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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5 12:38:23 作者: 林木兒
    沒錯!林雨桐不能否定這個話,她確實有她的道理。她就說:「阿娘憑本事贏來什麼,女兒都覺得是應該的!但不管輸贏,女兒都支持。若是贏了,兒為您鼓掌;若是輸了,兒護你一世周全。」

    護我?

    武后驚訝了一下,「你是這麼想的?」

    「你是我阿娘呀!」林雨桐燦然一笑,再行一禮,告退了。

    裡面的武后愣住了,林雨桐出去之後面色不變,可也知道,有些事能變,有些事變不了。但這有什麼關係呢?武后就是那個獨一無二的女人,她現在想的是,這樣的手段反彈這麼大,還是得想別的法子。她是在蛻變,不停的蛻變!

    蛻變,也挺好的!比歷史上好一點也好,少一些罵名,天下少枉死些人也是好的!

    這麼思量著,就到了李治這裡。她沒進大殿,也沒叫人通報,只在外面行了禮,只說回府等著領罪。

    才一轉身,李賢追出來,「皇姐留步!」

    林雨桐停下來,笑了笑,「父皇還好嗎?」

    好!

    兩人沉默著朝前走了好一會子,林雨桐才說,「這件事到此為止吧!不能再查了。你也不要再追究這件事了,沒有造成什麼後果,事——就到此為止吧!母后知道此法不行,便不會再用了。在這事上,你也別去苛責母后。她的一些手段,是跟太宗學的,可當時太宗已是晚年。後來,又跟著父皇學了一些。可父皇是在登基之初,不是趨於成熟的執政風格。」等逐漸成熟了,夫妻卻回不到從前了。她在一邊學一邊用一邊吃虧一邊往前沖的過程中,一步步的走到今天的,「便是現在,她也只是在跟父皇的交鋒中,在跟朝臣一次次的碰撞中去學的!而如今,父皇的考量多,母后看到的……未必是全部。但是,母后有常人沒有的毅力和韌勁……再加上她的經歷……」

    李賢點頭,「孤知道,母后手裡無權會不安心的。孤懂了皇姐的意思,不要因為權利的爭奪,跟母后起更大的嫌隙。越是逼迫的緊了,母后越緊張,越是攥著不放。皇姐放心,孤不急。只是公事上難免跟母后起衝突……」

    「那是正常的。母后不會因為一件事各有各的看法,而怎麼著的?皇兄早前,跟母后也是如此。皇兄不收權,但往往因為一件事跟母后就鬧起來了。事實上,母后在政務的見解上,是比皇兄更成熟。」

    李賢嘆氣,「孤知道,不是孤做太子以來做的比皇兄更好!而是這些大臣想拿孤做棋子,擁護孤,就是為了用孤去制衡母后。可朝臣不容,母后更該做事不叫人抓住把柄才是。這次的事確實是……」他說到這裡猶豫了一瞬,但還是抬起頭,看著林雨桐的眼睛:「皇姐,若是這次母后給杞王治罪了,父皇便會支持我制衡甚至逼退母后。」

    知道!你們母子交惡的根源應該在這裡。

    如今這個根子去了,之後還會怎麼碰撞就不知道。

    她不再說話了,李賢也沒法說了,對面數位相公馬上到跟前了。

    林雨桐跟李賢告辭,「不要太為難,要怎麼治罪就怎麼治罪吧,怕治罪,今兒就不來大朝了。」

    不等李賢再說話,她抬腳就走!幾位大臣都站住腳,遠遠的就退到一邊,然後躬身拱手見禮。林雨桐還禮,然後從他們身邊路過。

    李賢就看到其實很難搞的幾位丞相依舊那麼恭敬的站著,直到目送皇姐消失在拐角。

    他若有所思,等朝臣走近了,他受了禮才率先走,「去見父皇的?走吧。」

    然後摺子就送到了李治的面前,一封是護國公主的請罪摺子,一封是朝臣聯名求情的摺子。

    李治把摺子留下了,「都去忙吧!你們的意思,朕都知道了。」

    李賢也順勢出來了,他得回東宮處理政務了。

    寶華是李賢的近侍,低聲稟報說,「英王殿下進宮了,去看天后了。相王在學裡,不知道是沒聽到消息還是如何,一直在學裡念書。倒是太平公主殿下,雨才一停就往回趕,此時只怕也在天后娘娘身邊。」

    李賢擺手,「進宮看看母后,你盯著這些做什麼?」

    寶華愣了一下,低了頭不敢言語。

    是的!李顯坐在武后的身邊,眼淚直往下掉,「聽說阿姐把人家的頭給砍下來了,兒一想到阿娘隔著珠簾就瞧的清清楚楚,兒就擔心的很,怕阿娘你嚇著了。阿娘,您還好嗎?要不要請太醫來開點安神湯。」

    武后的嘴角挑起,看了自己這個兒子一眼,還沒言語呢,太平就衝進來了,「阿娘,姐姐呢!我要找姐姐理論!阿娘做什麼都是為了我們兄弟姐妹好的,可她呢?她做了護國公主,連阿娘的女兒也不是了嗎?」說著就輕哼一聲,「我要找阿姐評理!在女兒心裡,阿娘做什麼都是對的!」

    武后摸了摸太平的小腦袋,「不許這麼說話!這關你阿姐什麼事?周御史雖是阿娘提拔的,但他做的是朝廷的官!自來,官員里就不少貪贓枉法之徒,若是出了這樣的臣子就得連累用人之人,那豈不是每個帝王都有錯?你阿姐身為護國公主,也是出於維護阿娘才這麼做的。不許這麼沒規矩,說你阿姐,知道沒?」

    太平嘟嘴,靠在武后身上不動地方。

    李顯就說,「妹妹是怕皇姐殺人嚇著母后。」

    太平皺眉,「才不是!阿娘是什麼膽色?豈是那麼容易嚇著的?七哥你膽小,就老覺得別人也膽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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