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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5 12:38:23 作者: 林木兒
    事有輕重緩急,這是他的態度。

    但是因此再起爭執,其實也不怕!因為朝廷有了新生力量,那便是誥命夫人。當然了,不是說她們都反對納妾,這可不一定。有些女人的道德要求里就有賢淑,不善妒,那人家覺得可以接受,奈何?

    這件事叫那些大人們去吵去爭,那就不如引導著女人們去吵去爭。

    吵一吵爭一爭,再有個十年二十年的,自然就有效果了。

    理不辯不明嘛!

    這才是四爺將摺子遞交到自己手裡的原因。要不是這件事有深挖可利用的價值,他抬手就處理了,為何不壓著要轉到自己手裡呢?

    可自己和四爺這份默契,這個想法,別人是不能知道的。

    於是,家裡人都護著她,壓根就沒給她發揮的空間,就這麼給彈壓下去了。

    這還不算,韓嗣源還在背後往深的挖呢。

    可這些想法又怎麼跟韓嗣源說呢?說沒事,叫他蹦躂吧,我看他想怎麼蹦。

    沒法說呀!

    桐桐就說,「可實際上,兵來將迎水來土堰,咱們這麼些人,還防不住他?咱們光明正大,他得偷偷摸摸。花費這點時間和精力,總比真殺了他,叫西南起亂子再來一次好的多吧!有時候就是這樣過,兩害相權取其輕。」

    這話也對!韓嗣源就說,「但此時卻不能不差!有件事,我覺得更重視。」

    你說。

    韓嗣源這才把田廣帛是韓宗敏的結義兄弟的事說了,「……我親眼見了他的左臂,說是被火燒的……按照楊氏說的時間,這傷得有十七八年了。十七八年的燙傷,從臂膀一直燒到手肘下面,大面積燒傷。再加上給義倉里提前埋的釘子……我就怕呀!這是背後籌謀了二十年了。那這到底埋了多少釘子,敢想嗎?太祖是怎麼沒的?先帝是怎麼死的?每想一次,我心裡就害怕!他可以活著,也可以當什麼都不知道,不去審他!但他背後的事,得查。」

    這話很有道理!

    桐桐就說:「這麼著吧,如今天晚了,先算了。明兒吧,明兒一早我就出宮,咱們牢里見。」

    成!

    對韓嗣源來說,今兒這個發現鬧心的很。那是他的嫡親大伯,因著沒一起生活,自來無甚感情。但這裡面有他的祖父,他的父親,他怕傷了玉瓶。

    這種情況下哪裡有心情留下來吃飯,說完話,直接走人了。

    晚上躺下了,桐桐才跟四爺提這個事,「韓嗣源說的很有道理。有結義兄弟是糧商,那有沒有結義兄弟是哪個統領將軍呢?是某一個地方大員呢?說的准嗎?」

    四爺皺眉,「怎麼都是這麼一個路數?!」現在聽見『結義』兩個字就刺撓,「想那趙匡胤登基為帝,靠的什麼?義社十兄弟。」

    桐桐就笑出聲來了。

    是的!歷史上,趙匡胤、楊廣義、石守信、李繼勛、王審琦、劉慶義、劉守忠、劉廷讓、韓重贇、王政忠,這十個人在還都是低級軍官的時候,就結義為兄弟了。後來,陳橋兵變,其他九個人就是主力,給結義的兄弟趙匡胤來了一出『黃袍加身』的戲碼。

    朱元璋那會子也差不多,稱兄道弟的不說,義子一大堆。

    後來到了大清,結義過十人不就違法了嗎?

    對這個東西,四爺心裡都逆反了!可更叫四爺逆反的是,世人特別吃這一套。一個個恨不能以義當先,腦子跟抽了似得。

    不是為了大義,不是為了忠君愛民,甚至都不是為了父母妻兒,然後耗費了一生,無怨無悔!在四爺看來,這就是有病——得治!

    第1102章 天地情懷(120)

    桐桐一早起來,冒著雪出宮了。出去就換了一輛低調的馬車,從宮裡出去的車架直接去了林家,在林家等著呢。

    監獄這地方,平時都沒什麼人靠近,更何況是這樣的天。

    桐桐大斗篷遮的嚴嚴實實的,這才進了監獄。

    地牢里要比地上暖和,一進去就解了大氅,「二兄。」

    韓嗣源將手裡的暖爐遞過去,然後就點了點桌上的名單,「這是田大給的,但是從頭看到尾,沒有找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都是正常的生意往來,並無特別之處。」

    桐桐掃了一眼,就收回視線。而後問韓嗣源:「醉春樓的女人呢?」

    什麼?

    「醉春樓的老鴇子和裡面的女人,包括丫頭、廚娘,凡是醉春樓里的人,都要見見。」

    都在女牢里受監著呢,「主要是在審這些人跟燒義倉那四個人可有什麼往來,因此,還都不曾釋放。」

    桐桐就將手裡的名單還給韓嗣源,「走!去女監。」

    「不審問田大了?」

    「此人粗枝大葉,這怕是田廣帛將此人留在身邊近身伺候的原因。」林雨桐就說,「他想起點什麼,再說吧!咱去找那些女人,她們身上的價值可能更大。」

    她們的價值更大?

    對!她們的價值更大。

    女囚室里,韓嗣源沒進去,在門口等著。

    桐桐先朝裡面去了。見除了老鴇子被單獨關押之外,其他人都是三五個一間牢房。因著牢房不能不透氣,也不能缺了監視窗,所以,這是無法做到叫她們彼此不說話的。

    這麼長時間了,她們之間又說了什麼呢?

    桐桐穿行在夾道之間,一個個囚室內,這些人要麼彼此依偎著靠在一起,要麼一人占據一個位置,或是警惕的,或是膽怯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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