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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5 12:38:23 作者: 林木兒
三嶺倒是不要那麼多,一院足夠了。這個抽籤就行,買到哪算哪裡。
鎮上以為不好賣,卻沒想到賣的很快。其實能買的起的人很多,在廠子裡上班的,大多數都能買的起。
像是劉成功,上了這麼長時間班了,他攢了些錢,錢不夠,叫花蓮來借。兩口子是想著,他們搬出來,把老宅子留給還打著光棍的成才。
像是黑子,人家手裡的錢買個院子是夠的。可能在新房上蓋房有點吃力,但是買下來占著是可以的!哪怕叫人搭建草房租出去呢?
還有王月這樣的,那窄窄的一個院子到底是不美,她就花錢買一院來。而四爺呢,四爺買到了一處溝,連同當時為了給金明明種葦子租下來的溝能連成一體。這就是個荒溝,大人都不敢叫孩子跑去玩的地方。鎮上也不好意思,說是價錢可以合適一些。
沒用人家給降價,人家買鋪面房是啥價格,咱就啥價格。
買到手,合法的手續拿到了,四爺就真的動工了,要在這地方蓋房子。
金明明就看見爸爸在徒手畫圖,一邊畫一邊跟媽媽說,「給你建個園子,溝里能蓄水,房在得建在陽面的坡上……這裡是房子……這裡建個花圃……這裡得有個育種的地方……再留個種植園……水邊是不是還得要個觀景台?」
「得留個垂釣的地方,我還想試著養一些雜交魚!」桐桐的手在圖紙上點了點,「還有這裡,我想蓋個暖棚,種茶樹……」
四爺便笑,在圖紙上添上。
「再給你建一個室外的茶室吧。」桐桐挨著四爺,點了兩處地方,「這裡好?還是這裡好?」
四爺選了一個地方標註上,這個地方緊靠著桐桐的書房,她想自己挨著他。
金明明偷偷塞了一顆水果糖到嘴裡,砸吧了兩下,有點不確定這滋味是甜的還是酸的。她又剝了一顆同樣的糖,塞給金鐧。
金鐧一邊看書,一邊叼著。
金明明低聲問:「甜嗎?」
甜。
「酸嗎?」
金鐧給了她一個白眼,大概覺得這自相矛盾的話有點蠢。
金明明:「……」別管啥滋味吧,反正家裡要蓋新房子了。
要蓋新房子的消息傳出來,金明明覺得她的世界又魔幻了。因為大家都在偷偷的說:「金老四兩口子都是二百五!」
可不是,花錢都不會算計著花,不是二百五是什麼?這二百五的話還在熱議呢,結果,沒過兩天,金明明又旁聽到,大家都說自家媽『張精作妖』。
為啥呀?我媽是多了不起的媽你們根本就不知道,為啥說我媽張精作妖呢?
這天放學,她就看見自家爸媽從廠子那邊緩緩的往家走。自家爸穿著一件白襯衫,很利索的西褲,筆挺筆挺的。其實爸爸穿衣服一直這樣。只是今兒媽媽穿的……有點跟一般人不一樣。她穿的是一件白色的很乾淨的襯衫,下面是一條長到腳踝的紅裙子。太遠了,沒看見媽媽穿的是什麼鞋子。
但不管穿著什麼樣的鞋子,兩人都很奇怪。
媽媽挎著爸爸的胳膊,兩人在恍若無人的……散步?
嗯!應該就是在散步。
從地里下晌的人來來去去的像是看西洋景。是啊,周圍都是卷著褲腿,渾身是泥是汗,扛著鋤頭拿著鐵鍬的莊稼漢夫妻,他們這樣能不奇怪嗎?
是有點像是張精作妖。
她牽著弟弟在這邊等著,等著父母走過來。
走過來了,媽媽也還挎著爸爸的胳膊,只騰出一隻手拉弟弟,那邊爸爸拉了自己。兩人把步子放的更小,遷就他們姐弟吧。但是嘴上的話題卻沒停。
媽媽一邊走一邊跟爸爸說,「……就是看書突然就覺得了,人應該保持少年的心境。最初的時候……少了少年的心境,後來好容易找到了少年的心境了,可不能過著過著就把這心境給丟了呀!這麼一想,我就覺得突然就可想見你了。想想那時候你出門,我就盼著你回來。快到你回來的時候,我必定是打扮的很好看,在家裡等著你。那時候不能亂跑,不能去接你。現在我想接就能接,那我想了,我自然要打扮好去接你的。」
金明明心說,這大概說的是自己出生前的事吧。
可四爺知道,桐桐說的是她肉糰子一般的時候。若是記起了某些東西,就把重得的失去了,那便是得不償失,「你說的對,人得保持少年的心境。」
桐桐就對著他笑:我喜歡當年那個少年。
把四爺惹的跟著她笑,心說,這是什麼書呀,把小蜜豆給激活了。
回家後,在桐桐忙著伺弄孩子的時候,他過去看了書架。而後在書架上發現了幾本言情小說。
他:「……」她這個級別的作家,突然去看小言情了。
有所得嗎?
桐桐一點都沒避諱她看小言情的事,「我覺得每個女人心裡都藏著一個愛幻想的少女。少女懷春之時,都想有那麼一個翩翩少年郎出現,一切美好的事都跟這個少年有關。等後來,年紀大了,經歷的多了,便沒有人再提情愛了,當年那個少年不見了,那個滿心都是幻想的少女被包裹起來藏在心底……這都是被生活磨的!可我呢?我被你護著,我的少年郎始終都沒變,那我若是不能找到如少女一般愛戀的心境,這何嘗不是一種辜負?」
聽這話說的!要麼說,這日子過的不膩煩呢!她隨時能給你作出花樣來,且切換十分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