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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5 12:38:23 作者: 林木兒
然後老石果然走了,走樓梯上去回家了。
今晚上可真是熱鬧,一過九點,四爺的手機就響了,桐桐隔著電話都能聽見那邊的說話聲,「金廠長,您休息了嗎?我在您家樓下,有點事要跟您匯報。」
四爺就指了指門,桐桐把門開了,等著客人。四爺在電話上跟人家說,「你上來吧,我在家。」
來的是個瘦小個子的中年人,戴著一副黑框眼鏡。見到林雨桐忙笑道:「打攪您休息了。」
太客氣了!還早,不到休息的時間。
四爺指了指書房,帶著客人進去了。
金明明和金鐧這才從房間出來,林雨桐帶孩子回住臥,先叫金鐧進去洗澡,洗出來換上睡衣,回屋睡覺去。然後再換金明明,洗完頭髮吹乾,去趕緊去。
這個時候就覺得原來住大院的好處了。那時候有事都在樓下談,上面的生活幾乎不受影響。現在這個住宿環境,就不大好。用外面的衛生間洗澡的話,就怕客人要用,自家卻占用了。
金明明還問:「我爸工作這麼忙嗎?以前都沒覺得。」
以前住那裡也沒法找上門談事呀!不要小看在家裡談事這一點,這可以說是文化的一部分了。
看著叫兩孩子睡下,就見四爺舉著電話從書房出來了。書房裡還有一位客人呢,四爺舉著電話去了陽台上。電話那邊的人,「我知道黃友忠在您家裡,可是廠長,黃友忠這人您得防著些,他的屁股下面可沒那麼乾淨……」
然後四爺說,「本來是五根手指,各自獨立的,如今長在一把手掌上了,那就是一個整體。不要搞對立,要團結。他說你不好,你說他不好,這麼信口雌黃,很不合適嘛!」
電話那邊都激動了,「我這可不是信口雌黃,證據我有。原來二廠的後勤主任王曉梅就是黃友忠的情婦。王曉梅沒結婚,卻養著一個十二歲的女兒,那孩子長的跟黃友忠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這邊正講電話呢,那邊書房的門拉開了,朝外打量,見桐桐也在,就問說,「林作家,衛生間在哪……」
林雨桐朝衛生間指了指,這位磨蹭著去了。那邊電話里說的他聽見幾層咱也不能知道。
這會子是咬出火氣了吧?什麼髒的臭的都往出翻。
等把黃友忠送走了,林雨桐才看四爺:「這麼蠢?」
不蠢我又怎麼會想著把人給踹了!一個個的把企業經營成那個樣子,裡面沒有一個無辜的。不趁機都給踢出去,都不算是整合完畢。
於是,第二天四爺就去找馬均田,馬均田問說,「你的意思呢?把人都給踢出來。這要是踢出來,我就得想想,這些人該怎麼安頓……」
四爺就說,「我想請更上一級的紀律部門介入,我們收到的檢舉信不少,內部檢查終歸是難以服眾……」
一腳踹徹底?馬均田嘶的倒吸一口涼氣,然後苦笑,「你這麼一干,其他企業可得警醒了,我們的工作越發的不好幹了。」但是,不得不說,這麼做是最利索的處置辦法。
什麼叫做大刀闊斧?這玩意要是不止對企業制度,對人事也這麼掄起了刀斧,那這事怎麼想就怎麼怕人。
馬均田起身,然後抓了公文包,「去找市裡的領導,一起去省里匯報工作去。」
然後畢省就見到了這幾個人,他放下手裡的筆,指了指對面的位置,「都不是拘著的人,也不用在我面前這麼拘著,坐!坐下說嘛。」
幾人坐下了,領導才說,「最近呀,我這耳邊也不得消停。」說著就看四爺,「四海呀,下面鬧的有點厲害。」
四爺點頭,「鬧點好!一口吃進去,是什麼都沒看清。這不翻騰起來,都不好分辨。而今分辨清楚了,不管是蛇還是鼠,不清掃乾淨,也安不了家。新家得有新氣象,我是這麼考慮的。」
畢省的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笑道:「當初留下領導層是你爭取來的。」
「是!」四爺一臉的遺憾,「也是我年輕,沒有經驗,總以為都能以公心任事,而今再看,竟是我錯了。這件事,是我判斷失誤,回頭我就寫一份檢查交給您。」
這小子,整個一滑不留手!什麼招數都敢玩,戳穿了毫不尷尬,一般人真沒這個臉皮。
不過不得不說,他的膽子是真大!
畢省就提醒,「你要知道,你沒將他們捏合在一起的時候,他們都是獨立的。他們能在那個位置上,那一定不是沒有緣由的。」
是說每個人身後都站著人呢。
四爺就說,「這不,先給市里匯報之後,被馬副市帶著見您了嘛。」
畢省的手指有韻律的動著,省里有了大的人事變動之後,二號剛剛到任。這三把火從哪燒起呢?金四海這不是找來了嗎?
這是個必成的事呀!
他當機立斷,「你們先回去,我這去匯報工作。稍後給你們答覆!」
好!
第二天,一個工作組就低調的進了總廠。
然後家裡更熱鬧了,白天嘛,桐桐和楚大姐在家。結果門鈴響了,大早上的,桐桐一般在書房。她也就是早上工作三四個小時而已。
門鈴一響,桐桐就沒動。她以為是樓上誰家又做了啥好吃的,或者是在外面買到啥稀罕的食材了,大家都分一點。這一棟樓住的都是農機廠的老班底,迄今為止都是很乾淨,也很和諧的關係。常來常往的,因此林雨桐沒動,人家也知道桐桐這個時間忙,就是單純的送個東西。從搬來開始,家裡常有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