為這樣的君王陪葬嗎?
連老夏王那樣的君王,你都未曾完全盡忠,此時,你要為李成嵬這樣的人盡忠嗎?
你是功臣呀,你是衛慕這麼一個大族的酋長呀,我能殺了你嗎?只要你再立功,你一樣是功臣,也給了我赦免衛慕一族的理由和藉口。
晏殊懂這個意思,這不就是在這麼多人面前暗示衛慕山喜弒君嗎?
衛慕山喜看著李成嵬,李成嵬的刀放在自家女兒的脖子上,此時,該怎麼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