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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5 12:38:23 作者: 林木兒
    七七年的時候,這不是知青都返城了嗎?而且,原身的父親林雙朝也被派到隔壁縣,做了二把手的縣領導了,這個職位,說實話,安排個子女回城,多簡單呀!

    不!人家林雙朝說了:「得講原則,憑什麼我的子女就得搞特殊呀。農村怎麼了?那麼多人在農村,都不過日子了?若是都不在農村,那這個國家的前途在哪裡?」

    於是,姐仨個,沒一個能回城的。

    就一個兒子,還是人家自己去徵兵辦,自己去報名,自己當的兵。

    如今這姑娘十九,大姐育蓮二十四了,二姐育蓉都二十二了。家裡如今就剩下老太太帶著三孫女了,林雙朝的父親,前年也沒了。

    今兒是老太太帶著三孫女天不亮就出門了,到了縣城,原身說不舒坦,老太太乾脆叫她在縣城看大夫,她帶著大孫女和二孫女,一塊倒車去隔壁縣了,得找去呀,真不能這麼不管孩子的。

    林雨桐從腦子裡把林雙朝的做派也看了,跟白蘭直接搖頭,「沒戲,肯定不答應!」

    白蘭就嘖嘖有聲,「你說,這要是擱在古代,怎麼著也是一官家小姐吧,怎麼把日子過成這樣了呢?」

    是啊!成這德行了。

    藥掛完,林雨桐從身上摸了幾毛錢來,「夠嗎?」

    白蘭拿了兩毛,「夠了!」

    那就行,林雨桐出來就往回走,鎮上有中藥鋪子,林雨桐進去,藥鋪子的人認識她,「是小桐呀,聽說落水了?」

    嗯!想抓點中藥。

    「有藥方子嗎?」

    有!「從縣城回來裝兜里,落水渠里去了……我記得准,我說您抓吧。」

    這可得真准。

    「嗯!准著呢。」林雨桐一一報了藥名和劑量,而後又買了藥罐子。身上的錢肯定不夠,但這不是門邊上的人嗎?先賒著吧,「錢也掉水裡了,回頭我給您送來。」

    人家親爹是幹部,也不差藥錢,這開藥鋪子的老朱連磕巴都沒打,直接擺手,「什麼時候都成。」溜溜達達的,按照記憶,回了家了。別的不想,先熬藥,喝了藥再說。

    真就是喝了藥,洗了澡,美美的睡了一覺,等餓醒,才發現天已經是晚上了。起來抓了雞蛋才要下鍋呢,大門外傳來響動聲,是那祖孫三人回來了。可不,一個個的耷拉著臉,都往屋裡去了。

    林雨桐問說,「吃了嗎?」

    「吃不下!」育蓉生硬的回了一句,而後朝後面的廈房去了,「我先睡了。」

    育蓮沒言語,起身也回房去了。

    老太太一個人坐在炕頭,拿著蒲扇搖啊搖的。

    得!沒人吃就別吃了。

    原主這身體,這樣的病,得補充營養。雞蛋兩個,鮮菜隨便炒了出鍋,饅頭熱了,抓了就吃。吃完也沒收拾,還是得好好的休息。

    因此,早起她也不起了,賴著吧!

    家裡不知道呀,叫了三趟,那老大的聲呀,整條巷子的人都聽的見。林雨桐不起,這有些病就在於養,急什麼呀!

    一直到日上三竿了,她才慢悠悠的起來了。

    老太太帶著那倆孫女已經下地去了,林雨桐從炕席下摸了十塊錢,直接出門。這個點外面啥人也沒有,都下地了。

    她帶著錢,先去把藥錢結了,結果這一下,就花費了七塊。

    還剩三塊,該幹嘛呢?

    牛雜湯不錯,帶個燒餅才一塊,「來碗牛雜!」

    老闆就看桐桐:「這是好了呀!得,牛雜,喜歡牛肚是吧?多給你牛肚。」

    眼看都端出來了,結果老闆點頭哈腰的,端著給自己的這一碗,奔著門口去了,「老四來了?哥哥可等了你些日子了!這不,牛雜,熱乎的?哎喲!這是又跟誰打了一架呀,你瞧瞧,這給傷的喲……」

    林雨桐蹭的一下扭過頭去,就看到一個穿著花襯衫喇叭褲,襯衫的扣子卻扣的整整齊齊的,頭上明顯掛彩的……四爺!

    打扮的熱鬧,頭髮都能遮住半張臉,四爺還扒拉了一下,叫那眼睛從頭髮的縫隙里露出來。

    兩人目光一對:喲!是您吶!

    桐桐哈哈大笑,笑的不能自已。就原身如今這狀況,啥玩意幹不了,就是養著。還得吃好的,要不然營養跟不上。瞧著吧,要不了兩天,自己是啥名聲呢?

    懶!饞!

    要是再加上牙尖嘴利,整個一個奸。

    奸!懶!饞!滑!被自己一個人占全了。往後這肯定就是自己的標籤了。

    而四爺呢?瞧這一身打扮,瞧老闆著點頭哈腰的樣,得咧,這整個一壞、渾、狠、混的二流子。

    哎喲喲!簡直絕配呀。

    把老闆給嚇的呀,轉過來不停的給桐桐使眼色:你招惹這混蛋玩意幹啥?那腦袋開瓢,是稀罕事嗎?一月沒一回,他都不是金混子呀!一會子把人惹急了,看你咋整?

    四爺無奈的看她,而後端著碗坐過去,兩人面對面。

    老闆低聲跟四爺道,「人家老子好歹是縣太爺,可不敢過分。而且,昨兒還掉渠里去了,是個病人……真要賴到你身上,得一大筆錢給人家。那老太太多厲害的主兒,能饒了你?」

    四爺:「…………」該說啥呢?「燒餅呢?快些!」

    老闆娘趕緊從窗口遞了兩個盤子,裡面放著燒餅。燒餅一來,老闆見兩人相安無事,忙去了。

    桐桐才跟四爺像是地下黨接頭似得說話。鎮子就這麼大,來來去去都是認識的人,不能叫誰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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