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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5 12:38:23 作者: 林木兒
這個姑娘是金中州滿意的,他說老二:「桐的有些話是對的,得找個能過日子的,能撐門立戶的。這個姑娘我叫人打聽了,潑辣的很。」
這姑娘叫全領弟,家裡姊妹八個,一個弟弟都沒有。孩子多,她是老大,肯定是家裡家外啥活都一把抓。
金中州心裡也有算盤了,「沒有兄弟好,沒有兄弟她就不幫襯娘家。那爹媽就是要的彩禮高一些,也是知道這是一錘子買賣。」
就這麼著,花了八十塊錢的彩禮錢,把這個叫領弟的姑娘娶回來了。
一結婚,滿大隊都在夸這姑娘,說是真勤快。天不亮呢,就喊老二起來,「你往幾點睡呢?」
才過完年,生產隊又沒活,不睡幹啥?
「起來!撿柴火去。」後院才堆了幾根柴火,現用現撿,那能成麼?
老二翻身,「等天亮了去。」
然後這姑娘直接給把被子掀了,「天亮?天亮吃S你都趕不上熱的。」說著,一掃帚掄到老二的小腿上,「起不起?」
老二:「……」又是一個打不過的。
行!老二起了。
結果這姑娘看那樣子,就又叫罵:「漱口!洗臉,把你的頭給我洗乾淨。髒兮兮的,你想熏死誰?」
老二就不!
這姑娘拎著直接給把頭摁到盆里,灌了好幾口,這就順溜了,再不敢屁叨了。
老二出門收拾的整整齊齊的,這姑娘把前院掃到後院,屋裡擦擦撣撣,規整的利利索索的。當然了,家裡的家當也被人家收繳了,基本都給翻出來。不叫她當家都不行。
在大家看來,這就是個好媳婦。
厲害不怕,能當家,勤快,幹啥啥都成,還有什麼可挑揀的。
好些人都說,看!這就是有錢的好處。金中州這次看似坑了老四一下,但老四有本事,這點事都不叫事。這錢能救老二一輩子,這樣看的話,他這也沒做錯啥。
然後就有人給金中州說老伴呢,這個年歲,不算太老。找一個還能過二三十年呢,為啥不找一個呢?
金中州就擺手,「不找!不找!堅決不找。為老不尊,叫人罵呢!我一個人過挺好的。」
媒人再想勸,就勸不成了。
這個領弟聽說有人給公公說媒,直接找到媒人家,在門口跳腳的罵:「……把你說給我家那老公公……我看你就怪好的……或者今黑你跟我老公公睡……賣肉錢我不會少了你的……」
話說的特別的難聽。
「你這娃,咋這樣說話呢?」
「那該咋樣說話?不就是看上我老公公兜里那些錢了嗎?想脫了褲子掙這個錢呀……」說著,就指天畫地的,「我看還有誰想掙這個往下一睡眼睛一閉就能掙的錢。」
這叫罵的呀,東大隊都沒有這樣混不吝的媳婦子。
這樣子了,誰敢給金中州說媒?
但那話咋說呢?這一千多塊錢,真的是一筆巨款。
結果過了正月十五,聽說金中州又結婚了,正兒八經領了證的那種。
要結婚得需要大隊的證明,證明給開了之後,大隊長周喜全專門上家裡來,跟四爺說這個事。
兩個人一盤水煮花生,兩個鹹鴨蛋,一壺老特麯酒,扯的都是閒篇。
桐桐在邊上聽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你說的這個叫李小秀的是那個叫史麗娜她媽。」
嗯!就是的。
桐桐皺眉,這個史麗娜差點被推薦,但是被老三整下去的那個。當時老三不是說,史麗娜她媽跟金有財的大兒子相好,偷摸來往好些年了。這怎麼又嫁給金中州了?
周喜全說的不就是這個,「她跟金中元……被金中元的媳婦大玲給堵被窩裡了。」
這種事,當事人的媳婦好像總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大玲知道了,大過年的,要往公社鬧呢。是金支書給壓下來了,說是要考慮娃娃的臉面呢,這事不能往大的鬧。就問金中元說,你是要跟大玲離婚,跟小秀過日子呢?還是從此給小秀斷了,跟大玲好好的過日子。金中元都四十多了,也都當了爺爺了,能離婚跟小秀過呀?肯定說是斷了。
斷了本來也沒啥,可金中元的閨女跟兒媳婦那可不是省油的燈,晚上上小秀家,把小秀跟麗娜打了一頓不說,還把糧食給倒到灰里去了,把炕上都用水澆透了,那衣服啥的能剪的都剪了……還有那鞋,就沒有一雙好的。前兒麗娜那孩子才把鞋補好,去學校給娃娃們上課去了,又被金中元家的閨女摁住給把鞋脫了,說是她媽搞破鞋,她憑啥穿好鞋……小秀沒法子,只能趕緊嫁了。一哭一求的……」是個男人都抵擋不住呀。
周喜全就說,「我來說這個是啥意思呢?就是……這是是非非的,裡面沒有一個是不難纏的。你們兩口子要多遠就躲多遠,不管誰來說啥,堅決別接話。」
行!人家也是好意。
吃吃喝喝的把人送走了,兩人真是當閒話說呢,也不可能會往心裡去。
然後為了這筆錢的,那可真是太熱鬧了。
金老二兩口子搬回老宅了,跟金中州和李小秀住一個院子裡,就全領弟那脾氣,隔三差五的,半夜三更都鬧騰。
這不是史麗娜那姑娘也被帶去金家住了嘛,我的天呀,全領弟叫罵呢:「這家裡沒我的地方了,這是想娘倆嫁給爺倆,要生生的害死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