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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5 12:38:23 作者: 林木兒
    青芽一樣樣的都記號了,然後帶著人挨個的送禮去了。

    尤其是韓家的,一個韓家,得送四份禮,當然是不能弄錯了。

    楊氏守在床榻邊,韓宗敏去了一趟靈堂前,不知道是心裡慪氣了,還是吃了涼氣了,越發的咳嗽起來,今兒竟是不能去了。

    正叫靠著餵著熱湯壓壓咳嗽呢,說是東宮送年禮來了。

    楊氏重重的放下湯碗:「貓哭耗子。」

    韓宗敏擺手,「很不必如此!年禮是大面上要過的,人家怎會失禮。去接待吧,客氣些。」

    楊氏就道:「很該快些接了奢家姐姐來,這些事我是應付不來的。」

    韓宗敏便笑:「你呀!快去吧。」

    楊氏果然就去接待了青芽,青芽奉上了禮單:「除非叫奴婢代問大爺好,聽說又病了,儲妃還特意叫了太醫問詢。除非說,她也懂些岐黃之術,若是方便,她出宮來瞧瞧。」

    「那怎麼敢驚動呢?」楊氏就道:「也無礙,就是西南四季如春,冬日裡一件袷衣便可過冬,哪裡見過這般的陣勢?養養就好了。」

    青芽便指了一箱子藥材,「儲妃聽聞大爺有咳症,便將東宮庫里存著的百年黃精找了出來。說是叫太醫瞧著配藥,該是對症的。」

    謝儲妃恩典。

    青芽便不耽擱,直接告辭。

    楊氏將匣子打開了,果然見到了很大個的黃精。她是知道的,這個林家女郎醫術確實高明。現在林家藥坊出的藥,在軍中極受歡迎,說是極其好用。也因著如此,好些人都從她討要成藥藥丸。給自家郎君瞧病的太醫說,而今聖上和娘娘除了請平安脈基本都不用吃藥了,這儲妃是個很孝順的人,聖上和娘娘的身體,她親自負責。宮裡的人都不忌諱吃儲妃配的藥,據說是極好的。

    要是送來的丸藥,自家還真就不敢吃。

    可送來的都是炮製好的藥材,且一瞧都是上上品的藥材,這還能害人?

    這得從太醫的手裡過的。

    一一都瞧過了,從這賞賜的東西上來,當真是一點也看不出來人家對自家不滿。

    是不是自家郎君想多了?

    叫人將東西都給收了,拿了禮單進去遞給韓宗敏,「都是都是好的,比宮裡往年送到西南的不僅不差,還好了許多。」

    韓宗敏瞧了,這給的不是好了很多,而是有些不便長途運輸的如今都能送了,還有根據家裡的情況,送貼心的東西來。像是這一味一味的藥材,都是適症狀的。

    「藥材都是完整的!且是上了年份,炮製的極好的藥材。家裡存的黃精只有二十年份的了,這百年的,實屬難得。」楊氏說著就又低聲道,「只是不止敢不敢用?」

    怕什麼?想多了,「朝廷不會叫自己死的!安心的用吧。」

    好!

    於是,便用了!宮裡的太醫,一直帶著西南在家裡養著的大夫,一起給瞧的,方子商量著擬定的。幾個大夫不假他人之後,親自給藥材切片,配藥,熬藥,盛放在銀碗裡,楊氏親手端了,送到韓宗敏手裡的。

    病去如抽絲,確實是好的慢了一些。

    不過隨著年關的將近,身子真的是一日好似一日了。不咳嗽了,整晚安枕不說,連夜裡起夜的毛病都好了。飯食按時吃,特別有胃口。一天三頓,還能帶上宵夜。

    所以,趕在年前回來祭祖的韓宗道見到的大兄紅光滿面,人看上去精神昂揚,說話的聲音還是不大,但卻當真是中氣十足。

    不是說族叔去了,大兄悲傷過度,病了嗎?

    這是養好?

    養好了就好!哥倆客套的說話,很親熱。一點也看不出來大兄對不做世子有什麼不滿。

    祭祖了,也是大事。家裡好些年沒這麼團圓過了。

    雖韓冒允去世了,不好過分的喧鬧,但是一起喝點素酒還是能的。

    兄弟三個,韓嗣源和韓成頌執壺,老王爺不在,祭祖完又回皇陵,老哥倆過年去了。

    挺好的日子,女眷也不去打攪。

    酒菜擺好了,韓嗣源就敬酒,先從韓宗敏敬起,說了許多親近的話。

    韓宗敏一一都接了,大有我家有麒麟兒心懷大慰的樣子。

    接下來得韓成頌敬酒了,又是三個。

    侄兒敬酒之後,兩個弟弟一人有三杯。

    這就十二杯酒了。

    緊跟著韓宗敬又說:「這個事……我這弟弟的慚愧的很,都不好見大兄。借著這個機會,容弟弟給您陪個罪……」說著,起身就跪下了。

    兄弟們之間你謙我讓的,韓嗣源將酒壺遞下去,已經換了四次酒壺了。

    一壺酒三兩重,這可不少了。

    今兒這酒是燒酒,二鍋的燒酒,是太祖早年自己燒造的。這玩意三兩下肚就有了醉意了。

    這都一斤多的量了,基本全被這老哥仨喝了。

    第四壺喝完了,他將空酒壺遞下去,低聲吩咐道:「換成清水。不能再給喝了。」

    韓宗道幾乎不往醉的喝,今兒也確實是喝了不少了,便也道:「今兒喝好了,咱們兄弟聚在一起了,想什麼時候喝,便能什麼時候喝!」

    韓宗敬忙道:「聽二兄的!咱都聽二兄的。」

    這話才落下,就見韓宗敏『啪』的一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震的桌上的杯碟跳了跳,然後就見他瞪著眼睛,指著韓宗道:「對!都聽你二兄的!你二兄是誰呀?那是太祖養子,打小養在太祖膝下,是準備給長公主做駙馬繼承天下的……聽你二兄的還能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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