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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5 12:38:23 作者: 林木兒
是!還有夫人給您的信。
方大同接過信來,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其實沒有多餘的,只是一些關懷的話。可看了這信再去看著禮物,狼皮是侯爺親手涉獵回來的,皮子上一點傷都沒有,這不是射中了眼睛,就是射中了嘴裡;菜也就是小鹹菜,卻是夫人親手種的。藥是夫人配的,因為侯爺中途給夫人傳信的時候,還提了他的身體。
再就是一張極為精細的山川河流圖。
他嘆了一聲,轉身拿了條陳,「再送侯府。」
是!
等人走了,他不免悵然:就這樣吧,侯爺手裡那個先帝的令牌還是要留在要緊的時候再露面的,若是只為了保自己,不值得!
只願這侯爺將來能初心不變,那便——值得!
第1448章 風雲際會(88)
尹禛一趟走了二十餘天。
回來的時候曬的黑紅黑紅的,人也精瘦精瘦的。
反正是他沒回來,這三府的稅先回來了。
他一回來,桐桐就圍著他轉,跟著他進進出出的。
尹禛只笑,抬手抓了她的手腕,那黑如炭烤的手配上她那如美玉一般的手腕,煞是好笑。
桐桐卷了煎餅給他,「順利嗎?紀常春和吳易人肯配合嗎?」用時這麼長,是不是不怎麼順利?
天下哪有那麼些順利的事?真當是一出去,人家納頭就拜呀?
尹禛一邊吃著,一邊說著兩人。
紀常春是潭州的知府,吳易人是雲州的知府,這兩人是截然不同的。
「紀常春呢,此人出身江南大族,他父親在先帝時做過宰相。他岳父是戶部侍郎……」
桐桐點頭,「此人對京城中的消息,甚至於宮裡的消息都應該有些了解。」所以,這種人有背景可依託,家族繁盛,可不會輕易干出冒險的事。所以,只怕此人最難說服。
尹禛點頭,「是!此人很難纏。而今也才二十四歲而已。」
這麼年輕便是知府了,怪不得這麼有背景卻在潭州這偏僻之地。感情他是來過度一下的!三五年任期一滿,至少平調江南富庶之地做知府是夠格的。
桐桐就說,「他的心思壓根就不在潭州。」
對!「所以,我叫人奪了他的官印。」說著,指了指掛在屏風上的髒衣服,「你去暗袋裡翻一翻。」
果然,暗袋裡放著知府的大印。
桐桐:「……」沒了大印,別管什麼理由,你都完蛋了。勉強保住性命的可能有,但是此生仕途則無望了。
她一時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也法子比自己的更好嗎?
不過,「你也是膽大,就帶那點人,你敢奪了人家的大印?」
「有家族依仗,做著太平官的,你當他能有多大的膽子?」尹禛喝了一口烏梅湯,繼續卷著煎餅吃,「至於那個吳易人……此人,做官也就是做官。不糊塗,民事也能處理,就是一普通的官員,沒壞到必須得除掉,也沒好到可用的程度。大事不糊塗,但是呢,小貪小污還是有。揪住了他的把柄,暫時能用兩年。回頭多給些好處,他的心就能向著咱們。」
明白,屬於用過了就能扔的。
桐桐擺弄著手裡的官印,「這個紀常春很難處理。」
尹禛就道:「給他岳父去一封信,那位侍郎大人是個很有趣的人。」
打過交道?
「在京城的時候接觸過……」尹禛就說,「是一隨風擺的主兒。」
被鎮北這麼一折騰,京城先後就收到奏報,毗鄰著鎮北的三府都遭災了。
禹洲府說遭了旱災,潭州府遭了水災,雲州府說是有蟲災。
這要是一地受災,得提前報的。哪裡能像是要交稅了,然後你們說你們遭災了。
好吧!就算是你們沒有估計到這些自然災害對收成的影響,那麼,請問你們三府緊挨著的,是怎麼做到各遭各的災的。
潭州在禹州的上游,潭州水災了,然後河裡應該溢出來了,下游應該怕潰堤才是,至少灌溉的問題應該不大,對吧?
你們是怎麼做到上游發大水,下游旱的沒收成的。
還有這雲州,蟲災是吧?那這蟲可太聽話了,只在雲州範圍內鬧了,一隻蟲都沒往禹州和潭州跑。
太子看著面前的三份摺子,這是朝臣截留下來送到東宮的。
那位大人說:「殿下,臣子表忠心沒錯,只是自作主張之下,難免出紕漏。」
太子:「……」究竟是臣子主動投靠,還是別的緣故,他現在不得而知。
因為派去鎮北的趙禕這一去就杳無音訊,連同喜公公一起,一點消息也探聽不到。他倒是跟鎮北常有信件來往,但是尹禛沒說趙禕,他也沒好意思開口問。
現在緊挨著鎮北的三府各自找了理由不給朝廷交稅,那稅去哪了?
是被尹禛偷偷收繳了?還是……真就是下面的官員為了支持自己這個太子,所以主動配合了鎮北,以為在替自己養兵?
不管哪種吧,自己能怎麼說呢?
只能想辦法把這個給遮擋過去。
正思量呢,下面來報,說是五皇子來了。
太子收了摺子,「快請吧。」
五皇子進了書房,耷拉著臉不高興。
太子好脾氣的問:「怎麼了?誰又說你了?」
五皇子將臉撇向一邊,「聽人說太子哥哥要娶我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