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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5 12:38:23 作者: 林木兒
然後大家聽著聽著,就覺得好像有點不太對味了。
官家突然這麼說,這是有了要禪位的想法嗎?
王曾就問了,說:「您以為睿宗李旦如何?」
「中人之材。」趙禎嘆氣,「與朕肖似。朕也不過是中人之材而已。」
王曾:「……」這是官家起了禪位之心了麼?
四爺就覺得趙禎是真不笨,瞧!這不是掌握了訣竅了麼?你這麼一說,你看著急的是誰。
果然,朝堂上下都急了。
然後,在大朝之上就有一叫程琳的,直接給太后進獻了一副畫——《武后臨朝圖》。
劉太后不知道是什麼,只因程琳此人為官確實不錯,說是進獻了,她就叫人接到手裡了。結果叫郭淮打開一看,她頓時大驚失色。今兒真要是接了這幅畫,那完了,滿朝上下盡皆討伐之聲。
她也果斷,一把抓了這畫,隨手就拋到珠簾之外:「這是何意?爾等將哀家當做什麼人?我豈是武后之輩?」說著,憤然而起,「哀家絕做不出此等事來。」說完,甩袖而去。
滿朝上下都鬆了一口氣:太后無此意,那問題就不大。
趙禎就看雍王:然後呢?
四爺:「……」還想然後呢?你要不進取,朝臣們和太后都覺得對方是退了一步,很滿意現在的現狀。所以,還想什麼以後呢?知足吧!你不是怕太后廢帝登基嗎?瞧!不會的。太后親口說出來了,所以,安心吧,你還是皇帝。
下朝了,趙禎又叫了四爺。四爺還是一樣,好好的去了,兩人就那麼相對而坐,四爺繼續鬥茶,趙禎繼續坐在邊上,慢慢悠悠的說話,「你的法子,甚是好用。」
「那是因為滿朝上下心裡都是偏向您的,因而,這並非臣之功。」
趙禎嘆氣,又說,「從真,太后年紀大了,很有些喜怒無常,這也是時常叫朕憂心吶。」
是怕太后出爾反爾嗎?說到底,還是希望一鼓作氣,能達到親政的目的,是吧?
其實很簡單,按時太醫院,說太后身子不好,編造點病症,直接給圈寢宮裡就完事的事。怎麼就那麼墨跡呢?反正你就是不圈著太后,太后九成的時間不還在寢宮裡呆著嗎?
這要是換成李元昊,一刀的問題而已。
藉口都是現成的:你不是還有一個親娘被太后放在永定陵守陵呢嗎?就說她迫害你親娘了,為人子為親娘要個說法,這理由行嗎?你只是要她還政,又不是要殺她,這些還不夠麼?
四爺就問說:「官家以為,唐太宗如何?」
什麼?
「他是否為明君?」
是!
「他是否為孝子?」
否!
四爺將手裡的茶推給他,然後起身,只說了一句:「您喝茶吧。」說著,行了一禮就告退了。
趙禎看著桌上的茶,抬手端了起來。看著茶盞中墨綠的茶湯,他的耳中全是那兩句話:他是否為明君?是否為孝子?
是啊!孝子可能成為明君,但明君未必一定得是孝子。
可是,朕一定有成為明君之能麼?朕也不知呀!
那朕唯一能做的,好似就是成為孝子——而已!
第1750章 大宋反派(71)
紛紛擾擾中,婚禮還是到來了。
在大宋,這女子的嫁衣顏色得看是高嫁還是低嫁。若是高嫁,男紅女綠,女子嫁去需得如綠葉襯紅花;若是女子低嫁,男女皆紅。男子穿紅,乃是夫在上;女子穿紅,亦是表明我為紅花非綠葉。
桐桐為柴姓,嫁於趙氏,誰敢說這是高攀了?
因此,桐桐的婚服乃是正紅色的,選的最為亮眼的紅。
婚服是回來之後又量了尺寸,重新做了一點修改。而今提前一天拿過來試穿,處處都合身這才罷了。
這試完了衣裳,郭淮就來了,笑眯眯一張臉,「郡主,遼國、夏州、吐蕃、大理、回鶻等國使臣到了。」
嗯?
桐桐看郭淮,「你說使臣到了?誰請了?」
「未曾!」郭淮看著郡主,「都是自發而來的,剛進京城,帖子也才遞進宮。」
「一起到的?」
是!
「帖子一起進宮的?」
是!
桐桐站直了,然後看著外面因秋風而搖曳的樹枝,長久的沉默了,而後才道:「我大宋一片繁華,客遠道而來,自有朝廷接待。便是使臣中有故人,我亦不好去見。」說著,便提醒郭淮,「另,夏州和回鶻並非他國之民,為何以『國』稱之,又為何稱其為使臣?請轉告大娘娘,官署招待官員便可,不用與遼國、吐蕃、大理同例。」
「這……」
桐桐轉過頭看他,「若他們有異議,你來告訴我。這個道理我去講便是了。」
這話說的郭淮只覺得一顆心噗通噗通的跳,是什麼樣的自信,能叫她說出這樣的話。
郭淮應了一聲,轉身去稟報去了。
劉太后將摺子推開,有些煩躁,這就是自己最擔心的,這些屬國敬畏的不是朝廷,而是雍王。
她問說,「雍王怎麼說?」
郭淮是先稟報的雍王,從雍王那裡回來,這才見了郡主的。
而雍王給的更簡單,他只說:「知道了。」
劉太后問郭淮,「知道了?」
是。
「還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