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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5 12:38:23 作者: 林木兒
要邁步出去了,這才不由的看向姚壽姑的靈堂。
她的靈堂前靜悄悄的,她又重新走了回去,還沒到跟前呢,周氏又沖了過去,「不要打攪我家壽姑……你離我家壽姑遠著些……」
桐桐的視線停在那棺木上,久久沒移開視線。
劉雲低聲問:「棺木……怎麼了?」
桐桐推開周氏,說劉云:「開棺!」
什麼?
「開棺!」桐桐看向劉雲,「將棺木打開!」
曹五爺皺眉,「桐桐可是有不妥當。」
周氏在一邊大喘氣,張玉露拉著她,不叫她再朝前沖。
桐桐看張玉露,「壽姑是誰裝殮的?」
張玉露看了周氏一眼,「是母親!」
周氏看桐桐,「我自己的女兒死了,我裝殮不得?」
林雨桐冷笑一聲,「裝殮自然是能裝殮,只是……七夫人,這棺木是不是舊了一些呢。」說著就指著另一邊,「那是張七爺的壽材,那是一副松木,是一副新棺木,油漆上上去最多半年。可壽姑的壽材小二十年前的吧,也是松木棺!七夫人,銀州的棺材少有積壓的!為何呢?因為很多戰死的將士家裡,會給祖墳里立一個衣冠冢。誰家的棺材留著二十年沒往出賣?你這棺材是打哪來的?」
曹五爺左右的看,還真是!這兩日人心惶惶的,還真沒誰發現這一點。
劉雲帶著人,二話不說的衝著棺木去了。
周氏要過去,張崇古和張崇緯倆兄弟都拉住她,不叫她近前。
棺木打開了,劉雲愕然,裡面是一個人形,蓋在被子下面。她大著膽子將被子掀開,頓時愕然。這是個人形的套子,套子裡塞的鼓鼓囊囊的,不知道什麼東西。但是這個套子的邊上,散落著許多的金銀和珠寶。
將這珠寶扒拉開,下面鋪著的是一層層金餅。
把金餅扣了一塊拿起來,劉雲面色大變,馬上遞給桐桐:「郡主,您看!」
這是一塊上造的金餅,中間一個大大『祿』字,圍著這個字,四周都有字樣,分別是:『足赤』『貳拾兩』『大唐貞觀年造』『長安內府』。
林雨桐將金餅遞給張玉露,張玉露煞白了臉,又遞給倆弟弟,她搖著周氏,「娘!這是哪裡來的?這是哪裡來的?姐姐人呢?」
周氏搖頭,閉口不言。
林雨桐看了張玉露:「給壽姑挖的墳在哪裡?」
張崇古道:「她姓姚,自然葬在姚家祖墳。」
林雨桐轉身就走,帶著人直奔姚家祖墳。
遠遠看去,看守祖墳的房舍里還亮著燈,可等走近了,燈反倒是滅了。
下了馬,林雨桐看向宇文橫。
宇文橫會意,上前敲門。
裡面是個蒼老的像是女人的聲音,「什麼人呀?半夜三更……」
「開一下門,是家裡大爺打發我來的!家裡的女郎要葬回祖墳,但到底不曾婚嫁的女郎,這墳塋的修建,可有講究。出來不曾帶燈燭,可否借用一下。」
裡面悉悉索索的,燈又亮了起來,而後門被打開了,一個蒼老老漢。
無鬍鬚,滿面褶皺。
宇文橫一把踹開門,將人給拎出來。
林雨桐看了對方一眼,這是個老太監。太監的聲線已經無限接近女聲了,不是性情娘,而是聲音真的會變娘。
她繞過此太監,抬腳就往裡面去。
林雨桐在屋裡看了一圈,指了指地上的矮榻。
劉雲抬手搬開,露出一木板來。將地面上的木板挪開,一個洞開赫然出現。
老太監道:「那不過是菜窖而已。」
桐桐的視線落在屏風另一邊的矮桌上,桌子上一個小瓷瓶,瓶子上有兩個字——祛痛。
她手裡這一方帕子她重新拿起來,說其他人:「都出去!守在外面。」
青芽想留,桐桐擺手。
行吧!人都出去了。
門被帶上之後,桐桐才站在那個洞口,低聲道:「伺候我的嬤嬤,一直幫我存著一件東西,那便是嬰孩存胎髮的荷包。那個荷包,每年生日,都會拿出來曬曬,裡面放的是我的胎髮。那個繡工我看了,我認得!今兒,我得了一方帕子,我發現這繡帕子的人和繡荷包的人是一個人。」說著,她長嘆一聲,「是你嗎?宋夫人!」
裡面悠悠的嘆了一聲,而後有腳步聲。緊跟著,一個婦人從下面走了上來,不是宋氏又是誰?
宋氏站在桐桐面前,「怎會將你生的如此聰慧?其他人不是顧著安撫將士,就是忙著處理案子後續。要麼就是照顧傷者,再要麼,也得顧著一些人喪親的心情。獨獨你,怎會如此敏銳?你的眼睛何以這般尖利?」
林雨桐看她,「你不是南下了嗎?在西北做什麼?」
「本是以為能依仗世家,誰知道世家倒了!可世家跟南唐多有勾連,自然就被南唐這些餘孽給裹挾。他們想利用我,我呢,一個弱女子,能怎麼辦呢?」
林雨桐冷哼,「不是!你為南唐辦事,最開始許是不情願的!但是,後來為什麼又情願了呢?因為錢財!一無所有的你,需要的是錢財。不論誰能給你,你都會接著。知道我為何能找到你嗎?因為你帶走了姚壽姑,脅迫周氏將錢財全轉給你。周氏來歷並不清白!她做探子時日久了,久到,當初嫁給姚家大爺的時候,就已然是探子了。可惜,她這個探子,有安然的日子可過,便不再聽話,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