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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5 12:38:23 作者: 林木兒
    別院出不去,理論上落單之人,是刺客的概率確實更高一些。

    四爺把桐桐接下來,而後看地上的腳印,順著腳印一直到別院裡的溪水邊上,腳印失去了蹤跡。

    而不遠處杏林之中,正有一對一對青年男女被盤查。

    三個人帶著人過去,林崇文問宇文橫:「如何?」

    宇文橫尷尬了一瞬,「都是成雙成對的……」

    林雨桐的視線從這些人身上划過,而後落在姚壽姑身上。姚壽姑面若紅霞,身邊正站著一個頗為英挺的青年。

    她小聲問林崇文,「大兄可知壽姑身邊的青年是誰?」

    壽姑?

    林崇文抬眼看過去,「是李仁丹,党項人。」

    「李仁顏是他什麼人?」

    「族兄!」林崇文說完就問:「你懷疑他?」

    林雨桐才要搭話,便見一個青年走了過來,「世孫,是出什麼事了嗎?」

    林崇文笑道:「一點小事而已,你們玩吧。」

    這人又朝四爺和林雨桐拱手,「原來雍王和郡主也在!姚長極有禮了。」

    姚家人呀!

    林雨桐就笑,「原來是姚家表兄!我們遠來是客,表兄不來跟我們玩,怎的躲起來跑這裡來了?」

    姚長極哈哈就笑,「想邀請殿下們,又覺得冒昧。橫豎我們這些人都是慣常一起玩的,便又聚在一處了。」說著就近前來,低聲跟林崇文道:「是為了壽姑的婚事,姑母很著急。我母親還打算說給宇文家表兄,我怕壽姑尷尬,便又邀請了幾個人作陪。誰知道宇文家表兄來的這般遲,壽姑竟是先跟李仁丹這小子……」

    林崇文抬頭看壽姑,壽姑朝林崇文福了福身,就又低下了頭。

    林雨桐笑了一下,「那不打攪諸位了,玩吧。」

    說完,拉了四爺,直接走了。

    這不是姚壽姑要給誰打掩護,而是那麼多人一起打掩護。

    人走遠了。

    姚長極深吸了一口氣,「怎麼樣,沒懷疑吧?」

    孟九生冷笑一聲,「必是有懷疑的!早聽聞那位郡主在金鑾殿上審過案,想來所傳非虛。」

    曹榮發緩步走過去,「懷疑了又如何?郡主的心在朝廷,可咱們的心在西北。西北戰死的是咱們的手足,而今卻要拱手讓人,這卻是萬萬不能夠的。」

    姚長極回頭看壽姑,「多虧阿姐!」

    姚壽姑擺手,「無事!為了西北,就是為了林家。林家未曾養郡主,可林家卻養了我。郡主能不為林家想,我卻不能不為林家想。」說著就福身:「諸位以後,但有差遣,只管言語。我雖在內宅,但若是能幫上忙,必是會全力以赴的。」

    這幾人隱晦的對視了一眼,孟九生哈哈就笑,「都說姚家阿姐與郡主品格肖似,而今一比,果然如此。您與郡主各為其主,各護其親,都是了不起的女兒家。」「正是如此!姚家阿姐此番人品,竟是今兒才知。可見謠言信不得,多少人被流言所誤……」曹榮發說著就給李仁丹使眼色:夸呀!趕緊夸呀!小女郎就得夸,夸的她迷糊了,她的嘴自然就緊了。

    李仁丹瞭然,便伸手扶起了壽姑,「姚家娘子,在下送你回去吧。起風了,有些涼!」

    壽姑眼瞼顫了顫,朝眾人福了福身,便溫順的跟著李仁丹離去了。

    等人走遠了,孟九生才看姚長極,「這事……能成嗎?」

    怎麼不成?

    姚長極冷哼一聲:「某些人走私青鹽,這是事實!朝廷遲早會知道的!而今,只是鬧出來叫朝廷提前知道而已!只要這事鬧出來了,京城必是已經沸反盈天了。自是有人去散布消息,去彈劾林家,滿朝上下質疑林家……便是皇上肯信國公爺,可也得世子願意相信那位聖上!放心吧,世子爺終歸是為西北的將來考量的多些。」

    「可要是世子也堅持查清此事呢?」

    姚長極就道:「那不過是查到我們身上罷了!姚家、左帥、右帥、曹家、還有拓跋家……我們都是參與者,跑不了你,也跑不了我!真要用咱們的腦袋去給朝廷一個交代……世子爺也得考量考量,真要這麼幹了,西北的人心還存幾分?!」

    孟九生跟著輕笑一聲:「而今西北之事,不是朝廷說想怎樣就怎樣,也不是國公府說想怎樣就怎樣!這得問問大家的意思!只有咱們這些人擰成一股繩,才能左右西北的將來!只要擰成一股繩,世子便別無選擇。他只能跟咱們站在一處,站在朝廷的對立面!如此,西北才真的能成一國,才能有自己的國!」

    而咱們,就都是開國功臣!

    第1055章 天地情懷(73)

    京城。

    皇宮。

    文昭帝翻看一份奏摺,他皺眉扔到一邊了。再翻看一份奏摺,還是如此的內容,他皺眉再給扔到一邊了。

    皇后端著綠豆湯過來,遞過去,「去火的!」

    文昭帝將摺子一推,狠狠的閉上眼睛。

    皇后將湯碗塞到他手裡,他才接了。

    「怎麼了?」皇后一邊問了,一邊抬手拿了摺子,將摺子大致都掃了一遍,就嘆氣,「怪不得兩位國公都說朝廷該想著怎麼收回西北和西南了。西北是如此,西南只比西北更加兇險。」

    文昭帝心裡堵得慌,「滿朝文武對著西北使勁,這就是篤定朕忌憚西北,容不下西北。一如西北那邊的局勢,好似篤定林家會反。滿朝上下,都在為朕盡忠;西北上下,都覺得對林家有義。這就是上位之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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