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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5 12:38:23 作者: 林木兒
衛慕山喜看著王妃的屍身,嘆了一聲,「我這個傻妹妹,這樣的逆子他護著做什麼?」然後看野利酋長,「野利氏莫要自責,此乃王妃自己的選擇。她與王爺夫妻情深,本就有殉葬之志。」
訛藏部酋長贊道:「王妃賢德,也是被李元昊給傷透心了。」
「是啊!慈母之心,可惜李元昊這反賊逆子,至死都未能體會。」
桐桐看著這些人和睦至此,就拿起令牌,問說:「此令牌該交由何人保管?」
剛才還一片和睦的關係,在看到令牌之後,相互馬上提防了起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誰都沒有說話。
桐桐看向李成嵬,「三公子,二公子還不曾醒。要麼,此物給你保管?」
李成嵬才要接,訛藏部酋長就一把摁住他的肩膀,他雖然不懂不接的意圖,卻也趕緊收回了手,「如此,豈不是對二哥不公?可以等等,等二哥醒了,身體無恙了,再論其他。」
桐桐將令牌轉手又遞給野利部酋長,「您乃是夏王叔親信,這令牌您來拿。党項事務,您最有發言權。」
對方才要接,其他人幾乎是異口同聲,「不可!」
桐桐的手未動,但對方也沒能拿走。
她環顧一周,看其他人:「為何不能給野利大人?之前我在宮中聽太后娘娘提過,野利部乃党項最強最大部落。太后娘娘更是盛讚,若是沒有野利部,夏王便失去了半壁江山。而今,發生了這般慘絕人寰之事,夏州事務該怎麼辦呢?總得有人來掌管吧。便是選出繼位者,可到底經驗少。軍政兩務還需得仰仗老臣重臣。野利部不合適麼?」
說著,還看向耶律岩母,「公主,您說呢?」
耶律岩母該說啥呢?總覺得柴郡主沒安好心。這怎麼聽著,都像是在挑撥呀!本來這麼些人就不服氣,你還夸野利最強,還強調大宋對野利部的認可,這不是誠心挑事是幹嘛呀?
但她還是點頭,「是啊!父皇也說過,野利族出重臣良將。野利一族於夏國的意義,等同於蕭家對於遼國的意義,不可替代。」
不就是往死里捧嗎?捧吧!捧到其他部族恨不能摁死野利族,是這個意思嗎?
她不確定的看駙馬,駙馬小眼睛一閉,淡眉毛一揚:對!就是這個意思。
不叫他們碰一碰,別人是休想在其中分利益的。宋國這兩人把事都做在這個份上了,咱們附和兩聲,也能吃一口果果,何樂而不為呢?
桐桐點頭,還說其他部落,「國師之事,也需得野利家來出面斡旋。當然了,國師從逆,這總不能是李元昊一人之過吧!其實,大宋境內人人都知李元昊乃當世英雄,這怎麼就干出這事呢?最叫我不解的便是,國師怎麼還告訴他,他會是開國之君。國師此言,意欲何為呀?」
楊守素看著躺在那裡的李元昊,心說:看!想殺你的時候,你罪孽深重。等你死了,她又開始為你推脫了。為何呢?因為還有個國師必須死。於是,你的罪便是國師攛掇的,他是不懷好意的。
主公啊主公!不是我不忠心於你,而是宋國這兩人太壞了,一大殿的人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也許,巫師的話是對的:今日之後,萬丈光芒將刺破烏雲。
只可惜,主公你理解錯了。
萬丈光芒說的不是你,而是他們。
這烏雲嘛,或許不單單指的你,還有在場的所有人——所有不識時務的人!
第1739章 大宋反派(60)
楊守素心裡清明了,人總得活著吧!識時務,便是一種通透的活法。
他見那位雍王在給主公整理衣衫,像是從不在意別人說什麼一樣。他也就膝行過去,抽泣著幫著整理,還低聲道:「王爺,臣來吧!臣送主公一程。剩下的事,臣為主公做。」
四爺看了對方一眼,此人真靈性。
『剩下的事,臣為主公做』,這聽起來是說給李元昊整理的事,可其實不是,這話是說給自己聽的。他的意思是:您就是我的主公了,剩下的事您有什麼交代的,我來辦。
剩下的事怎麼呢?
而今的夏國,如果沒有李家父子,就是一盤散沙。這個得往上數一數了,換一個角度來看這件事!以大宋的角度來講,那就是李繼遷叛亂。
可李繼遷叛亂的前情是:在太宗時期,趙匡義下過一條命令,他想把党項的貴族全都遷到京都。如此一來,党項百姓就很好治理了。同時他又許諾了党項貴族,說是可以高官厚祿。
但趙匡義此舉太刻意了,人家看不出來這是調虎離山麼?
趙匡義想收復地方割據,這沒錯,錯在辦法太糙了。
李繼遷當然不肯不聽從,馬背上的民族不在馬背上,那以後便沒有這個民族了。於是,他就把散落的党項各部都召集起來了,告訴他們:你們看!朝廷用心不良,如果咱們不團結,那就是滅家滅族!咱們可以高官厚祿,可咱們子孫後代怎麼辦呢?朝廷能一直給高官厚祿嗎?
這是實情,誰都能想到的。
再花言巧語,也沒有更實在的話語打動人。於是,他幾乎很容易的就整合了所有零散的党項部落。
也就是說,這党項各部原來可不是一直生活在一起的,他們各自有自己的地盤。只是人少不成氣候,處處受制於官府。
這種情況下,那就是合則大家受益,分則烏合之眾,誰都能踩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