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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5 12:38:23 作者: 林木兒
怎麼辦?
她站起身來,指著野利酋長,「好啊!謀害君上,你野利一部,死不足惜。」說著,大喝一聲,「衛慕山喜,給我將這大逆不道之徒拿了。」
衛慕山喜是王妃的親兄弟,是李元昊的親舅舅。他率著衛慕氏的人一過來,野利部的人瞬間便起身,箭在弦上,一觸即發。
李元昊輕咳一聲,「都住手!」
他強撐著往起坐,然後扭臉問他舅舅衛慕山喜,「匕首是怎麼帶進來的!我隨身帶匕首,這是父王允了的。其他人等,需得查驗。你負責嚴驗,為何野利遇乞的身上會帶著利刃。」
衛慕山喜一下子就愣住了:自家這外甥是什麼意思?野利遇乞是你的心腹,雖有矛盾,但你之前急於跟野利部修好,我自是沒查驗野利遇乞。難道還能是我故意的不成。
李元昊看向野利酋長:「衛慕山喜攛掇我謀逆,我不從,未曾想到他私下勾連野利遇乞……而今,你將衛慕山喜和野利遇乞緝拿,其二人全家……盡數溺斃!」
世子夫人站起身來,「我亦是衛慕家的人,你也連我一起溺斃?」
「如你所請!」李元昊說著,就冷冷的看向母親,「母妃若要求情,那便一起給父王殉葬吧。」
桐桐:「……」竟是要以這樣的方式暫時平息事端,殺這兩家全家,而非牽連衛慕和野利全部族。
不惜賠上親生母親和妻子的性命——好狠吶!
第1736章 大宋反派(57)
以兩家換兩族安,這是眼下最快的解決之道。
至於誰委屈,誰不委屈,怎麼分辨?再這麼爭論下去,非得魚死網破。
野利酋長一抬手,才要下令,四爺就偷偷的拍了桐桐一下。
「慢著!」桐桐從角落裡走出去,站在大殿的正中間,「我姓柴,官家冊封我是郡主。諸位多少都聽過我,我水淹過滿朝大臣的府邸,我也上過金鑾殿棒打御史。我這人沒別的,就是好公道!路不平有人踩,事不平得有人管。這夏州只要還是大宋的夏州,那今兒這事我就管定了。」
說著,就看向耶律岩母:「公主是大遼的公主,此地亦為大遼的夏國。今兒我請公主與我一道兒,主持這個公道,公主可願?」
禿鷲駙馬戳了公主一下,耶律岩母看著滿地的血,滿地的蛇,還有那一個個如狼似虎冰冷冷的眼神,還真有些怯意。
她微微點頭,之前說過共同進退。而今這位郡主突然之間要管人家的家務事,駙馬又不反對,那一定是這事牽扯到自家的利益甚至於安危。
那就管啊!管吧。
因此,她強撐著走過去,閉著眼將那蛇踢開,坐在她原來的位置上,「管吧!理應管那就管。」
桐桐看著夏州這些人並不動,她就笑了一聲,「諸位,真鬧下去,死的可都是你們的族人。是非對錯,總得弄個清楚吧。若不然,回頭算起舊帳來,你們身上有罪,我們身上怕是也會有罪。秋後算帳這話聽過嗎?今兒就有人已然被秋後算帳了,你們覺得能僥倖麼?」
說著,見還是沒人動,她就看向李成嵬,「殿下覺得呢?」
李成嵬看了看最前面的李元昊,他知道,要是不想辦法,可能明兒自己就得喪命。他看向外公,「我覺得郡主所言有理,事起突然,我罪責難逃。但若我是有心便還罷了!可我知道,我無心,也不可能毫無準備就干下這事。因而,便是要我死,我也需得死的明白。」
訛藏族酋長一擺手,他們族的人站在了李成嵬的身後。
桐桐又看向生死不知的李成遇,「他是否有親近之人,我知道幾個穴位,刺破穴位擠血,黑血排盡,他說不得還能活。凡是今兒被蛇咬傷者,都可依照此法救治。」說著,環顧四周,「諸位可要試試?」
府里就有大夫,桐桐告訴了大夫幾個穴位,這麼一試,果然,李成遇面上的黑氣退了。而後各族自發的,把自家的人都抬了下去,順道將屍體也都抬了下去。
只剩下這滿地的蛇,滲人的很。桐桐也不在意,擋了路了,她就用腳扒拉扒拉。
四爺這才走過來,說桐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這般鬧騰,回頭官家又該怪我管束不了你了。」他這一邊說著,一邊團團拱手,「對不住呀!她這脾性太后約束不了,官家管束不了。見諒!見諒!她若說的對呢,大家聽聽;她若說的不對,我們給各位做個見證。終歸是党項的事,党項人說了算。」
楊守素:「……」党項人的事党項人說了算,事實上自己這樣的漢人確實是沒什麼話語權的。
緊跟著四爺又看了一眼躺著的李德明,就嘆了一聲,跟李元昊道:「義兄,我知你傷心,難免急躁。可事關重大,夏王新喪……再急也不能拿王妃和嫂夫人的命開玩笑呀。」
說著,又指揮幾個婢女:「將夏王安置於王座上。」
王座寬大,能躺下一下。李德明死了,也得是躺在王座上。
四爺站在邊上:「諸位,夏王新喪,三禮安君心。」
說著,他自己先緩緩的跪下去了,一開口,言語就哽咽:「景德三年,您派牙將劉仁勖,手持先王遺命,請歸附朝廷。先帝對此讚賞有加,授您特進、檢校太師兼侍中、持節都督夏州諸軍事、行夏州刺史、上柱國,並加封您為平西王。
景德四年,您上供朝廷馬五百匹、橐駝三百頭,以表忠心誠意。先帝念您忠心,回賜錢財以示恩寵。您請互市,言稱百姓必須品,先帝贊您愛民,欣然允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