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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5 12:38:23 作者: 林木兒
桐桐心裡便有數了,曹克修是國公爺的義子,是右帥的女婿,他的實力不弱。
這個行五,其實不一定是關係的遠近,它其實也代表著在義子中,曹克修的勢力最強。
鄭元娘就又說,「陶六爺娶妻姚氏,都說這位夫人是老夫人的娘家侄女,也不知道是不是?」
桐桐點頭,「是的!就是祖母的侄女。」義子取了侄女,雖然勢力上弱一些,但是卻親近了一層。所以,陶克敏行六。
鄭元娘猶豫了一下還是道:「張七爺娶了再嫁的寡婦周氏,這周氏原也是姚家人。她是姚家的長子長媳,只可惜那位姚家大爺戰死了!周氏便再嫁了,嫁給張七爺!」
桐桐問說:「那這六夫人和七夫人……只怕也難和睦。」
對!在姚家的時候,二人是姑嫂。可周氏改嫁到小姑子夫家,成了另一種意義上的妯娌,她們是不可能和睦。
鄭元娘覺得這位郡主找問題的角度很有意思,這其實能反應出一個問題,那便是這三個義子之間,怕是有嫌隙。
她就把這些年聽來的小道消息都倒出來,「六房生了一女二子,兒郎的事我確實不知,但是六房的女郎君陶美芝……聽說是弓馬嫻熟,銀州嫌少有誰家的女郎君能與之媲美。倒是七房再嫁去的周氏,第一胎就給張七爺生了一個極為貌美的女郎君,取名張玉露,人都稱此女為塞外明珠。」
美貌呀?
桐桐就笑問:「京城美人無數,張玉露與之比,若何?」
鄭元娘便笑,「我有幸遠遠的見過一面,覺得此女不及郡主。」
這話我愛聽。
鄭元娘見郡主眉宇間疏朗,就低聲道:「那周氏給姚家生下的一女,國公夫人憐惜,接去府中撫養,我聽聞都夸那女郎與郡主頗為肖似。」
懂了!是說那孩子養在府里,很受寵愛。
這都是小事,很不必在意,「不過是七房人都住在府里,難免是非多了一些而已。不過這都是後宅小事,不值什麼。」
劉四娘心裡嘆氣,覺得自家娘把自己給騙了,嫁到韓家並不是享福!皇家沒把韓世子不當皇家人,那這就是外姓宗室。然後呢?然後同樣是外姓宗室的郡主說,後宅小事,不值什麼。
後宅不值什麼的意思,不就是要關注朝堂乃至天下的大事嗎?
她摸了摸自己軟綿綿的肩膀,我這麼嫩,這事怎好勞煩我?她眯著去了,一遍一遍給自己下暗示:我聽不懂!聽不懂!一句也聽不懂。
還沒眯著呢,桐桐推了她,「起來了,騎馬走吧。」
幹嘛要騎馬?
「因為要進城了!」
「進城跟騎馬有什麼關係?」
桐桐對著鏡子,將自己打理好,「當然有關係了!這是自有大陳以來,皇室第一次正式的踏上這片土地。下了馬車,你便不是你了,你代表的是皇家的威嚴與氣度。夾道兩邊一定有數不清的百姓想看看皇家長什麼樣子?」
劉四娘摸了摸臉,那絕對不能是睡不醒的樣子:唉!好難。
她把帕子用水打濕了,擦了眼角嘴角,對著鏡子梳理了頭髮,又看看身上的衣裳,「要不要換?」
穿什麼不重要!要有天崩地裂不動如山的從容,這便夠了。
鄭元娘深吸一口氣,自己是誰,城裡有人認識,也有人知道。而今呢,換了一身衣裳……不也還是自己?
代表皇家威嚴與氣度?自己心虛吶!
整理好了,馬車慢慢地也慢下來了。打開車門朝外望去,城闕就在不遠處了。城外烏泱泱的人群,在等著了。
林克勤站在最前面,身後跟著不知道多少西北的文臣武將,異族面孔也頗多。
車隊很靠前了,馬車這才停下來。
第一輛馬車的車帘子撩開,林崇韜先下來了,而後才有一白袍玉冠的男子出來,掃視了一圈之後,散漫的走了下來。
除了林克勤,其他人都拱手:「伯爺一路安。」
林克用面帶輕笑,「安!一路甚安。」
說著,就站在林克勤的身邊,「見過大兄。」
林克勤看看老二那一絲褶皺都沒有的衣衫,從鼻子裡哼了一聲。
第二輛馬車過來了,從上面下來一儒雅清華的青年來,該是不到雙十的年歲,卻儀態高華。
林克用朗聲介紹,「大兄,這便是皇長子。」
猜到了!林克勤才要拱手便被一雙手托住了,「林家叔父勿要多禮,侄兒此來並無皇差。」
君臣有別,萬萬不敢。
可他行禮,大皇子卻避開了,且還了半禮。
這邊的禮才一完,第三輛馬車到了跟前了,從馬上上跳下來一威武健碩的青年來,一看就是行伍的好料子。一下來就笑,「林家叔父,有禮了。」
林克用用特別嘚瑟的聲音說,「這便是皇次子。」
哦!很有氣魄的長相。
眾人給見禮之後,不免視線碰觸一下,多多少少的,對皇家還是有些意外的。
抬眼再去看,第四輛馬車上下來一雍容軒昂的少年來,他往那裡一站,眼睛一掃,便叫人不敢對視。
此人是?
林克用那得意都差點飛出來,「這是雍王。」
林克勤打量四爺,四爺也打量對方,三十許歲,內斂威儀,不是易於之輩。
兩人一個要見禮,一個讓了,又還了半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