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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5 12:38:23 作者: 林木兒
桐桐看著最前面騎馬而行的三人,「那個少年……不是別人,是先太子妃誕下的次子,是我們侯爺的胞弟。」
喜公公蹭的一下看過去,看著那個背影挺拔的少年,「他是……他是東宮次子?」
是!
喜公公又指著趙禕,「他是何人?」
桐桐看著一樣挺拔的身影,「她是東宮庶妃產下的郡主。」
什麼?郡主?
「你說趙大人是女子?」
連外面聽到的神機營的護衛都看過來:那位大人竟然是女子?是東宮的郡主?
桐桐不由的濕潤了眼眶,「是!她是郡主。」
喜公公看著那三道背影,「怪不得……怪不得覺得熟悉,原來……都有些像先太子殿下……」若是如此,「鎮北不可能真心的輔佐太子。」
桐桐哈哈哈的大笑起來,「喜公公呀,你朝外看看,這些護衛都年輕,但他們都是東宮之人。那些年死了的人,以孤魂的樣子活著呢。他們的父母都因為那場禍事而喪命。」說著,陰惻惻的看向喜公公,「活著的,都是復仇的鬼呀!一日仇不報,一日恨不消。該何去何從,公公得思量清楚。」
喜公公的臉瞬間白完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聖人並不知道這倆孩子還活著呢,更不知道趙禕就藏在他的身邊,深的他的信任。一個人得怎麼樣的仇恨,才能愣生生的藏著自己的性別,就這麼潛伏在仇人的身邊。要是早知道如此,聖人是萬萬不會將自己送來的。
但他不解:「為什麼?為什麼不下手?」若是下手,一定能得手的。
「得手?」桐桐又笑了,「殺了他嗎?殺了他很容易。但是,只殺了又怎麼能夠呢?他是不是夜夜不能安枕,是不是每日裡提心弔膽,好似什麼啃噬著內心呢?這才剛剛開始,鈍刀子割肉,鈍刀子千刀萬剮,不折磨夠了,此恨怎消?」
喜公公的手止不住的抖,而後狠狠的閉上眼睛,「夫人……殺了老奴吧。」
桐桐亮出了匕首,遞過去,「不說,我也不逼著。你到底是看著我和侯爺長大的,我不下這個手。你自己來吧,我告訴你怎麼死會快一些。」說著,指了指他的手腕,「割這裡,不用太深,一隔開,血會止不住的流,不算太痛苦,半個時辰就能咽氣。」
說著,給換了個地方,她在脖子上指了指,「這裡,也可以,一划拉,一刻鐘可咽氣。」說著,就指了咽喉:「這裡也可以!我教你怎麼做,這個角度自己下手很難。但只要把匕首卡住,卡在馬車上,靠著馬車的慣性往上一撞,立馬就能咽氣。」
她把匕首塞到對方的手裡,「來吧!動手吧。」
喜公公攥著匕首,好半晌,他把匕首一扔,老淚縱橫。
桐桐哼笑一聲,腳尖將匕首挑起來,抬手就給接住了:不死了,是吧?不死了,咱就有的聊了!
第1441章 風雲際會(81)
入夜了,只有遠遠的幾聲犬吠聲傳來。
回來之後,叫飛駒子和趙禕重新梳洗之後,擺了飯,話沒說多少,一人喝了幾杯酒,一時間話倒是不知道從何說起。
桐桐就打岔,「要是不累,就一起過去,審一審這個喜公公。」
許是突然踏實,竟是亢奮的不行,一時半會的,睡也是睡不著的。那就去看看!
黒鼠提著燈籠,四個人緊隨其後。這府里原是行宮,行宮沒有地牢,但是行宮有冰窖。其實,鎮北的夏天沒那麼熱,行宮又早不用了,所以,這冰窖就一直荒廢著。
而今,這冰窖成了牢房,屬於進出都不容易的地方。
今晚上守著的是仇深,見了四個人忙行禮,「侯爺,夫人。」而後又稱呼飛駒子,「二爺……」轉身看向趙禕,卻不知道該如何稱呼才好。
趙禕自己說,「就叫三爺吧。」換了身份進出也不方便。
仇深看侯爺,尹禛點頭,喜歡就這麼叫吧。
「三爺。」
趙禕自己都笑,點了點頭。
桐桐就打岔,問說,「還算老實嗎?」
「很老實。」
「吃了,也喝了。」仇深說著就又道,「要了披風,說是冰窖里冷。」
桐桐嘴角一勾,這是徹底的不想死了。
她率先走了進去,將發呆的喜公公嚇了一跳。而後抬頭看過來,噗通就跪了下來,「侯爺饒命,夫人饒命。」
尹禛拍了拍飛駒子和趙禕,示意他們去另一邊坐。
趙禕不解,不是要審問此人嗎?
尹禛指了指桐桐:「看著便是了。」
趙禕便坐了回去,她其實對這個嫂嫂印象特別深。她就是那種自己想成為女孩子。第一次碰見她的時候,她那麼自由、那麼散漫的四處溜達,看見什麼就好奇的圍著什麼轉。沒有閨閣女子的拘謹,也好似身上少了一些束縛。
許是做男子做的時間太久了,每每幻想著自己有一日做回女子,又嚮往又害怕。嚮往乃是人之本性,害怕是因為那捆住手腳的拘束感。
直到看到她,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她那個時候就想,她將來要是能活成這樣就好了。
如今再看,她果然是活的很自由,很肆意。
桐桐拉了個椅子,坐在桌邊。她低聲說,「起來吧!跪著說和坐著說是一樣的,你這個的年紀了,嫌少有跪的時候。跪不了一盞茶腿就麻了,怪耽擱說話的。起來吧,事只要說清楚,怎麼著說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