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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5 12:38:23 作者: 林木兒
四爺就笑,見路上沒人,這才拉了她的手,但啥話也沒說。時代跟人的命運呀,它是分不開的。所以,很不必為這個傷春悲秋的。
說著,拉著桐桐去了一家公私合營的店,「豌豆黃,二兩。」
嗯?
桐桐去看那豌豆黃,黃亮黃亮的,還有些棗泥混在裡面。不見還不想吃,一見才想起來這個東西,這可太香了。她扭臉問四爺:「你不吃嗎?再要二兩吧。」
四爺搖頭,這玩意看著不合自己的胃口。
行吧!先拿了二兩,桐桐嘗了嘗,然後皺眉,這個豌豆粉不是很細膩,而且,用的糖太粗糙的,沒有研磨沒有過紗網,口感有些粗糙。自己吃其實還行,四爺對這個要吃,就吃絕對口味過關的,要不然寧肯不吃。
她就找人家,「豌豆粉能賣給我二斤麼?」
哪有上這裡買豌豆粉的?「這位女同志,你這不是瞎胡鬧麼?這每天賣多少,我們也是有定額的豌豆粉量的。」瞎胡鬧!
四爺跟人家擺擺手,「不好意思。」說著拉著桐桐就走,哪裡有上麵館跟人家買麵粉的道理?
桐桐被拉出來了,當時沒言語。心裡卻想著,回頭就去農場那邊種些秋豌豆去。
其實生產隊也種豌豆,但是那是給牲口種的,怕牲口掉膘。沒有人拿豌豆當正經的糧食吃,做豌豆黃吧,這玩意費糖,還得要油,一點不值錢的東西需要太多值錢的東西去搭配。再加上產量不高,誰拿它當口糧。
況且,那話是怎麼說的?一碗豌豆兩個屁,這意思是吃了肚子脹,不管飽,放兩個屁之後啥也不剩了。
這個月份其實就快到吃嫩豌豆的季節了,很多人晚上去偷著摘豌豆莢,回家煮著吃。吃的時候恨不能連豆莢外面那一層嫩皮一塊吃了。
心裡盤算著,手裡卻拿著這個粗糙口感的豌豆黃,小口小口的吃著。
只有二兩而已,四爺就看著她一點一點的咬,然後用肩膀懟了懟她:三兩口趕緊吃完拉倒,這是幹什麼?
桐桐又小口咬了一下,吃大口的會噎著的。
四爺只能對著跟他們擦肩而過的男士尷尬的笑了笑:她這麼吃,惹的跟對象出門的姑娘盯著她看,看完就覺得對象不順眼。就跟在路上拿著糖逗人家孩子一樣,太招人煩了。
桐桐:「……」又故意的小口咬一下,然後還跟人家姑娘介紹,「就是那一家,可好吃了!你去嘗嘗吧。」
四爺拉著她就走,給桐桐笑的:「就故意的!」他是沒注意,那小伙子袖口有餅乾碎屑,不經意看見之後還背著那姑娘悄悄的撣了撣。他甚至摸了一下衣服的口袋,那從形狀看,裡面應該是餅乾,「約了人家姑娘,還大方的買了二三兩餅乾。人家姑娘沒吃,他肯定趁著人家姑娘上廁所或是是幹什麼的空檔,偷吃了。」
所以,就故意,怎麼了?最煩對另一半也摳門的男人了。
第1544章 歲月流年(71)
現在這結婚,親戚遠的話是少有走動的。尤其是城裡這些職工,農村的親戚很多就不通知了。只是在事情過了之後,寫封信告知一聲。大家也都是這樣的情況,自然也就無所謂禮數不禮數。
這種情況下,婚事親戚反倒是最不重要的。從審批到參與,單位和同事才是婚禮的主體。
老太太站在院子裡,跟以前的老同事寒暄。
林心接班了嘛,她的同事多數跟老太太一塊共事過。當然了,年輕些的老太太不認識,但一個澡堂子,一共能來多少人呢?
至於說林溫平和周紅谷兩口子,都是單位派了代表來了。這也是一般的常態!單位人多的話,也就是一個車間,一個小組的人來道一聲賀,而單位工會派人來參加,這就很好了。林溫平這種的公交司機,他們一組的當然不會同時休息了,總得有人跑車的嘛。這種情況同時就不可能來那麼多了。真就是來了三五個人,過來賀喜來了。
周紅谷的情況也差不多,總也有周末無法休息的職工,他們的子女自然也只能放在託兒所。尤其是兩歲以下的孩子占比越來越大的時候,是比較占用人手的。單位來了七八個人,坐在一塊說說笑笑。又去看新娘子都準備了什麼東西。
這麼大的院子,那麼大點的房間,再加上周圍的鄰居,其實挺熱鬧的。
但是老太太不滿意,站在院子裡看著門口,怎麼單位上一個領導都不見來?至少工會的領導該來一個的嘛。
她催如意:「去門口迎著點客人,幹什麼呢?」
如意就說,「二姐夫來迎親,還早了一些。」
笨死了,我是叫你去迎迎,看看哪個領導來了門口兩個接待的都沒有。可這話又怎麼當著客人的面說呢?她只能道:「去看看你三姐和三姐夫到了沒有?他們帶著孩子,你倒是去接一接呀。」
「我三姐前兒還打電話了,還問要帶什麼東西不要。沒說帶孩子來!」
「那你也去接著呀!」老太太瞪眼,「真是跟個磨盤一樣,一推一動,不推不動。」
邊上的同事就說:「你這人真是的,小輩的事少管。孩子那麼大了,在單位那也是個大人了。你老這麼說,也影響孩子找對象呀?人家出門都是捧孩子,你這人怎麼這麼一副脾氣,別人還沒說孩子什麼呢,你咋處處壓著孩子?」
在家裡沒外人罵一罵就算了,當著這麼些人的面,不給孩子做臉,這都什麼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