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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5 12:38:23 作者: 林木兒
    桐桐對兩人再客氣的點頭,「坐吧!別客氣。」

    秦燕這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主動伸出手,「林工,久仰大名,可算是見到了。」

    桐桐跟她淺握了一下就收回了手,然後招呼對面盯著自己一個勁好奇的看的小於,「吃水果呀,不用拘謹。」

    小於應著,小心的抓了一顆荔枝,慢慢的剝著。

    桐桐又招呼秦燕:「解暑茶,秦記者喝一杯吧。」她抬手將杯子推過去,「請吧。」

    這個秦燕,就是三十上下該有的樣子。紋眉,化了妝,嘴唇上了色。但是大夏天的,肯定會出油的。說起來,就是個很追求生活品質,很愛打扮,很時髦的女人。

    進來上身穿著一件淺藍的無袖衫,露著兩條胳膊。下身是一條到膝蓋位置的熱帶風的大花絢爛裙子。這一身好似在哪本雜誌上見過,香江那邊的明星穿這個拍過一張。

    秦燕端起來抿了一口,從對方的雙手雙掃過。她手上有一款特別簡單的戒指,是黃金的,又細又素,跟金總手上的應該是一對。

    現在其實很少有這種戴戒指的講究,尤其是戴婚戒的就更少了。這夫妻倆是自己見過的唯一一對。

    她就笑著調侃:「您手上的戒指,我在金總的手上也見過。」

    桐桐只『嗯『了一聲,然後問說,「能開始了嗎?」

    既沒有解釋戒指,也沒有問她為什麼在金總的手上看見過。

    秦燕給桐桐貼上了一個標籤:這是一個高傲的女人,愛端著,不太擅長交際。是一個典型的學者型女人!古板、枯燥、無趣。

    她拿出採訪本,「那咱們就開始。」

    「請。」

    秦燕問說,「咱們是瘧疾疫情得到防控,最初的預警是林工發出的。」

    「不是!是氣候研究所發出的。是我們進行探討和驗證,一致通過的,這不是一個人能決定的。」

    「但是您在其中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沒有!氣候研究涉及到方方面面,每一個環節都是不可或缺的。這沒辦法說誰能起決定性的作用,這麼說不嚴謹也不科學。只能說,每個人都盡心盡力了。說起辛苦,真正辛苦的是每天不管天氣都得堅持戶外採集的工作人員。尤其現在的技術條件跟不上,很多數據都需要人力的參與。所以,我們中大部分人都在堅持輪流戶外作業。」

    「那麼您呢?您也會輪流戶外作業嗎?」

    「會!但我輪的比較少,因為我在算這個方面更擅長一些,主要承擔了現階段所里的所有計算任務。等以後,咱們的資金充足了,計算機引入了,這些計算就可被替代……」

    「那時候您還會堅持戶外作業嗎?」

    「我相信那個時候我們的氣候科研也進入了一個不一樣的階段,我們的設備會更先進。但是如果有需要,我當然會堅持,這是我的工作。」

    秦燕放下筆,笑問道:「我能問一句題外話嗎?」

    「請講。」

    「大家都知道,您的家庭條件優越,可以說,您不缺這一份工資。那麼,是什麼讓您堅持您的職業?難道做個幫助丈夫成功的賢內助,就沒有意義了嗎?」

    「我很詫異作為記者問出這樣的話來。」桐桐看著她的眼睛,「作為輿論導向,以物質、以金錢的多寡來定義成功與否,這是極其偏頗的。我先生做實業,大量的資金用在科研上。為什麼?因為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我從事的是一門科學工作,它的價值不可以用金錢來衡量。任何一個默默無聞不求名不求利的科研工作者,他們或許一生都在研究中體驗失敗,但他們的價值不可估量。

    而作為女性,我們生活安定的國家、安全的環境裡,有『婦女能頂半邊天『的社會前提,那麼我們的選擇就能是多樣。做想做的事,做喜歡的事,有權利做選擇,這是我們的先輩用鮮血爭取來的。科研是我的選擇,因為我願意;我也尊重選擇做賢內助的女性同胞,她們願意,那自然有另一番屬於她們的精彩。」

    說完,她就直接起身了,「還有什麼要問的,就問孫總吧。我今兒的工作量大,失陪了。」

    然後起身,真就轉身走了。步子邁的那大,一看就是個雷厲風行的人物。

    小於忍不住都想喝彩,這位林工也太颯了吧。記者採訪是有一些話術在裡面的,不一定是壞心,但就是用這樣的方式更能得到一個真相的答案。所以,很多記者採訪的時候都很喜歡用話術。

    她跟了這段時間,就覺得秦姐的話術其實是很厲害的。

    每次採訪別人,對方都很容易掉坑裡,然後再往回找補。找補了,秦姐也會很和善的給對方補充,然後你好我好大家好。所有被秦姐採訪過的人都覺得秦姐是個很厲害的記者,也是個很好的人。

    可這回,好像有點不一樣了。林工沒掉一個坑,順手揪住秦姐的話把兒,狠狠的擰了一把,然後人家走了。

    她真的很厲害的!該說是又紅又專呢,還是說她這個人腦子轉的快,嘴上應付的更快。

    採訪結束,都到午飯時間了,這次沒有吃午飯就直接告辭了。在這邊不好打車,就得一路走著往大路上去。小於給秦燕打著傘:「秦姐,這個林工……」

    什麼?

    小於不敢說採訪的事了,只能說,「這個林工真的是個美人,你看見那皮膚了沒有,白嫩白嫩的。我細看了,她是素顏。唇紅齒白,膚白貌美,金總真是好福氣呢!您看見她的手了嗎?手跟蔥管似得,又不是過分的肉敦敦的,也沒有過分的乾柴,用我奶奶的話說,這就是貴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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