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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5 12:38:23 作者: 林木兒
    是!「這些門夜裡也是要下鑰的。」

    四爺看向高牆,「牆高三丈,外面還有一道過道……」

    是!過道里夜裡也有人值崗!不說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但至少也是十步一崗哨,且有三隊人馬帶著獵犬在巷中不停走動!自建天牢以來,從未曾從天牢里走脫過一個逃犯。便是內部人員所為,那除非昨晚值崗的全都有問題,否則是幹不成的。

    四爺也琢磨了,桐桐昨晚沒出宮,只韓嗣源在天牢,他是怎麼在這種情況下把人弄出去的?

    結果正轉著呢,就有大理寺的屬官稟報,「永康郡主要探監,說是得看看韓世子!」

    左傳典皺眉道:「添的什麼亂呀!不許見!告訴韓世子,出案子了,叫他趕緊出去!再不出去,可就出不去了。」

    出去就出去!韓嗣源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出去了,一個人,啥也沒帶。

    桐桐沒進大理寺,韓嗣源只在裡面呆了一晚上,可男牢房和女牢房中間是隔開的。

    看的出來,大理寺沒人懷疑韓嗣源。

    左傳典見四爺盯著韓嗣源的背影看,還在邊上解釋道,「昨兒唯一的變數就是這位韓世子,可是韓世子便是去了女牢房,問題是他怎麼出去呢?他自己出去尚且都難,更遑論帶個人了。因此,並無此可能。」

    不存在暗道,牆壁都是三尺厚,地面是用鐵水澆灌過的,在這裡面當真是插翅難飛。

    四爺就說,「請幾位太醫來!帶走犯人沒驚動看守,可見看守睡死過去了。這必是用了藥了,先從這裡入手,查查看。」

    左傳典馬上道:「為了避嫌,請哪位不請哪位,還請雍王做主。」

    好說!好說!

    四爺把牢房看了一遍,可以篤定,韓嗣源在火把里加了料了,味道蔓延出去,把男牢房這邊先給迷暈了。他在牢房裡,但他的牢房不上鎖。於是,他就是自由的。所以,他能潛入女牢故技重施,先把人給帶出來。

    可帶出來之後呢?他指定是帶不出去的!

    那就只能先藏著。

    這中間有一個機會,那便是在上差之前,夜香得先送出去。也就是說,天牢這個院子跟衙門差房相連的這個門,在倒夜香的時候是開啟了的。夜香得韓嗣源拎到門口,他借著差役倒夜香,天還不亮的時候,將人送到牢房前面的某一間差房裡,再迅速的回來。這個時間得卡好,得在牢里的人都清醒之前躺回去。

    桐桐為什麼早起要來這一趟呢?必是韓嗣源身上蹭上夜香的味道了,她得來接應,叫對方在馬車上把衣服給更換了,消除一切痕跡。

    她也算到了,大理寺為了避嫌,必是要叫自己。所以,自己也是重要的一環。得保證還在大理寺的宋皇后再給帶出去。

    是的!四爺猜對了,事情就是如此!

    韓嗣源利索的換好衣服,問說:「怎麼帶出來?誰能帶出來?」

    桐桐便笑,「自有人去帶,等著便是了。」她朝外指了指,叫韓嗣源去看。

    韓嗣源就看見趙德豐從馬車上下來了,「這是?」

    「聖人和貴太后商量趙德豐的婚事了,這在宮裡不是秘密。四公主昨晚便叫人告訴了趙德豐了,她自知惹了宮裡的大不快了,你又在牢里,她豈能不來找你我致歉。只怕是已經去宮裡了,知道你我都不在宮裡才追來了。」給韓嗣源解釋完,她就喊趙德豐,「郡主怎麼也來?」

    趙德豐扭臉一看,韓嗣源已經從牢里出來了。

    她轉身便過來了,青芽也將車帘子徹底的拉開,桐桐和韓嗣源也就下來了。

    趙德豐一臉的歉意,可還沒說話呢,桐桐先問說,「郡主是來取大公子放在衙門的東西的?派個人就行了,便是出了大案子,也不至於不放行吧。」

    被這一打岔,趙德豐要說的話暫時給打斷了,她問說,「出什麼案子了?」

    「你不知道?」

    「不知道呀!」趙德豐忙問,「什麼案子呀?」

    林雨桐一臉狐疑的看她,「宋皇后丟了!」

    什麼?

    趙德豐的手一下子攥緊了,自家祖父和父親的死跟宋皇后有直接的關係,因著守孝,還沒找到機會問宋皇后呢,結果宋皇后丟了?

    那邊林雨桐卻已經上車了,「出案子了,亂著呢!大公子受傷了,暫時不來大理寺也好,要不然瓜田李下的,也是個事!行了,我跟二兄回宮了,你趕緊去收拾吧!」

    啊?哦!對!瓜田李下的,別叫人再覺得這事跟自家有關。這事一出,最該叫人懷疑的只怕就是自家了吧!她趕緊往大理寺去,要取走趙德廣放在衙門的物品。

    左傳典被煩的,「非得今兒取嗎?什麼時候不能來?」

    四爺就道:「這是知道出案子了,怕瓜田李下的!」他這會子是恍然的,原來這個扣子在這裡呢。趙德豐把人運出去……這可真是一步妙棋!

    左傳典嘆氣,聲音都軟了,吩咐下屬,「你去看看,叫郡主給帶去吧!」

    那下屬走了,四爺心裡又笑了,左傳典曾經只是鄉間一秀才,是被太祖留在身邊的帳房先生,糧草軍需曾是左傳典的主要差事。若論親信,此人算是太祖的絕對親信。桐桐甚至估量好了,左傳典在對太祖的血脈後代,會比別人寬容。趙德廣打架,這乾的不是正經事,左傳典會特別生氣。但而今,一個案子而已,太祖的血脈後代就得這麼戰戰兢兢的,怕惹禍上身,他此刻心裡什麼感覺呢?必是難受的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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