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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5 12:38:23 作者: 林木兒
    以為跟回鶻部落有勾結,可卻當真不知教義之害已然厲害若此了。

    細查之下才發現,曹家這位大爺,跟拓跋家有勾連,他們同屬於一個教義,這兩個和尚便是這一教義的領袖。他們以佛教為掩蓋,秘密的成立了生天教!

    只是,還是跑了生天教的聖女,也拷問過這倆和尚了,他們也未曾見過聖女的面容。

    這世上的事就是如此,聰明人利用教義,笨蛋被教義利用。

    顯然,曹大爺是聰明人,李仁顏也是聰明人!

    林克勤看向李仁顏:「李將軍,你站在這裡,是覺得事做的精巧,無人察覺嗎?」

    李仁顏看向那倆和尚,而後失笑,「原來出家人也是靠不住的呀!」說完就看向林克勤,「世子爺,我乃大唐冊封的夏王之後。奉唐王之命率定難軍駐守五州,坐望河套!大陳才是亂臣賊子,而我只是要恢復我大唐之天下!我拓跋氏,姓李!且永遠以李姓為榮!」

    你可扯犢子吧!姓李,不過是党項人少,需得漢人輔助,也需得管轄漢人,這才姓李的!

    林克勤冷笑,「定難軍已然被繳械了!以更換兵器為由,繳械了!至此之後,再無定難軍。這些年,定難軍從未在正面戰場上出過力,西北養定難軍幾十年,只為了護党項一族!党項不是你一一人之党項!沒了你,党項依舊是党項!」

    李仁丹跪下,「自然!党項永遠是大陳的党項。」

    李仁顏對著李仁丹冷笑,「不肖子孫,是犬非狼,我党項無爾此等子孫。」

    林克勤一抬手,李仁顏被押了下去。

    問罪台上,跪著倆和尚,跪著曹家大爺,跪著李仁顏。

    林克勤狠狠的閉上眼睛,良久之後才道:「張克敬,你站出來!」

    啊?

    張克敬乃是國公爺的義子,人稱張七爺。

    「私販青鹽,中飽私囊……縱家眷收受賄賂,你該當何罪?」張克敬青白了面色,緩緩的走了出去,一句話都沒多說,在問罪台上跪了。

    鄭元娘小心的朝外,低聲問大皇子:「可是還要求情?」

    大皇子一臉的冷冽,「求情是因為……有些人現在不死是大局所需。不必求情是因為……有些人現在死亦是大局所需。」而且,「叛亂確實因他們而起!有心為亂者多,有能為亂者不多!有心為亂若是全殺了,該殺的就多了!殺了一茬還有一茬,殺不完的。可有能為亂者,得防著!西北防了這麼多年,人家逮住機會就要為禍的!此一戰四千餘人戰死,他們為罪魁禍首,死有餘辜!」

    鄭元娘心道,這就是唐朝時李恪未曾謀反卻被定為謀反的原因!不是他有反心,只是他有謀反之能。李恪不反,尚且以謀反罪殺了。那這些人真反了,焉有不殺之理?

    這個時候,她都覺得,要是早早的誣陷拓跋家謀反是不是就沒有了今日之禍!

    大皇子搖頭,「不可!不管什麼時候,誣陷……構陷……都不可取!那才是亂天下的根本!」

    鄭元娘的眼淚便下來了,這便是坐天下之難了。

    是!這便是坐天下之難了!這樣決定,可能出這樣的問題;那樣決定,又可能出那樣的問題。

    大皇子緩緩的閉上眼睛,外面已經高喊著:行刑!

    行刑之後——咕嚕嚕滾落了一串腦袋。

    桐桐悔的不行,尤其是坐在這裡,聽到了那什麼教還有聖女!這叫她想起了剛進城的那天,她看見窗口有一個帶著黑色笠幕的女人,當時腦子裡就有過疑問,說這是誰呀?

    當時要是去查,是不是就能尋到一點蛛絲馬跡。

    四爺搖頭,低聲跟桐桐道:「查?怎麼去查?信仰這種東西,根植最下層!你知道人家信的是什麼嗎?千年之後,這一片地方還因為各種信仰問題鬧事呢,更遑論如今?只佛道,這些年來,興了滅,滅了興,幾個來回了!該查還得查,該列為禁教的還得被列為禁教……」

    林雨桐點頭,表示明白。擱在現代社會,還有被洗腦的很成功的人呢,更別說現在了。今天禁了這個,明兒他們便會換個面目改個名字再度出現。

    怎麼解決呢?還得再了解了解再說。

    外面傳來哭嚎之聲,那是周氏的聲音。

    張克敬這個人,林雨桐都沒看清長相,就被斬殺了。

    老國公爺晃晃悠悠的,在林崇文的攙扶下,到底是站住了。

    老太太是徹底的暈過去了,被世子夫人等人給帶回去了。

    林克用站在林克勤的身邊,看著大兄強忍著眼裡的淚意,這才道:「大兄要做不了,我來!」

    林克勤擺擺手,「你回府吧,這事還是得我來。」

    皇家把恩義一條一條的擺在了這麼多人的面前,這是在說情分,可情分也在這次中,被耗費了差不多了!皇家記著情,那西北可還守得住本分。

    西北內部,得大動一次了!這幾個人頭,遠遠不是全部!

    因為那個所謂的生天教,戰死了四千餘人。也該舉起刀,往這些煽動百姓的人身上砍去了。以前不得已,是在安撫。而今,得大開殺戒了!

    桐桐沒再過問,她在府里養傷。

    這場變故,叫林家上下壓抑的厲害。

    林克用坐在女兒的身邊,打著扇子,沉默的坐著。

    桐桐嘆了一聲,「祖父和祖母很傷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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