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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5 12:38:23 作者: 林木兒
才換了個新環境,就把老人和孩子扔到家裡,桐桐是真的不放心。
然後四爺第二天就去工大了,沒到報名時間,他直接找到校長反應問題,跟人家溝通。有些事不溝通怎麼知道一定不行呢?
他就說這個走讀的事,「這一屆跟以往不同,積攢了十數年了,我這算是年輕的,可還有更多的都是拖家帶口。有些人孩子更小,回家等著餵奶等著洗尿布。所以,在這一方面是不是學校也一樣能放寬一些要求,准許走讀。」
實際情況還真就是這樣的!這一上學,經濟上幫不上,這家裡的其他瑣碎離了這個人不行,那你說咋辦?這要是有親屬可以代為照顧,這還好。就像是自家這種情況,真就是一老一小,怎麼辦?
桐桐不放心,自己也不放心呀。
校長就笑,「你是叫金司曄吧?」
對!您是?
校長就笑,「你是今年咱們省的狀元,你的政治是最高分,只扣了你一分。你的語文是滿分,報社把你的作文謄抄走了,要登報的。錄取結果剛下去,朱領導可就打電話來了,問了你和你愛人的成績情況。說起這個林雨桐同志呀,她的成績只比你低了一分,數學、物理、化學,三門滿分呀。」
四爺心說,那就是政治成績跟自己的差距有點大,這才三門滿分都沒補齊。
「她的這個錄取,咱們還專門開過會。按照遵從考生志願的原則,她本該是去學無線電的。但她的檔案咱們看過之後,一致認為她在瞎胡鬧,所以,按照調配的原則給予了調配。」
就說呢!怎麼就會先看了她的檔案,才決定的調劑呢。原來是三門滿分的學生,很多專業搶著要。畢竟志願表上有八個志願可填的,涉及的專業那就多了。學校對於滿分考生格外關注那就難怪了。這一爭之下,誰也別搶了,她有擅長的,是技術人才,且服從調配,那就去該去的地方吧。
這能怎麼說呢?不興說什麼個人的發展,個人的興趣之類的,現在的理念是:為人民服務。只要需要,個人就是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
校長也坦誠的說,「大氣科學沒人報,今年都是調配生。一共才錄取了十二個人。」說著就指了指邊上,「坐!坐下說。」
這是要長談呀!那這可不只是朱有為打過電話的原因。工大可不歸地方管,人家是上面直屬的。
果然,四爺一坐下,校長就說,「以前在師大任教的黎教授,你認識?」
「黎老是家父的老師,後來在下面的農場……我參加工作以後,主要的工作就在農場。」
懂了!患難之交。
校長唏噓,「那種情況下,難得!」說著就道,「黎老專門打了長途電話給我,也是問你跟林同學的情況。聽的出來,老人家很高興,很欣慰。」
「寄予厚望,不敢辜負。」猜也是上面誰過問了。
校長這才道:「你說的這個情況,確實得考慮。師大那邊也有在考量走讀生的情況,醫學院也一樣……都面臨這個問題。這些年來,確實都不容易。這樣,學校會開會談論,報導之後會有通知。」
說著,又苦笑了一下:「這些年學校也荒廢了,很多宿舍玻璃都被砸了,還沒有裝上。包括宿舍的床……都不能提。客觀上也存在各方面的條件都跟不上的困難。走讀這個事情,應該問題不大。遞交申請應該就可以,具體的報導那天看公示欄。」
然後桐桐才知道,「還能走讀?」哎喲!那可真是太好了,至少晚上能回家來住。她衝著四爺笑,「你怎麼那麼能幹呢?」
能幹嗎?
那可不!
四爺站在屋裡來回的打量,能幹的人這會子也是一籌莫展:「每天大量的時間在家裡學習,書桌是不能湊活的。」
沒有書房,這還不能有個書桌嗎?
靠牆再放一張桌子,椅子塞在桌子下面,兩邊一擋,反正房間想放一個洗臉架都是不可能的。
書架?別想了,書這東西,哪裡有地方哪裡塞吧。
這麼能幹的人,就是擠不出一架放書的書架。
晚上的時候朱有為兩口子來了,朱有為給了四爺一個條子,「這是你們這一片的夜校,距離家裡只十來分鐘的路,你回頭去看看。你跟桐桐去兼職代課!從晚上七點到九點半。要是不放心家裡,可以跟桐桐協調時間,你們一個人去一個人留在家裡可以,一塊去上課也行!你們的成績人家知道,很歡迎,我也沒有為難。你們只要提前過去跟人家協調一下時間就行了。」
反正考慮的都是解決這幾年自家這邊的經濟壓力。
四爺就接下了,這個來錢的途徑是正當的,不怕人指摘的。要不然,人家就會懷疑了,說你們這上學著呢,拖家帶口的,日子是怎麼過的?總得有個理由迷人的眼睛。
朱有為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給找了這麼一個兼職。
轉天四爺就去夜校,跟人家溝通這個時間。夜校是希望每天晚上兩人至少得去一個人,固定一個班給兩人帶。每天晚上兩個半小時,算三節課的課時。一節課給五毛錢,三兩糧票。那三節課就是一塊五,九兩糧票。一周七天,是十塊零五毛,另外有糧食六斤三兩。
這個錢和糧食養活家裡的一老一小,那真真是足夠了的。
回來這麼一算,韓翠娥的心才算是鬆快了,「那這一個月只夜校掙的,也跟你們的工資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